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閱讀“如骨我說, 我願意,接受爸爸,的設定, 是不是就口以,繼續去跟蔡老吃。”

江照把鬱彬送下了樓,兩人腦中都不約而同地回蕩著這句話。

十一月的天氣溫度已經很低,小區裡的人多換上了長袖長褲, 部分極度畏寒的人,還裹上了棉襖。

鬱彬在小區門口停下, 後知後覺想起江照還在送自己,道:“就到這兒吧。”

江照停下腳步, 道:“為什麼突然選擇告訴他。”

“我不說他也會猜到。”鬱彬道:“他聰明通透,到時候在破譯黴菌語言的時候,難保不會想到我當年提出的那個概念, 到時候也會明白一切。”

“您沒想到他願意接受這一切。”

“是你你會接受嗎。”鬱彬直視他, 道:“你的脾氣秉性, 夢想追求, 都是彆人設定好的, 你現在也知道了這一切, 你準備怎麼做。”

江照沒有回答。

送走鬱彬之後,他在冷風中站了很久,然後邁開腳步, 去便利店買了一盒煙。

他感覺自己渾身冰冷, 天地仿佛一瞬間顛倒了過來。

殘缺是有原因的, 不被接受也是有原因的, 黑白的世界裡, 連魔鬼也都被死水吞沒, 獨留一片死寂。

走出便利店的時候,一切又鮮活了起來。

有人裹著棉襖,抱著外套,站在外麵看他。

江照放下點煙的手,鬱裡已經走上來,把外套給他披在身上,問他:“你會,抽嗎。”

“嗯。”

“我,也想要。”

江照握著打火機,鬱裡已經從他手裡抽出一根,放在嘴裡,香煙翹起來,示意他點燃。

啪嗒一聲輕響,打火機亮起火光,棕色的煙絲被染成亮色。

鬱裡很謹慎地嘬了一口,然後便輕咳了一聲,拿下來送到江照嘴邊。

江照含住,唇間吐出青色的煙圈。

鬱裡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又拿過來放在嘴裡,吸一口,臉皺起來,又咳了兩聲。

眼睛被熏得泛起水光。

“好了。”江照把剩餘的奪過來,道:“估計不能抽煙也是設定好的。”

鬱裡笑了一下,好像很讚同:“也,許吧。”

江照看著他的眼睛,還有仿佛永遠也留不下任何愁苦的五官,將煙頭撚滅,丟在了地上。

“回去吧。”

他往前走,鬱裡卻彎腰把煙頭撿了起來,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然後小跑過來追上他,拉住他的手。

江照反握住他的手指,一路向前,看到了一輛沒有停在指定區域的共享單車,抬腳,慢吞吞地把它推倒。

鬱裡扶起了共享單車,再趕上來拉他的手。

兩人走過小區的休息區,江照抬腿邁上了路</p>邊的長椅,在上麵來回踩了一遍,在上麵居高臨下地看著鬱裡。

鬱裡仰著臉,眼睛彎著,清澈的眼睛裡隻是柔軟與溫暖。

江照站了兩秒,又邁開長腿跨下來,繼續往前。

鬱裡在他身後擦乾淨了長椅,再次小跑上來,拉住他的手。

兩人走進電梯,江照把所有的樓層都按了一遍,又記往外走去,進了消防通道。

鬱裡跟著過去,與他並肩,拉他的手。

今日陰天,消防通道光線昏暗,溫度很低。

江照走了兩層,就把鞋子拖了,赤著腳往上。

足下很快沾染了一層清灰。

鬱裡提起他的鞋襪,看著他的腳後跟,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終於回到了室內,江照的腳直接踩在了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一連串的足印,到廚房去打開冰箱。

鬱裡穿上了自己的懶人拖地鞋,一邊跟過去一邊蹭著地麵,然後來到了他麵前。

江照把牛奶澆在了灶台與地麵,鬱裡又笑了一下,去冰箱裡拿出了更多的飲料,還有輕度雞尾酒,一個個打開擺在他麵前。

江照直接抬手,把所有打開的瓶瓶罐罐儘數打翻在了地上。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易拉罐墜落後彈起,少數玻璃瓶則四分五裂。

鬱裡直接邁上前一步,跨過了一乾狼藉,摟著他的腰將他衝的後退了幾步,防止他踩到玻璃碴子。

然後他站直,看著江照的臉,道:“沒油了,要不要,債買一點。”

江照凝望著他。

鬱裡很老實地任他看著。

“設定讓你善良你就善良,讓你體貼你就體貼,讓你接受生活的一切你就接受生活的一切。”江照的身體緊繃著:“你怎麼那麼聽話。”

“我隻是,不想跟至己,過不去。”

“你是被設定成這樣,我也是被設定成這樣,我們的一切都是出自彆人的安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可以輕易接受這一切。”

鬱裡搖頭,努力很清晰地說:“我喜歡你,不是,設定。”

江照靜了一瞬,直接走進了房間,重重摔上了門。

鬱裡外麵站了一陣,然後走過去拿了洗地機,嗡嗡地開始拖地。

地上的垃圾實在太多,他清理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恢複成江照往日打掃的那樣。

這一會兒,外麵已經刮起了狂風,陽台打開的窗戶被吹得哐哐作響。

鬱裡急忙又跑過去,把窗戶都關上。

他把中午留下來的米飯炒了一下,弄了兩碗蛋炒飯,出鍋的時候還端起來聞了一下,被香的不行。

於是又趕緊去喊江照吃飯,拍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試探地去擰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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