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們沒有脫下麵具,卻褪去了身上名流的偽裝。

帶了家夥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掏了出來,直指聚光燈下的那道纖長人影,還沒人開火,現場的火藥味就已經很衝鼻了。

“站住!你特麼聽見了沒有?!”

“港口Mafia你們好樣的,哈哈哈哈哈,為什麼這家夥會出現在這裡!!!”

“快……快阻止他,彆讓他過來!”

一個在後腦紋了隻老虎的光頭,試圖衝往門口逃跑,門外的黑手黨正按指示將唯一的出入口封死。

五大三粗的光頭神情扭曲,儼然是恐懼到了極點,他扒住不斷變窄的門縫試圖將身體擠出去。

“嗬…嗬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正在這時有個矮小的影子,從關門的黑手黨腳邊擠了進去。

他恍惚看到了一坨頂著蓬鬆爆炸頭的奶牛,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加上是往裡走不算放跑什麼東西,黑手黨沒有在意,在鎖上沉重的大門後跟老首領彙報情況。

“引…引爆!”

手機那頭傳來老人嘶啞的聲音。

“可是他現在正站在人群裡,周圍還有很多……”

黑手黨有些遲疑,裡麵可還有其他勢力的骨乾。

他們這樣擅自布局已經算把人給得罪狠了,就算現在港口一家獨大,也難保這些人集合起來不會撼動他們的地位。

老首領癲狂到幾乎破音:“我說引爆!!”

“是!!”

雖然迫於首領積威已久的氣勢答應下來,黑手黨卻不由看向接到消息走來,侍應生打扮的乾部大人,等待對方的決斷。

港口乾部臉上還是道貌岸然的親切笑容,瞥了眼傳出槍響的拍賣場,“引爆吧。”

見黑手黨掏出一個引爆器,手指卻僵滯著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他頗為體貼地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這份重量。

“彆擔心啊,裡頭也有跟我們合作的勢力,會替我們擺平的。”

他解釋著,有些於心不忍似地耷拉下眼尾,“若非隻有請了足夠多分量的人,才能打消那些誘餌的疑慮,我們也不希望看到這些無謂的犧牲啊……”

這個港口乾部按下旋鈕的動作,卻看不出一絲猶豫。

黑手黨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屏息等待了幾秒。

嘭——————

“怎、怎麼了?”

沢田綱吉全然狀況外,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麼,“Vigil是誰?”

“值夜?”

獄寺隼人替十代目翻譯,他也掏出了幾根炮仗,正捏在手裡戒備。

被稱作森醫生的中年男子,稱得上著迷地注視聚光燈下的身影,低咳一聲回神解釋:“是橫濱的守夜人。”

“為了跟美國的義務警員(Vigilante)做區分,我更習慣這樣稱呼他。”

被中原中也護在身後的真田鳩見扯扯嘴

角:[整挺好,不用我自己想代號了。]

係統:[……]

看起來宿主對這個名字還挺滿意?

追蹤著守夜人的聚光燈,方便了真田鳩見控製小號移動,在改造人靠近目標的同時驅動術式。

他先前宴會離開的那一趟,就是提前去目標身上動手腳了。

“能把那麼多人震懾得無法扣動扳機,”森鷗外半張臉泛起陶醉的紅暈,尾音七拐八繞,“真是不得不叫人歎服啊。”

“……”

真田鳩見胳膊上竄起雞皮疙瘩:[噫,這家夥怎麼能那麼像變態……難不成不是演的?]

係統:[……]

但宿主對起名字的人很不滿意。

身在明處的男人動作沒有任何的遲疑,像一部齒輪嚴密的機器,朝設定好的方向前進。

反應過來的沢田綱吉兩腿一軟,癱倒在椅子上抖個不停。

“他……他在殺人?”

“怎麼能這麼說呢?”

森鷗外平和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詭異的殘酷,“那些是黑手黨也為之不齒,對普通人下手的,徹底的敗類。”

“地上跪著那個我有印象啊……”

聽到半個身子躲在紅麵般若身後,卻好像也不是多慫的十號說話,抱著腦袋的沢田綱吉小心睜開一隻眼睛看過去。

凝視斜斜傾倒的光束下,男人對麵跪地求饒者臉上麵具都磕掉了,涕泗橫流醜陋不堪。

十號疑惑道:“他上個月酒駕撞死了一對母女逃逸,不是才被我送進去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沢田綱吉腦子有些混亂,一時處理不過來這話背後巨大的信息量。

就在這時有人開槍了。

子彈穿透身體,下一秒倒下的卻不是守夜人。

男人麵上華貴的嘉年華麵具上濺到了幾滴血,他將臉轉向火光亮起的方向,開槍的人身著低調的燕尾服,開口是有些彆扭的英文腔調。

“尊敬的先生,我十分理解你的憤怒,這是我來到這裡與你見麵的理由……”

守夜人看了看地上還沒涼透的屍體,像是在分辨他的來意。

“我與你有著相同的觀念,想邀請你——”

一頭金發的外國男人話未說完,守夜人突然扯下前襟的胸針拋向高空。

轟————

火光卷起熱浪,伴隨著頂燈碎片下了場綿密的細雨,晶瑩剔透的細碎玻璃折射出繽紛色彩。

唯一亮著的聚光燈也受到波及,會場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港口的人是想將我們一並炸死嗎!?”

金發男人罵了句什麼,迅速打亮手電去找守夜人的身影,發現對方停在原地,任由細密的碎屑落在肩上頭頂。

原本跟港口mafia商議的是,由他們製作特殊炸彈,因為男人總是無法掌控大洋彼岸的情報的,而港口提供場地和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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