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鬱裡洗完澡出來,鬱彬已經做好了晚餐。

鬱裡盛了一碗綠豆粥,察覺父親欲言又止,便敲了敲碗,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

“你跟江照,現在的關係,怎麼樣?”

“很·好。”

“……沒有早戀吧。”

鬱裡傻了一陣。並且有點納悶,爸爸問這個問題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嗎。

“咳。”鬱彬道:“現在時代跟以前不一樣了,爸爸也不是封建的人,隻是我覺得關於這件事,不管你想跟江照還是彆的什麼人都好,還是要等成年之後,你覺得呢?”

點頭。

上學的時候就要以學習為重,這個道理在鬱裡心中就像是思想鋼印一樣的存在,堅決不會違背。

他也有問題想了解:“什·麼·時·候·可·以·測·驗。”

“需要你們兩個有時間去一趟研究所。”鬱彬道:“我在那邊有一個私人實驗室,是上頭批給我研究一些興趣愛好的,也許可以幫到忙。”

有了鬱彬的保證,鬱裡還沒下飯桌就給江照發了消息,讓他明天一早去研究所。

很快收到他的回複:還要去集訓營上課。

-很快的,爸爸說不會耽誤太久。

這一次,江照很久才回: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從不同的方向去了研究所,鬱裡老遠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圓頂建築,周圍隔出了一大片隔離帶,禁止外人進入。

鬱彬和鬱裡到地方的時候,江獻和江照正被攔在外麵等他們。

“現在這些管理越來越嚴了。”看到他們,江獻換了車坐上來,鬱彬見縫插針地道:“你如果成為投資人,研究所會重新為你開放的。”

“我現在是商人,隻參與能掙錢的項目。”

鬱彬搖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

“不過如果你能把江照治好,我倒是可以考慮不賺錢投資。”

鬱裡馬上拍手表示讚同。

鬱彬無奈地從前方看了他一眼,江照已經把他的手按了下去,道:“彆為難鬱叔叔了吧。”

鬱裡看他,江照避開了視線。

鬱彬刷卡帶他們進入大門,路上有很多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向他打招呼,看到他身後的人都滿臉好奇,也有人認出了江獻,一口一個江總。

遠遠地,鬱裡聽到有人在議論。

“……江總還真是愛子如命。”

“可不是,今年都來所裡三趟了吧,這回還找到了鬱博士。”

“那種先天性疾病哪有那麼容易康複,鬱博士也不是全能的啊。”

“畢竟他自己的兒子都……哎。”

……

鬱裡回頭去看,一隻大掌忽然包住了他的後腦勺,江照推著他往前走,道:“趕緊做完,今天集訓營有考試。”

幾個人來到了鬱彬的辦公室,鬱裡這才發現他的辦公室居然連著休息室,難怪之前不肯回家了,在一個這麼舒服的環境裡,醒了就研究,累了就可以睡覺,是他估計也不想回家。

一個女助手端來了茶水,對鬱彬道:“上次說的那個項目確定下來了,資料已經放在您桌上。”江獻靠在桌前,偏頭看了一眼上麵封存的文件。

等到助手離開,鬱彬去拉上了窗簾,道:“你可以看一下,有沒有興趣。”

江獻挑眉,伸手拿起了那份文件袋。

鬱裡正好站在他身邊,在看桌上的照片,鬱彬挑了很多他們上次拍的合照放在桌麵,還有好幾張爺爺的,隻是遺憾的是,老人家的都是單人。

江獻的臉色忽然一變。

鬱裡探頭去看,隻見到文件上有培育什麼的字眼,江獻已經直接合上丟回桌麵。

“我沒興趣。”

鬱彬沒有勉強他,對鬱裡招手:“過來這邊,我抽點血。”

鬱裡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擼起袖子露出手臂。

“會有點疼。”鬱彬在他手臂上綁上橡膠帶,鬱裡很坦然地點了點頭。

相遇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見他怕過什麼。

江照靜靜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瑩白的手臂上,紮緊的橡膠帶阻止了血液的流通,手肘內側的青筋逐漸躍起,一根細細的針頭刺了進去。

濃紅的血液倒灌入針管。

鬱彬用棉簽按在針孔上,取下了橡膠帶,輕聲道:“真勇敢。”

江照一直顯得很沉默,鬱彬也沒有急著給他抽血,一直親自給鬱裡按到不再出血,才鬆手,在針孔處貼了個醫用膠帶。

輪到江照的時候,鬱裡又朝父親的休息室走去,透過一個很厚的真空玻璃門,果然有一個實驗室,他扒著定定地去看,心裡有些感慨。

能讓所裡專門給他準備一個私人實驗室的研究員,得多厲害啊。

這廂,江照也挽起了袖口,注視著血液被抽走,他低聲道:“我能幫到鬱裡什麼嗎?”

鬱彬的手很穩,按住出血點拔出針頭之後,江照自己按住了那一處。

“他跟你不一樣。”

江照朝休息室看了一眼,鬱裡還扒著玻璃門在眼巴巴瞅著實驗室,他起身追到了鬱彬身邊,道:“哪裡不一樣。”

“他是聲帶發育不全,正常人體器官一般是在胎中就長成的,沒有在成人身上再生的先例。”鬱彬把血液收好,江獻道:“那江照呢,可能痊愈嗎?”

“你說呢?”

江獻皺起了眉,道:“如果說鬱裡可以讓他恢複視覺,那是不是代表他的基因裡有治愈江照的可能。”

鬱彬把東西全部收拾好,端起托盤,道:“我不知道。”

他走向鬱裡,問他:“想進去看看?”

鬱裡點頭。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