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證從後院過來:“陸老板,虞了,你們這是要去——”
話說一半,在看見在場另外三個人後戛然而止,臉色迅速沉了三個度。
“哎唷嗬,看看這都誰啊,真是厲害了。”
他抱著手臂,皮笑肉不笑:“28號出發,這會兒才到,我都要以為你們忘了還有實踐報告要做,隻知道談情說愛遊山玩水了。”
王文嫣沒骨頭似的靠在陳法身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這不是到了麼。”
周斐:“就是說,又沒讓你寫,你急個什麼勁兒?”
關證:“沒讓我寫?他媽有本事再說一遍沒讓我寫?小組開題報告不是老子寫的是鬼寫的?!”
周斐:“開題是開題,實踐是實踐,那能一樣?”
......
貌似吵起來了。
虞了偷偷戳了戳陸邀:“原來他們就是關證說的那幾個同學。”
四個人四個性格,一個比一個鮮明,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老師給排的小組,這不跟帶著兩個定時炸彈出門效果一樣?
陸邀:“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我們管不了,先上樓。”
虞了以為陸邀隻是幫他把行李拎上樓,畢竟裡麵零零總總的東西加在一起重量不輕,而陸邀卻從他房門口直接路過了,去的方向是他的房間門。
虞了隻能不明就裡跟上,看他將自己行李箱橫放在地上,然後在最底下角落的抽屜裡翻找一陣,拿出一個改刀和一個小型老虎鉗。
虞了滿以為他要幫自己開行李箱,趕忙拉住他的手腕攔了下:“等等等等,先不用,鎖芯應該沒壞,我可以試試用密碼開。”
“不開。”陸邀任他拉著,晃晃手裡的工具:“我修鎖。”
虞了驚訝:“你還會修鎖?”手也跟著鬆開了。
陸邀:“差不多吧。”
虞了就蹲在他旁邊看他熟練地擰鬆拆解又組合拚裝,手勢也是有模有樣,一看就是經驗豐富。
“陸老板,你真的是十項全能啊。”
虞了不禁感慨:“我本來還想著等有時間門問問鎮上有沒有會修鎖的鎖匠,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嗎?當然,除了縫衣服。”
“是人就會有不會的,隻是我會的比一般人多些罷了。”陸邀示意他伸手。
虞了乖乖攤開手。
陸邀將拆下來的一個小零件放進他掌心:“不全能,但處理你的事情應該是綽綽有餘,所以以後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門過來找我。”
虞了捏住了:“什麼事都可以?”
陸邀:“嗯。”
虞了又問:“那萬一你在忙呢?”
陸邀不假思索:“先顧你。”
於是他從陸邀那裡得了一塊可以無限場外求助的金牌,不限內容,也不限次數。
虞了胸口湧過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被剛衝泡好的蜂蜜水澆下,有點暖,又有點漲,讓他有點惶恐。
他攥緊了那塊小零件,聲音忽然小了些:“可是那多麻煩你啊。”
“你不麻煩。”陸邀停了兩秒,補上一句:“做到的話,有獎勵。”
“你幫我還給我獎勵啊?”邏輯上有一點說不通,但是虞了選擇從感性角度出發:“什麼獎勵?”
陸邀:“下次找了再給你。”
“好吧。”虞了撐著下巴看了會兒,忽然想起件事,笑道:“對了,你今天帶我去拜的那個菩薩可真靈,行李立馬就回來了,我們下次什麼時候再去?”
“......”
陸邀手滑了一下,一個螺絲沒能擰出來。
“下次吧。”他答了句廢話:“等下次有時間門。”
看來得趕緊把給菩薩鑄金身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樓下,關證和周斐才見麵沒兩分鐘就吵得麵紅脖子粗,完了一人站一邊誰也不搭理誰。
王文嫣見熱鬨沒了,才毫無誠意地上前打圓場:“行了,你們兩個是雞麼見麵就啄,彆都在這兒傻愣著了,人齊了就上樓唄。”
她的行李都在陳法那兒,自己踩著高跟鞋嫋嫋婷婷走到關證身邊,一手搭著他的肩膀笑眯眯問:“關證,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這客棧老板這麼帥,還是不是同學了?”
關證嫌惡地躲開她:“我告訴你做什麼。”
王文嫣摸著指甲,聳聳肩:“也是,都有主了,沒意思。”
關證瞪眼:“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王文嫣:“怎麼,他跟那個小美人兒難道不是一對?”
關證皺緊了眉頭:“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腦子能不能乾淨點?人家也是前幾天剛到的住客,你彆再彆人麵前亂說話!”
“哦?”王文嫣一下子笑容都明媚了:“原來是這樣啊,所以那個小美人也不是這山裡的人?我就說看著不像~”
關證立刻警惕地盯著她:“你又想打他的主意了?”
“沒有啊,我能打他什麼主意。”王文嫣瞥他:“而且你緊張什麼?”
關證眼神閃爍:“我是不想看你禍害彆人!”
“禍害?”
王文嫣哼笑:“我禍害他做什麼?那種乾乾淨淨招人疼的瓷美人可不是我的菜,我嘛,隻有被人疼的份兒,可不想去辛苦疼人。”
她摸著下巴,眯了眯眼:“說實在,還是陸老板那種類型的比較對我口味,一瞧就叫人安全感十足......”
陳法走到她身邊,沒什麼情緒地看了她一眼。
王文嫣話音一轉,嬌笑挽住他:“我單純客觀地表示很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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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了箱子裡的東西統共可以分為三類,穿著類,電子類,以及純布料類,不過布料他帶得不多,隻是為了無聊時練練手找找靈感。
他已經跟他的寶貝縫紉機“闊彆”太久了。
全定製的便攜的設計,底座刻著他的名字字母縮寫,機身小巧,放在哪裡都不會占地方。
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將它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一番,確認沒有損壞,才開始收拾其他東西。
當然沒忘記身上的衣服還是彆人的,他洗了個澡換回自己的衣服,又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得等洗乾淨了再給人送回去。
等全部收拾好,太陽都快落山了。
看看時間門差不多了,準備下樓及祭五臟廟,不想剛走到樓梯口拐角處,就隱約聽見一陣奇怪的動靜。朦朧的,含糊的,有點像貓叫。
大黃的聲音不是這樣,它帶母貓回來玩兒了?
抱著這樣的猜測,虞了拐進樓道,沒走兩步,就被樓道靠牆處的情景震得愣在原地。
那裡兩道身影緊緊擁抱,黑色和紅色,強烈的色彩視覺衝擊,熱戀期的小情侶,吻得難舍難分。
虞了一時定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不是沒見過接吻,畢竟怎麼說他也是在國外呆了幾年的人。
但是在隨時會有人出現的地方吻成這樣仿佛下一秒就能……的,他還真是——
眼前一黑?
???不對,是有人忽然從後麵捂住了他的眼睛。
手掌寬大掌心乾燥,還有隱約貼上後背的結實胸膛,除了陸邀,不做他想。
“彆看。”
陸邀冷靜的聲音響在耳邊,虞了心一下定了,肩背也放鬆下來。
王文嫣聽見聲音,睜開眼睛,遙遙對上上方陸邀的漠然的目光,沒有半分被撞見的不好意思,反倒是靠在陳法肩上輕笑出聲:“哎呀,捂什麼呀,小美人是沒接過吻嗎?還是說沒見過彆人接吻,怎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