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迎來次日清晨,飽飽睡上一覺的風絕羽早早的起了床,梳洗打扮、整冠禮帶,就要出去。
因為今天他有件大事,去文承街一號,張府,給張老頭賀壽……
算了算時間,晨時大抵過去了,要是登門拜訪,須提早一些才是……
整理了衣冠的風絕羽將手抄本的《忘憂清樂集》揣在了懷裡,又對著銅鏡照了照自己無比風騷的小臉,方才心滿意足的下了樓,來到了小院。
頭天晚上,上官若夢的病情沒有複,而有著玄功底子的大小姐好的也挺利索,半夜的時候,風絕羽沒聽見杏兒下樓去廚房燒水煎藥,估計好了大半了。
風絕羽走下樓,琢磨著到上官若夢的房裡打個招呼再走,剛出了門,小院裡忙忙碌碌的場麵令他不覺一愣。
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仆人家丁不下二十之數,大多手裡抱著質地不凡的錦盒,院中央空地上,足足五六個奇大的紅木箱子,也不知道裝的什麼,每一個都得由兩名五大三粗的漢子從前院挑來擺在院子當中……
幾個作丫鬟模樣的婢女手裡的錦盒也不斷的擺放在地麵上,摞起來大抵有一人來高,綾羅綢緞、名茶好酒、雜七雜八的珍稀之物堆在一起端的是琳琅滿目、數之不儘……
院子裡的石階上,上官若夢披著一件紅墨似的鬥篷站在春風之下,正和一身碎花連衣裙的杏兒指揮著下人們搬這搬那。
今天的上官若夢臉上還有些微顯蒼白的色彩,但打扮卻是出奇的鄭重:身上穿著金絲織錦禮服、肩上搭著青柳雲紋霞帔、頭上盤著朝雲近香髻、上插著碧玉玲瓏簪、足底一雙麗水銀月的繡鞋,即莊重、又典雅,即高貴、還大方,即能突顯出靚麗少女的真實美感、又能襯托出久經商場的成熟與穩重,這一身裝扮算是用了心了,大方得體不說,氣質也更為出眾。
這一大清早的不在房裡休息,穿的這麼莊重乾什麼去啊?風絕羽心裡犯了合計。
再看那堆的滿院子的禮物,估計這位大小姐又要到哪家哪戶送禮去了……
“若夢妹妹,早啊!”
風大少邊合計邊邁著方步走了過去,兩主仆聞聲一回頭,見是風絕羽,不免對視一眼,想起了頭天晚上的樓裡開的玩笑。
杏兒作怪的捂著小嘴偷樂,被上官若夢一眼瞪了回去,轉而扔下一句:“姑爺,早。”飛奔而去。
上官若夢兩腮霞雲齊飛、羞紅一片,微微福了一福,道:“風大哥,早。”
風絕羽上前,道:“若夢妹妹,你的病好了嗎?為何不在房中休息?”
經過昨天一事,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以致於風絕羽走到她的身邊,上官若夢也沒有任何反感的念頭。
反而想起昨日裡在小樓內風絕羽體貼的笑容,上官若夢的心裡仍舊縈繞著絲許甜蜜,她說道:“多謝風大哥關心,小妹病不礙事了。”
“初春時節,冬意不去,妹妹還需多注意些,加了衣服沒有?”
“加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風絕羽問道:“妹妹,這是乾什麼啊?”他指著滿院子的豪禮。
上官若夢笑道:“風大哥有所不知,今日乃是文淵閣大學士張長齡大人的壽誕,小妹準備些薄禮準備前去賀壽的。”
“哦,誰?張長齡?好像在哪聽說過。”風絕羽道。
上官若夢掩口一笑,提醒道:“風大哥不記得了?前陣子的春季才子會的主辦者……”
風絕羽想了想,方才恍然:“是他啊,既然是文淵閣的大學士,又是朝中大司馬,想必去的人會很多吧。”
上官若夢道:“的確會很多,張大人不僅是朝中司馬、文淵閣的大學士,還是我天南商會的總會長,另外,其夫人正是當朝長公主,我皇上的親姐姐……”
“我日。”風絕羽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張大人的來頭不小啊,這麼多職稱加身,還是皇上的姐夫,太牛逼了。
見風絕羽吃驚的樣子,上官若夢想笑,卻又忍住道:“風大哥今日如果沒事的話,不如陪小妹一同前往吧,爺爺也會去的,還有父親、二叔……屆時,天南地界的達官顯貴都會到場,小妹替風大哥引薦一番,如何?”
