“錚!”
一聲金鐵交吟的鏗鏘聲傳來,一柄飛刀擊飛了蘇信的劍,讓那漢子逃過了一劫。
那漢子臉上再也看不到不屑的表情,而是充滿了驚恐。
他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快的劍!
“咳咳。”
黑色房屋的門不知道何時已被推開,走出來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
這人看樣子隻有四十多歲,但鬢角卻已經滿是白發,顯得老態十足。
不過他人雖然顯得蒼老,但麵相卻十分的凶惡,特彆是他一隻左眼,仿佛是被人硬生生的扣下的一般,隻留著一個窟窿,顯得猙獰至極。
“飛鷹幫的蘇老大?手下的人不懂規矩,您是堂堂大頭目,不會跟一個小毛賊一般見識吧?”老狼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蘇信嗤笑一聲:“揣著明白裝糊塗?老狼,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我來了。你手下的人不懂規矩,難道你還不懂嗎?”
老狼的麵色一冷,他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大頭目竟然如此的不給他麵子,一句話就將他擠兌到了牆角去了。
“蘇老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當你的永樂坊大頭目,我管我的黑水街,反正這地方你也看不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井水不犯河水?那也行,前兩天知府大人公子的錢袋丟了是你乾的吧?把錢袋和裡麵的暖玉交出來,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老狼的麵色一變,他以為蘇信是跟以前的戴衝和陳到一樣,都是想來打他的主意,但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這事而來的。
若是其他的事情,老狼不介意賣蘇信一個麵子,就當是買自己一個安寧了,但偏偏這件事可不行。
深深看了蘇信一眼,老狼沉聲道:“蘇老大,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麵子,而是這件事我真的辦不到。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東西是我們拿了,但我們卻不可能交出來。
今天他丟了東西來找我要,明天你丟了東西也來找我要,那我手下的兄弟還吃不吃飯了?
這個口子絕對不能開,就算知府大人親自來管我要,我也不會給的。”
蘇信搖搖頭道:“老狼啊老狼,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給臉不要臉?”
“蘇信!你什麼意思?”
老狼獨狼當中露出了惱怒之色,他現在人雖然廢了,但卻不是誰都能輕辱的!
“什麼意思?給你麵子叫你一聲老狼,不給你麵子,你就是一條病狗而已!
帶著一堆毛賊乾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敢來跟我說規矩?簡直就是個笑話!”
“蘇信!你欺人太甚!”
老狼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從懷中掏出了四柄飛刀,同時向著蘇信激射而去!
他原本不想跟蘇信動手的,對於這些幫派中人,他也沒打算招惹,因為對方後麵畢竟是一個幫派。
當初戴衝和陳老大來找他麻煩,其實他們並沒有動手,他隻是展露出了自己的實力,自然讓對方知難而退。
沒有好處的戰鬥,無論是戴衝還是陳老大都會乾的。
而老狼也趁此機會將事情誇大宣揚出去,讓人以為戴衝和陳老大都在他那裡吃癟,這樣才能顯得他名聲大。
事後戴衝和陳老大雖然都知道這件事,但也隻是覺得這老狼做事不地道,再加上他們也沒有把握勝過這老狼,更沒臉去幫中請救兵,便一直都沒來找他麻煩。
但現在對上咄咄逼人的蘇信,他是再也沒辦法隱忍了,大不了殺了蘇信,自己去其他坊市討生活去。
四柄飛刀被蘇信輕易閃過,老狼佝僂的身形卻猛的撲過來,身形仿若猛虎一般,氣勢驚人。
老狼雙手如爪,尖利的指甲仿佛利刃一般,竟然閃耀著點點寒芒,一股陰冷的氣機,纏繞在雙爪之間。
他這武功脫胎於少林七十二絕跡當中的龍爪手,根腳十分的不凡。
這門武功據說是一個邪道高手襲殺了一名少林武僧後得來了一卷殘篇,然後再結合自己的功法創造而出。
雖然不如龍爪手剛猛強悍,但卻更勝在陰邪狠辣,以前他在最巔峰的時候,甚至憑借這一爪將一個人硬生生的撕成兩半。
蘇信站立不動,麵色無悲無喜。
若是全盛時期的老狼,現在蘇信隻能退避三舍。
但現在的老狼卻隻是一隻沒了獠牙的病狗而已,武功廢了一半,更是失了膽氣。
動手之時竟然還先扔上幾把暗器來壯膽,這種套路哪裡像是一個曾經開山立寨,手上人命無數的強人?簡直就跟江湖毛賊差不多了。
跟這些小毛賊混在一起久了,這老狼恐怕也把自己當作是毛賊了!
等到那一抓快來到自己身前時,蘇信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