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任務完成(二合一)(1 / 1)

第19章 任務完成(二合一)

「綱昌,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麽?」

酒井一成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兒子。

酒井綱昌完全沒有料到這裡還有自己的事情,他頓時變的緊張了起來。

「呃,呃……」

他遲疑了。

「我看你的蓮花的花瓣全都塗好了顏色,顯然綱昌你覺得這不是個問題,那麽伱為什麽不給同伴解答一下他的顧慮呢?」

酒井大叔並沒有因為酒井綱昌吭吭哧哧十分為難的樣子就放過他。

他逼問道:「是顧為經錯了,還是這幅底稿設計的時候有問題?畫蕊應該用2號色還是3號色?」

酒井綱昌更顯遲疑。

一上午的工作已經讓他的大腦進入了一種機械的麻木流水線的狀態。

底稿上怎麽寫的,他就怎麽塗,從來沒有思考過蓮花花蕊顏色深淺這樣不值一提的小問題。

花蕊應該是什麽深淺色號的?

這個問題各有各的說法。

或許顧為經說的有道理,但是這些經驗豐富的老畫師一般都不會出錯。

等等。

他對這幅底稿的作者有點印象。

酒井綱昌眼角的餘光掃在畫紙上一掃,看到No.9號壁畫的角落處注明的畫師的名字——酒井一成。

這幅畫的底稿就是自己的父親親筆畫的,上麵的顏料標注也都是自己的父親確定的。

酒井綱昌心中立刻就有了底氣。

自己的父親有畫浮世繪的功底。

傳統意義上的浮世繪起源於隋朝的版畫,盛行於江戶時期,又比中國畫更受西方畫派的影響,為了保證木版印刷批量複製的效果,對於顏料的把控達到了苛刻的地步。

雖然最本源意義上的浮世繪流派在二十世紀早期就已經宣告了終結,現在畫家一般學的是變種以及吸收了浮世繪部分精華的【後印象派】這類的畫派。

但是酒井一成依然在他那一輩畫師中一向以對顏料的敏感性而出名。

酒井綱昌不認為自己的父親會在這種事情上有問題。

「應該用3號。」

「正常畫蓮花的花蕊就應該用3號米白色?」

酒井大叔確認道。

「對,正常就應該用3號米白色。」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唉……」

聽到熟悉的歎息聲,酒井綱昌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你的眼光很敏銳,是對的,但也錯的。「

酒井一成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兒子,把目光轉到了顧為經的身上。

「正常畫蓮花畫蕊,為了更好對比度,會是使用深色的顏料,甚至是金粉,然而……」

「這是不正常的情況?」

顧為經捕捉到了酒井大叔口中的加重的「正常「這個詞。

酒井一成教授點點頭。

「因為是壁畫。」

他解釋道:「這裡的壁畫的基底使用了白堊土粉,白堊土粉相比於中國畫常用的絹帛或者生宣,細水性相對較弱,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白堊土的土質發黃。」

「唔……是這樣麽。牆體的土坯發黃,可以中和淺色透光性好的顏料。」

顧為經歎服的點點頭。

隻要用心,給這些經驗豐富的藝術家們打下手,永遠能學到新的東西。

「你來給這個蓮花上色看看。」

酒井一成示意到。

顧為經扭頭看了看酒井大叔,發現對方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是要在現場指點自己?」

他心中有些驚喜,能讓這樣的藝術家親自指點,可是親傳弟子的待遇。

彆看酒井大叔在多摩美術學院掛名,但這就和理工大學裡的院士或者學術大牛招牌一樣。

學校對這樣的教授完全是好吃好喝的供著,生怕被彆的美術學院搶走了。

想不想帶學生完全看他的個人心情。

對方願意在這裡指點自己,可把網上那種要賣69998的大師課這類的很火的知識付費這樣的項目比的渣都不剩。

他立刻調好顏料,拿起了筆。

顧為經筆鋒輕柔,輕輕的將畫筆在色塊的四周旋轉,將淡粉色的顏料向著四周掃開。

這種筆法稱之為斡染,因為上色的紅暈更深,一般在仕女的臉頰的紅霞或者花瓣的反根部或用這種運筆。

「過渡到蓮花花瓣前端的位置時由斡染轉化為牽絲法。」

酒井一成在一邊教導。

「牽絲法?」

顧為經筆停頓了一下。

牽絲法往往會用在處理禽鳥羽毛的勾勒,花朵上就很少見了。

「對,就是牽絲法。」

酒井一成說道:「你實際操作一下,就清楚了。」

顧為經輕輕抬筆,變換了筆鋒和牆壁接觸的位置。

果然不同。

他發現相比於之前大開大闔式斡染,一點一點的蜻蜓點水一般一點點的拉出色彩,就要細膩不少,尤其是處理花瓣的收窄處更顯優勢。

【經驗值+5】

【經驗值+7】

【經驗值+9】

一段段經驗增長的提示不停的出現。

顧為經有點明白為什麽酒井勝子的繪畫技能這麽誇張了。

這種受到大師藝術家時刻親自關照的感覺對於一個人繪畫功力的提升果然明顯。

他是真心有點羨慕。

顧為經不知道的是,一邊看著自己的酒井一成此時心中也很喜歡他的悟性和努力。

藝術家都喜歡用心且有靈氣的學生。

比如說之前顧為經對於顏料的困惑,明顯是已經用了心思考的結果。

一個天才和庸才之間最重要的差距,就在這樣的一點一滴。

酒井綱昌的天賦完全不差。

他相比於勝子,缺乏的就是這一份的耐心和細致,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顧為經他能夠發現問題,就已經比自己的兒子強了不止一星半點。這種心態上的差距比一時畫技的長短更難彌補。

「要是他是我的兒子就好了。」

「唉。」

他看了看顧為經,又看了看一邊的酒井綱昌,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囑咐了顧為經幾句,又朝著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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