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姣一愣:「……他!?你認準了?」

「錯不了,就是他,跟那時候一模一樣。」陳辛百味雜陳地歎了口氣,「他一點都沒變,我倒是老成這樣了……在薛家的時候我就把他認出來了,回來的時候我還跟他說話,可他不理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趙奇給弄的神誌不清了……趙奇說他是惡徒,我不信,這事肯定哪裡不對勁。」

劉姣慢慢出了口氣,又一下子抓住陳辛的手:「那咱們得救他!」

陳辛咬了咬牙:「我知道。把他抬回來的時候我就想把他放了,但是趙奇還在咱家裡,這人功夫高手段多,我想著等回來再做打算,可剛才你看見了,鎮上開始鬨邪祟了——」

劉姣一皺眉:「這事我想了也覺得不對勁,我聽說有的煉氣的為了叫人供奉……」

「自己搗鬼,我懂。」陳辛歎了口氣,「昨晚我就在想這事了,這也是常事倒沒什麽。隻是不管是他自己搗的鬼還是真鬨邪祟了,鎮上現在人人都怕,我不能不叫他做完這一場。等他做完我再跟他說把人交給我處置,要他那時候不同意……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這氣我也受了夠久了!好了,你們娘倆快走吧!」

陳辛把劉姣扶出窗外,正要關上窗戶時,劉姣拉住窗板:「當家的,咱們當初回來金水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就是為了心裡的一口氣,你——」

陳辛點點頭:「我知道。我會把他保下來,我也會小心。」

等將窗板關好了,陳辛把腰間的佩刀拔出來看了看又送回去,這時瞧見趙奇似乎已經開始開壇做法了。

他在清江城時見過煉氣士做法.通常持續很久,燃符晃鈴丶揮舞一氣法劍丶腳下踏著罡步念念有詞,他知道那是先要與神靈溝通,看能不能請下神靈的法力來。

可趙奇做法時似乎與那些煉氣士全然不同,他先點燃了香燭,而後既不碰香案的法鈴也不碰法劍,而是從懷中鄭重地取出一張微黃的紙。將那張紙鋪在案上,又提起蘸了朱砂的細筆,開始專心致誌地勾畫。

陳辛在屋內,看不清趙奇在畫什麽。他正想要走出門去仔細瞧一瞧,忽然聽著身後傳來敲窗的聲音。他立即止步轉身開窗:「你們怎麽——」

窗外的卻不是劉姣和陳繡,而是個皮膚黝黑丶嘴唇乾裂的小夥子。

陳辛愣了愣:「穗子,你回來了?」

小夥子抹了一把臉:「主家,真對不住,我早幾天就該回來了,可是李家灣往咱家這邊來的路全衝垮了,我就想著反正一時回不來,不如再看看李家灣到底是怎麽個情形,回來也好有個交代。結果你猜怎麽著,我遇到個人,你猜是誰?」

此時陳辛暫沒心思聽李家灣的事,但這鎮兵也是從清江城時就跟著他的,他隻得點點頭:「好樣的,是誰?」

「李繼業!李家灣李家的人!全家就剩他自己了,叫我給救了!」

「好好——」陳辛猛地瞪起眼,「誰?!」

「李繼業啊,就是……」

「人呢?真是?」

小夥子嘿嘿一笑:「主家,你看,大娘和繡姐兒聽我說帶回來的是李繼業,也跟你一樣一驚一乍的,哈哈,我這回是不是立了大功?我在半路上遇著她們,人叫她們從我手裡截下了,說往鎮東去了,叫我回來找你的——這是怎麽了?院兒裡乾嘛呢?」

陳辛回頭向院中一瞥,立即翻身跳出窗外:「走!帶我去看看!」

……

而李無相就在趙奇身後兩步遠處,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趙奇先勾畫了一個方框,又在方框正中勾勒出兩個小了不少的長條框,接著在其中較大的一個上麵勾畫小小的灶王爺畫像,又在另一個上麵用朱砂圈出些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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