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藥力充斥著牛犢子的體內。
引以為傲的血脈神髓,早就被挖空,在發出顫抖的哀鳴,不要了,真的不能再要了,再要就會壞掉了……
牛犢子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天賦異稟的它,會以這種憋屈的方式死去。
往後族群的記錄上,它將成為恥辱。
就在絕望之際,忽然之間,它注意到了正在吮吸自己靈血的雞鴨鵝,表情呆愣。
怎麽回事,這些牲口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不對啊!那些凡獸,哪怕是聞上一口藥力,頃刻就會爆體而亡,這一點絕對不用懷疑!
那問題出在哪裡?
難不成,自己的血脈還比不上這道士隨手養的雞鴨鵝?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就在牛犢子完全不能理解之中,它忽然感覺滯滿的體內一鬆,那滾滾如江海的藥力,在把它的潛力挖掘到極致,在把血脈之力榨乾到最後一滴,恰到好處,忽然就停滯了下來!
隻要再灌注一點點,它立馬就爆炸了。
但這藥力,偏偏就把控到最後一刻,一滴不少,也一滴不多,宛若在刀尖上跳舞,於死神來臨的最後一刻落幕。
“我的血脈神髓,被開發到了極致中的極致?”
牛犢子的眼裡,滿是震驚。
從來沒有一隻神獸,能夠毫無顧忌的將血脈之力全部激發出來。
因為一旦過度的話,將會過猶不及,提前透支潛力,反而會起到糟糕的效果,令自身化凡。
對於任何神獸來說,始祖的血脈極限,就是一道禁忌,從來不敢去過多透支。
所以,每一隻神獸之所以覺醒血脈那麽難,很大程度也是因為把控不了程度。
再看那些雞鴨鵝,吸收藥力的時候,也全都停止在了自身極限之處。
“這丹藥……這丹藥恐怖如斯,竟然能夠自行探索出服用䭾的極限,然後在最後一刻停止藥力釋放!”
“這到底是什麽丹藥!”
“仙丹?不,這絕對不止仙丹!”
它的族群底蘊深厚,也有著那麽幾顆仙丹,但全都做不到這個地步,那些族老根本就不敢給自己用,狂暴的藥力能立馬將自己撐死!
“不!還不止如此,這些吸收不掉的藥力,正在以極其溫和的方式,緩緩融入自己的體內,化作了血肉,又化作了血脈神髓?!”
這相當於什麽?
這相當於剩下的藥力,在體內積蓄了起來,等待著它變得更加強大,再繼續吸收!
一條血脈神髓,兩條血脈神髓,三條,四條……牛犢子的體內,那原本被挖空的血脈神髓,又再次被藥力凝聚了起來,而且誇張到了極致,整整煉出了十條血脈神髓!
要知道,神牛一族的始祖,也不過才三條血脈神髓啊!
天啊,這道士到底煉的是什麽丹藥?
牛犢子看向李悠的眼神,已經從恐懼變成了敬畏,再從敬畏變成了驚恐。
這道士到底是什麽修為?
……
試藥結束,李悠謹慎的又觀察了幾個小時,發現牛犢子隻是初始難受了一下,後麵就一點問題沒有。
而且身上的靈光,在不斷綻放,內斂的神華在血肉之間流動,很明顯丹對它提升了許多。
那些家鴨鵝也和往常一樣,又開始嘰嘰喳喳,嘎嘎嘎的滿山跑。
“這丹藥沒問題,至少吃不死了。”
李悠放心的回到庭院,給自己倒了一杯春茶,一飲而儘,然後掏出了剩下的丹藥,滿懷期待的看著。
這是人生第一次煉丹。
還是洗髓丹。
應該能為自己的山道經驗值,增加不少吧?
不再猶豫,他拿起一顆丹藥服用了下去,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感受藥力。
甚至於……他運轉起了從道家全解中領悟的太上感應,努力調動體內的那股氣,準備吸收藥力。
一刻鐘後。
李悠茫然的睜開眼。
一點感覺都沒有啊,藥力呢,增長的氣呢,經驗值增加的聲音呢?
“是不是時間太短,藥力還沒發揮出來?”
李悠又閉上了眼睛。
半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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