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是真什麽也沒有。

林覺便又關上門,走了回來。

回來之時,小師妹也醒了。

「師..兄長——.

「沒事,隻是聽見一點動靜,出去看了看,可能是野獸或者什麽鳥。」林覺如實說道,想了想,又補了句,「彆怕!就算那青苗神來了,我也要和他爭論一二,看他身為神靈,做出這般事情,究竟有沒有臉!」

小師妹呆呆看他,好久才點了點頭:

「好。」

兩人便又靠牆坐著,閉眼繼續睡。

前兩日都下了些雨,如今似乎連氣溫也入秋了,夜裡有些寒冷。

外麵又起了風。

可除了風聲,卻什麽動靜也沒有。

本就是夜半時分,林覺本就睡得迷迷糊糊,剛才醒來後出去看了看,算是稍稍清醒了一點,可也不掩身心疲倦。

在這廟裡已經待了幾天了。

守株待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這廟裡入睡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不僅沒有被褥枕頭,連躺著都不行,須得靠牆坐著,吃不好睡不好,很是消耗精力。

慢慢的困意又來了。

林覺沒有刻意抵擋,隻是留了一分警惕,便順其自然。

心中有種預感也許那青苗神今夜就會來。

或者它已經到了外麵。

倘若這是真的,恰恰說明那青苗神的警惕,自己便更不能再輕舉妄動若是自己不睡,說不定它整夜都不會靠近。

不知何時,他於半夢半醒之間,隱約又聽見一些模糊動靜,隨即是吱呀一聲。

忽然一陣悸感。

林覺立馬睜開眼睛。

此時廟中仍然點著一盞長明燈,昏黃的燈光灑滿整間石窟,卻見房門開著,而自己身邊的師妹已經不見了。

外麵有片雜亂的腳步聲。

「清瑤!」

林覺頓時喊了一聲,手中出現一顆豆子。

外麵沒有聲音傳回。

林覺保持警惕,走向門口,正欲到門口去查看,忽見一道身影衝了進來卻不是自家師妹,而是一隻妖怪。

當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修長又彎曲的白毛脖頸,上麵頂著一顆鶴頭,

尖而鮮紅的鶴嘴,頭頂黑如水墨,下麵的身體像女子又像鶴,穿著典雅而又華美的一身衣裙,看不見腿腳,不過身段很好。

竟是一隻鶴女?

鶴女轉頭,兩顆眼睛黑似豆,直勾勾把他盯著。

那青苗神自己不善鬥法,請了彆的精怪來?

林覺神情一凝,手中豆子當即一變,化作一柄古樸長劍,握在手中。

「你是什麽精怪?」

卻不料那鶴女將手一抬,手上也握了一根三尺多長的筆直鶴羽,像是一把刀劍。

「拿命來!」

鶴女張口,傳出一道飄忽聲音,似從遠處傳來,又似在近處捂嘴說話,

聽不清楚,隻能大致明白意思。

林覺擔憂出門去的師妹,立馬問道:「你是青苗神?來這裡何意?」

「受死吧你!」

「嗯?」

似乎沒有多說的了。

雙方目光一對,立馬衝向對方。

雖說麵前乃是一隻妖怪,可林覺早已明白妖怪也怕刀劍的道理,雞鴨長得再大,割了脖子也是能放血的,加上記掛師妹,他的勢頭很猛,上前兩步之後便躍步而起,朝著這妖怪頭頂就是一記仙人劈山,力劈而下。

當的一聲!

鶴女輕鬆抬劍擋住。

姑且當她手中那是柄劍。

林覺雙腳落地,立馬將手一抖,劍挽成花,雖然好看,卻也醞釀了一記輕快淩厲的劈劍,想趁那鶴女手中之劍還未落下之時,劈向她的脖頸。

便先給這畜生放放血!

卻不料鶴女收劍的動作同樣很快,再次當的一聲,又擋下了!

隻是鶴女的手抖了一下。

林覺立馬知曉,這鶴女的力道不如自己。

機會不容放過!

正巧自己的第一劍便是青丹劍中的仙人劈山,這一劍若是功力不夠,便是虛張聲勢,若是功力夠了,便很容易在氣勢上占據上風。

於是趁著氣勢如虹之時,又是一個撩劍,斬向鶴女的腳,不曾想這鶴女靈巧得很,隻一抬腳就避開,手上順勢一個點劍,點向他的腦袋。

一方攻下,一方攻上,又先後避開。

雙方眨眼間就交劍數次!

鶴女不由退回門邊。

可是她卻並未落入下風,反倒幾招之間就已看出,對方雖然力道很強,

可光論劍術卻不如自己,真用劍鬥起來,自己勝算更大。

「各位好漢,請出去為我尋找我家師妹!」

林覺抽了個空,往外灑出幾顆豆子,不曾想隻是稍一分神,那鶴女的劍就掃了過來。

後退收腹,還是被長劍撩中衣裳。

啦一聲!

這筆直的鶴羽真像是刀劍一樣,鋒利無比,竟瞬間就將衣裳撕開。

不等林覺反應,鶴女反手又是一劍。

「當!」

險之又險,擋了下來。

可方才讚起來的氣勢已去了一半。

隨即雙方長劍交碰,左右雲抹數圈,似是在比拚力氣,

女的力量不如林覺,眼見手中鶴羽就要被壓下去,她卻借了林覺揮舞長劍的力,又將這股力從鶴羽上移到自己身上,同時瞬間發力,往旁邊閃挪。

石窟狹窄,而她輕盈無比。

隻是借力跨出一步,就離開了林覺長劍的橫掃範圍,再是一步,已經踏在牆壁上,借著反衝之力折身回來,當頭就朝林覺劈下一劍。

真是如鶴一樣輕靈。

而這一招倒像是林覺方才使用的仙人劈山的變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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