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風絕羽沒有急著回上官府,人群散開之前他就跟著蕭遠山回到蕭遠山的住處去了。
濟世坊這次的事件總算圓滿成功,相信龐府台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對付濟世坊了,而妙善堂得知濟世坊鬨鬼一事,以後也不會將觸手伸向李家的老宅。
除此之外,風大少終於找個了那個拿磚拍自己的人,徐子雄,妙善堂新晉的當家堂櫃。
風大少骨子裡就是一個記仇的人物,雖然那一磚拍的不是真正的邪皇風絕羽,但卻給了風絕羽提了個醒。
在天南國這個地界,自己並不安全。
總得來說,一晚上的收獲可是很可觀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跟著蕭遠山回到他的住處,兩人等著李義德和李瞳兒過來。
濟世坊是沒法住了,所以二人今天晚上必須借宿蕭遠山的家裡,至於濟世坊安全隱患問題,沒有人在意。
話說哪個不長眼的敢去偷一個鬼屋?不要命了啊。
過了一會兒,李義德和李瞳兒到了蕭遠山的住處,進了屋祖孫二人想都不想直接跪在了地上。
蕭遠山也是一樣,跟著跪在了李義德的身邊。
“風公子大恩大德,李某無以為報,請受李某一拜。”
說著,三人同時給風絕羽嗑了個響頭。
“這如何使得?”風絕羽驚訝之下,被三人的拳拳盛意打動了,連忙攙扶著李義德起來:“快坐下,李老丈,我折壽啊。”
李義德眼淚含著眼圈,由衷的說道:“公子謙虛了,此恩此德在李某的心裡重餘千斤,日後風公子若有差遣,李某定當全力以赴。”
風絕羽苦笑:“李老見外了,行了,你們也彆站著了,都坐下。”
經曆了這件事,四人的關係變得異常的密切,好像一家人。
李義德心事得以化解,輕鬆了許多。
李瞳兒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連帶著蕭遠山也是一副亢奮的勁頭。
隻有風絕羽表現的跟平常一樣,臉上掛著淡淡的、令人揣摩不透的笑意,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風絕羽說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相信近期徐家不會來找麻煩,但我們也不能不提防,李老、瞳兒,接下來的幾天你們要小心一些,如果有人進了宅子問你們什麼問題,你們正麵回答就是,隻要不牽扯出我,隨便你們怎麼說?”
蕭遠山疑道:“風公子,你是說徐家會派人來調查此事?”
風絕羽道:“當然啊,這次我們明擺著讓徐家吃了個大虧,徐家能咽下這口氣嗎?”
風絕羽用著反問的語氣說道:“鬼神之說終究是站不住腳的,但隻要他們找不到證據說明是我們動了手腳,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給咱們一段時間的緩和期。”
李瞳兒不懂了,問道:“風大哥,什麼緩和期?我怎麼聽不懂呢?”
風絕羽笑著答道:“你們想想,徐子雄吃了虧會甘心嗎?恩,不會,那麼他會來調查,彆忘了,徐家裡麵是有武者的,那些高手可不會避諱鬼神之說,所以他們一定會來。”
他苦口婆心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朝一日,濟世坊鬨鬼的事一定會被人查出來,到時候他們還是會打濟世坊的主意。”
三人本以為事情就這過去了,沒想到這件事後麵還有很多沒有解決的麻煩,不由擔心起來。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隻需要在這段時間內站住腳,也就不用怕他們了。”風絕羽自信的說道。
李義德不認同道:“站住腳?談何容易,現下街坊四鄰都知道濟世坊鬨鬼,誰還敢來看病啊?”
“是啊。”李瞳兒道:“剛才那些人雖然在幫我們,但是你們沒有看到,龐府台走了以後,他們也都繞路走了,以往跟爺爺不錯的朋友都不敢上前來說話,這該怎麼辦呢?”
對於這個後果,風絕羽早就考慮到了,言道:“你們不必擔心,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嗯?”三人抬頭,詫異的看著風絕羽。濟世坊鬨出鬼這麼大的事,怎麼去擺平?難道硬逼著人們來看病?
風絕羽說道:“濟世坊到底是民間的醫坊,李老你平日善待於人,收的診費也特彆的低,而且為人親和,比起妙善堂可強多了。濟世坊附近的街坊都是貧苦的人家,家人得了病治不起,不找你找誰?所以我說,根本不用擔心。”
“再來,就算他們不來看病,難道我們就乾瞪眼?不會想辦法拉攏客人嗎?”