上官若夢知道風絕羽雖然來到了上官家多年,但真正接觸的達官顯貴其實很少,現下她已經準備接受風絕羽,再加上前一日被金銀會綁票的事生,上官若夢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想到正式的帶著風絕羽結識一些天南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省的以後萬一有人不認識他再生了衝突,那就不好了,所以才有剛剛一番邀請的話。
她是真的想帶風絕羽見識一下天南的尊貴人士……
隻是可惜,今兒個風大少還有其他事,聽上官若夢說完,風絕羽一時犯難,其實他也想去見見天南城的大人物們,不為彆人,混個臉熟也行,防止以後遇到某某某大佬把人得罪了,或者鬨出誤會什麼的。
然可是,他答應了張老頭今天要給他賀壽的,承諾人家的事再不過去,以後還怎麼麵對人家?
“這個……”風絕羽猶豫道:“妹妹,不瞞你說,為兄今天也要去見個朋友,趕的巧了,兩件事遇在了一起,要不這樣吧,我先去和朋友見個麵,你告訴我地址,我儘快趕過去就是。”
上官若夢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張大人的壽誕會在午時開始,風大哥不要遲到了,這是張大人壽誕的名諫,你且帶上,到了張大人的府上交上便可以進去找到我們。”
說著,上官若夢遞上了一封紅色的名諫,風絕羽也沒看,接在手裡跟上官若夢打了聲招呼便出了上官府。
……
走到府門,轉到大街,風絕羽慢悠悠的向文承大街行去,邊走邊自腹腓: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都過壽呢?還都姓張,真是有意思,嘿……
正想著,風絕羽突然一怔,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不會這麼巧吧,兩個都是今天過壽,都姓張?
想到這裡,風絕羽趕緊把名諫掏了出來打開一看,火紅的名諫上印著張長齡的大名,落款的地方寫著的地址,赫然便是文承街一號。
尼瑪?風絕羽傻眼了,張老頭竟然是文淵閣大學士,長公主的老公?還是大司馬,我靠,靠,靠,這下完蛋了……要是讓上官淩雲知道俺早就認識了張老頭,一定會問個不停,麻煩啊……
該怎麼辦呢?
風絕羽急的在原地團團轉,他知道,這個壽誕自己根本不能去,要是去了後續一定會有更多的麻煩。
怎麼辦?有了……
突然間,他靈機一動,想道:老子趕緊把賀禮送進去,然後離的遠遠的,要是上官若夢問起來,老子就說喝了隔夜茶拉了肚子,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反正不能去啊……
想到這裡,算算時間,八成上官府的人馬要出了,風絕羽連忙一路小跑的朝著張長齡家跑了過去。
話不多說,不出小半個時辰,風大少趕到了文承街一號張府大門外,到了目的地,風絕羽更加傻眼……
隻見遠處百米開外,寬敞的大街上人潮湧動、絡繹不絕,張府大門前門庭若市,有如鬨市一般。街道的兩旁停著一輛又一輛奢華無比的巨款馬車,皆是四匹高頭大馬級彆的坐駕,並排的停靠在張府的大牆外和對麵。
數不清的人群提著大大小小的錦盒、箱子、推著獨輪的手推車將寬敞的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長長的隊伍從張府的門前直直排到了街尾還拐了個彎。
另外不遠處的某條胡同裡,各式各樣排場的轎子整整齊齊的順延到巷子深處,每一頂轎子前都整齊的站著四人家丁打扮的轎夫,有的甚至多到了八個……
張府門前、熱鬨無比,兩則守院的家丁整整站了兩大排迎來送往進入張府的賓客,在門左邊,更是有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一手執筆、一手執冊瘋狂的記錄著,一邊記著,一邊喊著……
“司馬安國大人,攜司馬小姐到訪,送賀禮玉翠長青樹一株、雲陽滴晶玉偌乾……”
“鎮國候木宏圖大人到訪,送紫墨方硯一副、福祿壽翡翠雕座三台……”
……
一聲聲到賀之人的身份名諱以及送上的禮品物件的名稱被管家老者吼出來,人群中不時響起陣陣驚歎之聲,再加上人來人往相互見麵謙禮的閒談聲、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家丁仆役的議論聲……實在是亂成了一鍋粥。
張府門前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街尾,風絕羽翹足觀望,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張老頭太**了吧,丫過個壽跟趕大集似的,送禮還需要排隊,這叫什麼事啊?等到本少把棋譜送過去,天還不得黑了?不行,俺得想想辦法……”
想著想著,風絕羽等不了了,再等一會兒,上官家的大隊人馬就要殺過來了,到時候一碰麵,想走都走不了。想到這裡,風絕羽朝著前麵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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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宣俊同學打賞,感謝大家支持,最近回來的晚,更的也晚,是有點不好意思。給大家陪個不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