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風似剪刀,又是一個溫暖和煦的早上。
“陶然無喜亦無憂,人生且自由。”
“這日子,不比上一世卷生卷死,卷到老婆孩子都是隔壁老王的日子強?”
李悠起床洗漱完畢,站在道觀的台階前,一邊慵懶的伸著懶腰,一邊愜意的欣賞著山間的雲煙。
此時,雲遊鎮大多數居民都已經起床,生火做飯,嫋嫋炊煙升起,祥和寧靜,在喧囂的現代之下,很難再找到這麽一片世外桃源。
靈氣複蘇之後,這樣的地方就將會顯得更加寶貴。
李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三天了,終於有香客上門。”
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有一老一少的身影,動作順暢,步態穩健的快速攀爬上來,難走的山路根本就難不倒他們。
“毅兒,到了,這就是靜雲觀。”年過五十,身子骨依舊健碩的劉伯,用纏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朝著旁邊的孫子說道。
被喊做毅兒的孩子,今年剛上高中,眼神困惑不解:“爺爺,我們來這乾什麽?”
“來道觀,自然是燒香解惑,求個心安平安。”
李悠雙手負背,立在台階之前,轉頭又看向老人,“劉伯,上次求的金剛符可還好用?”
劉伯是守山人,世世代代都靠山吃山,平時主要以進山采集山貨為生。
劉伯立刻露出兩顆黃色板牙,感激涕零道:“真是多虧李道長的那道符,要不是有金剛符的保護,我這個時候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劉伯就是那位被傳說中的窮奇襲擊,而僥幸活下來的人。
隻是那不知名凶獸到底是不是窮奇,他也不知曉,在撞向金剛符的一瞬間,軀體就化作了滿天血霧,也沒有對證。
李悠擺了擺手,“誇大了,估計是你因為太恐懼看花了眼,就是山野之間普通的猛獸。”
“不不不,那怪物可比山間野獸凶悍多哩。”
劉伯心有餘悸拍著胸口,守山的這些年,他什麽野獸沒有見過,但就是沒見過那麽可怕的怪物。
見劉伯一臉後怕的神情,李悠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該不會真是一隻得了些許靈氣滋養的妖物吧?
這可不是一個好跡象。
靈氣複蘇之後,祁連山脈肯定誕生不少妖物,但通常情況之下,妖物是不會涉足山脈的外圍,官方的除妖衛可不是吃素的。
李悠沒有再多想,這不是他該擔憂的問題,官方對於妖魔的禍亂一直秉持零容忍的態度,情況也一直控製的不錯。
“劉伯這次來道觀,是想求什麽?”
“唉,我這孫子不是讀書的料,被勒令退學了,前段時間也參加根骨測試,沒有修行的資質,現在就隻能跟我進山采集山貨。”
劉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歎了一口氣,“現在跑山不比以前安全了,山裡變得越來越危險,我想為他求道平安符。”
說著,劉伯放下了背簍,裡麵堆滿了這些天他采集的草藥。
這裡麵的草藥都隻是普通……咦,這顆紅色的果子,怎麽那麽像朱果?
李悠看了又看,最終可以確定下來,這就是朱果,具有洗經伐髓,改善體質的奇效,放在修仙時代也是極其罕見的靈藥。
見李悠遲遲沒有說話,劉伯以為報酬太少了沒被看上,他頓時漲紅了臉,“李道長,要是少了的話,我這還有點積蓄……”
“爺爺,算了吧,我不要什麽平安符了,這道觀看上去破破爛爛,以前常聽鎮裡的人說這裡的道士都是騙子!”
劉毅拽了拽劉伯的袖子,不想讓爺爺為自己付出太多,何況他根本就不相信這裡的道士。
“你這小屁孩懂什麽!彆在這裡胡說八道!”劉伯嗬斥孫子,“快給李道長道歉!”
“我沒說錯。”
劉毅梗著脖子,一臉的不服氣。
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在官方公布的那些宗門裡呢,怎麽會窩在這麽小的道觀。
龍虎山的天師,書院裡的大儒,劍宗裡的劍仙,上清宮裡的真人……這些地方裡的人,個個擁有超凡脫俗的手段,才是真正有神通手段的修士。
接著,他就臉色一黯,自己沒有資質,已經沒有機會修行。
李悠瞥了一眼這熊孩子,語氣平淡道:“你想修行?”
“誰不想修行,飛天遁地,移山填海,多麽酷炫……”劉毅嘟囔一聲。
“我有法子可以讓你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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