“拉攏客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瞳兒大為費解道:“可是我們一無良藥、二無名醫,醫坊裡還有鬼,怎麼拉攏啊?”
風絕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瞳兒兩隻水靈靈的大眼,這雙眼睛太好看了,他問道:“瞳兒,我問你,天南城什麼最多?”
“什麼最多?”
這個問題難道了屋子裡的一老二少,什麼最多?什麼都不少,他想問什麼?
蕭遠山胡亂的猜到:“窮人!”
“用你說?”風絕羽白眼一翻,富人要是多了,生產力、勞動力從哪來啊?
蕭遠山現在對風絕羽算是徹底的服了,即使被他瞪了一眼,也沒說什麼,隻是嘿嘿的傻笑?
沒人答的出來,風絕羽也不再賣關子,敲著桌子說道:“習武之人!”
“習武之人?”三人一愣,這跟武者有什麼關係?
“不明白?”風絕羽眯了眯眼睛。
隻有瞳兒想了一會兒靈機一動,驚訝道:“我明白了,風大哥的意思是,天南城習武之人最多,而不怕鬼神之說的,就是他們啊,也隻有他們敢光顧我們的醫坊。”
小丫頭機靈的很,隨便想了想就猜到了風絕羽說的什麼意思,在風絕羽的認知中,這些人就是客戶群體。
李義德和蕭遠山頓時恍然大悟,可接下來三人又愁眉不展了。
瞳兒試探著說道:“風大哥打算拉攏習武之人成為我們的客人,是因為習武之人經常受傷,可是瞳兒又不懂了,大多數習武之人都不缺銀子的,即使受了傷也會去妙善堂求醫問藥。而我們拿不出他們要的上好良藥,這如何是好啊?”
風絕羽嘿嘿一笑,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誰說拿不出來?非但拿得出來,我們的藥還要比他們好,比他們金貴,隻要宣傳得當,不怕他們不上門。”
“比妙善堂還好的藥?”三人目瞪口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風絕羽,不明白他的意思。
風絕羽從懷裡取出了一瓶藥粉,正是一瓶金創藥,極其普通,連藥瓶都是濟世坊的,將金創藥遞給李義德,風絕羽道:“李老,您看看這個怎麼樣?”
“金創藥?”李義德疑惑的接過來,打開瓶子一嗅,咦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蕭遠山。
蕭遠山領會,擼起袖子拿出一把匕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李義德點了些藥粉往上一灑,蕭遠山吃疼咬緊了牙關。
沒多大一會兒,蕭遠山痛苦的表情為之一緩變成了震驚的樣子:“咦?這金創藥怎麼不一樣呢?”
李義德和李瞳兒配製金創藥有年頭了,自是明白這刀劍傷藥的藥效,仔細的看著蕭遠山的手臂,同時吃了一驚。
就一眨眼的功夫,蕭遠山的血止住了,這療效也太驚人了吧。
還不止,蕭遠山感受了一下,大喜過望道:“這東西不錯啊,涼涼的,很舒服,一點都感覺不到疼,怎麼還有些癢啊?難道長出新肉了?”
此言一出,李義德和瞳兒更加震驚莫名了,金創傷這種東西的確是用來止血生肌的,但至少要小半盞茶的時間才能奏效,更何況生肌活血了?
風絕羽拿出來的金創藥療效是他們所配製的幾倍都不止,試想一下,這些金創藥要是流通到市麵上,那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還彆說妙善堂了,就算是懷仁堂、回春堂三大龍頭加起來,也比不上這種神仙般的傷藥啊。
李義德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如獲至寶的將藥瓶捧在手裡:“風公子,這藥是你配製的?”李義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審視這位治好了自己的癆病、化解了老宅的危機,同時還能拿出此等神藥的風絕羽,幾乎在某一刻,他覺得自己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一個神仙。
隻有神仙才能配出這樣的藥啊!
風絕羽笑了笑,其實這瓶金創藥算不上什麼神藥,而是他傍晚在濟世坊布風水局的時候從濟世坊的藥櫃上順下來的,順便往裡麵注入了一絲生之靈氣,結果效果大大的不同了。
有了這個現,風絕羽馬上想到了一個財大計,配製金創藥大賣……
“怎麼樣,不錯吧。”風絕羽得意一笑,暗讚生死無常神功妙用無窮,連藥性都能改變。
“豈止不錯,簡直是靈藥、神藥啊。”蕭遠山舔著嘴唇,就算再沒有商業頭腦的人也能察覺到這瓶金創藥的價值了。
何況蕭遠山平日就喜歡打架鬥毆時常受傷,要是有了這東西,以後就算被人砍兩刀也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