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留在學校吃題, 鬱裡提前跟鬱彬打了電話晚上住在宿舍。
放學之後,他把桌子上的東西簡單整理了一下塞進抽屜。
同樣正在收拾東西的宣靜麵前忽然一暗,下意識仰起臉, 就發現那張帥到讓人暈眩的臉正溫和地望著她。
“大, 大班。”
“我看你隨時有滑出紅A的危險啊。”江照道:“送你一套試卷,好好做。”
宣靜小心翼翼地接過,儘管十分緊張,但嘴角卻抑製不住上揚, 她用力點頭, 很認真地遮掩著自己的表情, 道:“謝謝大班,我一定會努力的。”
江照和鬱裡離開教室之後,洪佳佳立刻拍了一下宣靜的肩膀:“你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得到大班另眼相看!”
其他人也一陣羨慕:“宣靜, 大班不會要栽培你吧。”
宣靜握住了自己的手, 用力搖了搖頭。
不能說,萬一大家都去摸頭鬱寶會生氣的。
放學後的校園熱熱鬨鬨,時不時有人從兩人身側經過,驚訝地看他們一眼,也有膽大的, 笑吟吟地問:“和好啦?”
鬱裡都不知道這些人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
他在江照手心敲:“和·好·沒·有·吃·的·了。”
“我怕你胖。”
鬱裡作勢鬆手, 又被他一把攥緊, 江照道:“有的。”
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顆棒棒糖, 遞給鬱裡,道:“我拿著, 你撕。”
鬱裡沒動:“為·什·麼·又·是·甜·的。”
“你喜歡吃什麼?”
“辣·條。”
江照道:“那個味道有點重, 會染衣服上。”
鬱裡抿了抿嘴, 到底點了點頭。
江照有潔癖,鼻子又很靈,他確實不好在寢室裡吃味道重的東西。
他側顏乖巧,微卷的頭毛讓他看上去像綿羊一樣溫順,江照看向他的腦袋,想說什麼,又吞了下去。
兩人一路來到寢室,連鬱裡都看出他欲言又止了。
他:“?”
江照:“?”
鬱裡隻好在他手心敲:“怎·麼·了。”
“……沒什麼。”江照道:“你對宣靜,感覺怎麼樣?”
“她·人·很·好。”
“你,喜歡她嗎?”
點頭。
江照呼吸微窒,道:“是,那種喜歡嗎?”
“跟·喜·歡·你·一·樣。”鬱裡敲:“比·喜·歡·你·少·很·多·點。”
江照神色黯然又亮起,唇角微微上揚:“更喜歡我啊。”
點頭。
“那,你為什麼讓她……”江照看他的腦袋,道:“你不知道男人頭女人腰,隻能看不能摸嗎。”
鬱裡愣了一下,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江照:“笑什麼。”
鬱裡的手從他手中抽出,江照垂眸,看到他瑩白的指尖順著自己的手臂上移,一點一點地來到自己的胸口,敲:“你·吃·醋·了。”
江照睫毛微動,緩緩直視他,道:“我這個人毛病多,朋友少,你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吃醋……不行嗎?”
琥珀色的眼眸蒙上一層陰霾,讓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冰冷。
鬱裡本來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這麼認真。
他下意識揪住江照的衣角,腳步上前,臉朝他胸口貼去。
江照渾身一僵。
隔著薄薄的一層襯衫衣料,鬱裡的鼻尖貼在了他胸口的皮膚上,呼吸透過衣物纖維,溫溫的,卻灼的他微微戰栗。
一直沒有等來他的反應,鬱裡的臉又朝他貼了貼,主動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然後一臉討好起仰起頭,手指在他腰上輕敲:“彆·生·氣·了·你·更·重·要。”
江照的手在他腦袋上輕攏,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知道他潔癖,鬱裡在洗完澡之後還重新洗了頭,出來後又把頭遞到他麵前,讓他重新摸了一次,免得他強迫症覺得自己沒摸到乾淨的頭。
江照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了。
鬱彬給鬱裡編寫的這一套試卷,除了包含一些高中物理學知識,還有部分課外知識點,以及他本人結合實際生活認為高中生理應了解的知識點。
確實難度很大,江照光是給鬱裡講就花了很大功夫,因為鬱裡急著明天考試要吃透,兩個人一直熬夜到了淩晨兩點,但即便如此,也還有一題江照都不會的。
鬱裡強撐到現在,這會兒眼皮已經睜不開了,風油精都不管用。
“我們手頭沒有相關的資料書,這一題肯定解不開了,先上床休息吧,彆影響了明天的考試狀態。”
鬱裡隻能點頭。
經過這次講題,他也意識到自己小鎮上的教學資源的確過於落後,江照的知識儲存量估計是他的兩倍不止,鬱裡抱著敬佩又羨慕的心態爬上了床。
感覺什麼都比不過江照……基因裡舌頭沒他靈活,個子沒有他高,長得沒有他帥,受教育環境也沒有他優渥……爸爸應該比江叔叔聰明吧。
他胡思亂想著,很快睡沉了。
江照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就著桌前的台燈看向他熟睡的臉。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風油精的味道,但這會兒開著空調也沒法通風,他起身去衛生間裡拿了毛巾,重新坐過來湊近鬱裡的臉。
風油精的味道更濃了。
他為了保持清醒在額頭拍了不少。
江照把他的臉轉過來,仔仔細細擦乾淨,又湊上去聞了聞,一直到那味道淡去才起身,回到自己床上。
第二天的課上,鬱裡一直在打瞌睡,好在任課老師都被廖芳菲打過招呼,知道他準備競賽辛苦,都沒有責怪。
鬱裡午休的時候睡了一覺,下午便跟著物理老師餘敏一起去了競賽現場。
收到卷子的十分鐘後,他舉起了手。
監考老師看了一眼時間,道:“怎麼了?”
鬱裡隻好舉起手表:“我·寫·完·了。”
所有人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這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