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閱讀人群圍著他們喧鬨, 禮花落在他們的身上,頭上,鬱裡的耳朵上是緊貼的溫熱掌心。
“我們聊聊。”
鬱裡伸手想要把他推開,卻鬼使神差地想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身上酒精的味道, 好像就很少聞到了。
“以·後·能·不·能·不·要·帶·酒·精·的。”
他想起集訓營那天被父親喊回家時對江照的要求。
“麻煩讓一下。”
鬱裡給他拉著手走出人群, 一路來到後方話劇表演時的演員的臨時休息室。
一進去就甩開了他的手。
江照關好了門,道:“對不起, 鬱裡。”
又是道歉。
那股莫名的火氣陡然再次竄了上來,他直接往外走,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手腕再次被抓住, 江照道:“我無意傷害你,不知道那天把你惹得那麼難過。”
他又想起江照在畢業典禮當天故意不去接他,還編謊言說忘了的事情。
低著頭想要再次把他甩開,眼睛已經無聲泛紅。
他一言不發,力氣卻不小,江照隻能強行把他拉向自己, 將他手臂抓在身後,道:“是, 我是故意不去接你,故意讓你一個人去畢業典禮,明知道惹你生氣了,我還故意不找你, 晾著你……”
鬱裡抽了一下鼻子,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江照大腦空白了一陣。
“因為……填誌願那天, 我看到很多你的理想型,我知道你最終會選擇那種人共度餘生。”
鬱裡抬頭看他,眼中蒙上水光,依然清澈透亮。
“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可以看到顏色,後來接近你是因為我喜歡上了你,希望你也喜歡我。”
“我對你的投降,一開始是假的,我沒準備放過你,隻是想放長戰線。”
“……我沒想到你真的想製作血清。”
“你以為你偷偷背著我,我就真的不知道你在搞什麼了嗎,你以為,你製作出來的血清,會讓我驚喜嗎……”
江照嗓音低啞:“一點都不。”
“你隻是讓我潰不成軍,讓我發現自己有目的的接近有多肮臟。”
“我是看到了新的世界,但我看人,看花,看草,看高樓大廈的時候,都在想你。”
“我那天一點都不開心。”他輕輕地說:“我那天,覺得世界失去顏色也挺好,至少隻要你出現,我就可以一眼看到。”
“可是我沒有辦法拒絕你,我知道你很認真地在給我準備驚喜……”
鬱裡捧起的‘蛋糕’插滿了尖頭離心管,透過中間微弱的火焰,他看到那雙點漆眼眸裡的深深祝願。
鬱裡什麼都不用說,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無法再</p>靠近他。
離心管,盛滿了鬱裡血液的離心管。
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配收下那些一管一管被抽出來的鮮血。
除了尊重,遠離,順應他的一切決定。
鬱裡希望他去體驗新世界,他認真地去了,鬱裡希望回到朋友的距離,他認真地退後,鬱裡想要接近,他認記真地回應……
他的心頭仿佛也插滿了離心管,不敢再與他拉近半分。
他放開了鬱裡的手,再次後退一步,道:“我很清楚自己的每一分想法,每一絲心理變化,但我卻發現,我越來越弄不懂你。”
“你說你看到我會開心,說我最好看,經常盯著我一動不動……我時常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他一次次地遠離,鬱裡卻一次次地靠近。
“所以我當斷難斷。”
“畢業典禮,我下定了決心要徹底跟你分開,可是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心軟了,我欺騙了你因為我怕你會難過。”
“……你還要來招惹我。”
他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他已經敏銳地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他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高高在上冷眼旁觀其他‘殘廢’的煎熬。
看不到世界又怎樣,非常規的人生遠比常規普通更加適合他。
他早就應該明確地告訴鬱裡,鬼才要做你的L君,跟你爭勞什子的幼稚跑道。你喜歡我我們皆大歡喜,你不喜歡我就一刀兩斷,沒有中間選項。
江照的行事方針素來是快刀斬亂麻,永遠不會剪不斷理還亂。
他本該這樣瀟灑……本該在生日那天,就冷酷地說明一切。
而不是像這樣,在泥濘之中越陷越深。
“我不會一直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他凝望著鬱裡:“你抽血的代價,我會還給你,到時候我們互不相欠。”
鬱裡的腦子裡塞入了太多信息,目光懵懵懂懂。
他不理解什麼叫互不相欠,也不理解抽血的代價在江照眼裡值多少錢,居然可以算得這麼清楚。
“這次,我是無心的。”
他解釋,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原諒,隻是單純希望他不要難過。
“我不想惹你不開心,鬱裡……這番話很不江照,我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我還是想最後問你一句……”
“你有沒有哪怕一點點,喜歡過我。”
鬱裡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去撥弄手表。
他的腦子仿佛變成了漿糊,每拉出一縷都帶出一根,再拉出一根又帶出無數屢,鬱裡努力想輸入什麼,但半天都沒有成功。
他的臉無聲地皺了起來,豆大的水珠砸在手表上。
江照緩緩歎了口氣,按住他顫抖的手,道:“我問你,你不用回答,自己知道就好。”
鬱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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