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剛化凍,迎麵噴來一口朱雀炎。

從仙魔兩界開戰到現在朱雀一直憋著火,好不容易對上罪魁禍首,火噴得又急又猛,根本沒給封離逃跑的機會。

烈焰瞬間席卷。

火舌撕扯著封離的魔息,她在火中掙紮,表情猙獰但沒有發出嘶吼。

她隻是不受控製地慢慢低下頭,彎下腰,半跪在地。

“留她一口氣。”

薑雀的聲音突然響在身側,朱雀猛地收回一口火,差點把自己又嗆成鴨子嗓。

“你彆跟我說你心軟了?”朱雀的禦姐音差點劈叉。

薑雀表情複雜地看著她:“你怎麽會這麽想?”

“你是覺得自己贏了,準備用你們修真界的聖賢理論來教育我?”封離打斷兩人的談話,抬頭盯著薑雀,眼神輕蔑,“你想讓我道歉,還是要我認錯?”

“這世上,弱肉強食,我有實力有野心,我當然要去爭!要去搶!不要以為你打敗我就有資格指責我。”

“我是魔界的尊主,你又是誰?”

“一個沒名沒姓的修真界弟子妄圖教訓我,做夢!”

薑雀安靜聽她說完,低頭從須彌袋裡扒拉出塊存影玉對準了封離:“再來一次,剛才的眼神十分到位。”

封離:“............”

明明一個臟字都沒有,但封離就是覺得她被人罵了句:傻叉。

有種鐵拳砸進棉花的無力感,對方不僅不接茬,還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封離最後一口氣差點給氣沒。

薑雀轉動身體調整角度,把自己和封離都框在一起,漫不經心道:“我沒有勸人向善的喜好,我隻喜歡送該死的人下地獄。”

“哎,這角度好。”薑雀一把拽過朱雀,存影玉往她嘴裡一塞,“站著彆動啊。”

朱雀滿頭霧水:“你要乾嘛?”

“存個封離被我殺死的畫麵放到妖界丶鬼界還有巫族的王宮讓他們看看。”薑雀說著又往它嘴裡塞了兩顆存影玉。

朱雀:“乾嘛,讓他們欣賞欣賞你揍人的風姿?”

薑雀捶了下鳥頭:“這叫殺雞儆猴,笨鳥。”

省得他們有事沒事就來謔謔百姓。

“你罵誰是雞?”封離猝然提高聲音,對薑雀的話十分不滿,“要用我敬誰?你要拿我當祭品?!”

薑雀看向封離,張了張嘴又閉上:“算了,將死之魔不必知道太多。”

她朝封離走近一步,深深看進她眼底,終於看清在不甘和憤怒之下隱藏著的恐懼。

“原來你也怕死啊,當時被你關在玄棺中的百姓的心情,你可體會到一二?”

百姓困於玄棺,封離困於烈焰。

至卑與至尊,在死亡麵前,終於平等。

薑雀手中烈焰聚成尖錐刺穿封離胸膛,烈焰與鮮血同時噴薄而出。

火焰以封離的心臟為養料,灼燒,蔓延,一寸寸侵蝕她的血肉。

這對魔來說,不亞於淩遲。

封離終於嘶吼出聲,在烈焰中朝薑雀大喊:“你是誰?!”

不該是這樣的!

她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你到底是誰?!”

“天清宗,薑雀。”

四周霎時靜了,封離怔愣片刻突然笑了:“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薑雀,一個間接殺死前任魔尊的女人,她從奪位成功那天開始就一直在找她。

她太危險,隻有殺了她才能永絕後患。

日日找,夜夜尋,甚至直接殺到天清宗,隻為除掉她。

她從太多魔軍口中聽說過她,知道她的身形丶衣著和大概樣貌,可她從未真正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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