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和晏家來往不多,夏鴻遇和江鳶沒上去說什麼話,隻在外圍站著,他們主要是陪小兒子來。
按理說,小兒子和晏家孩子一起經曆這麼一趟,夏家和晏家怎麼都要一起吃個飯,但是……
江鳶和夏鴻遇對視一眼,看看遠處人群中,笑容體麵,往來商談的的晏時威。
對這人實在沒什麼好感。
再加上綁架案一事,衛家和晏家紛紛無動於衷的態度,以及綁匪蹊蹺的不要錢,反而要地……
凡此種種,總歸沒什麼想認識的欲望。
要不是為了小兒子,他們並不會來這裡。
雨停了,夏稚年被小哥哥趕走,穿著小西裝,在人群裡搖搖晃晃的走遠。
看到爸爸媽媽,眼睛圓亮,張開小胳膊抱住媽媽的腿,奶聲奶氣的喊,“媽媽。”
江鳶眼底溫柔,捏捏兒子白嫩嫩的小臉蛋,“和小哥哥說完話了?”
“嗯,說完啦。”夏稚年重重點頭,“我要躲開人,偷偷見小哥哥!”
江鳶:“??”
“為什麼要躲開人?”
夏稚年也不是很明白,一臉深思,“不知道,小哥哥好像……不想讓一個高個子的叔叔知道我們認識。”
高個子叔叔?
江鳶扭頭對上夏鴻遇目光,朝遠處人群看了一眼,猜到什麼。
夏鴻遇輕歎口氣,“晏辭那小孩子,也沒比年年大幾個月,居然經曆這麼多事情,不容易呀。”
江鳶也歎息一下。
“先回去吧。”夏鴻遇道。
兩個大人轉身,兩邊分開牽住小兒子的手,慢慢往外走。
夏稚年腿短,好在爸爸媽媽走的不快,倒騰著小腿,回頭瞧一眼。
晏辭遠遠看見小團子回頭朝這邊望,挪了下地方,躲在大人後麵,沒讓他看見。
等小團子扭回腦袋,他抬眼望去,軟糯小孩兒被父母牽著,和樂離去。
背影都很讓人豔羨。
晏辭垂了垂眼。
他們不是一路人,小團子和他有著太多不同,他已經害了小年糕團子一次,不能再害一次。
今天這麼凶的把他趕走,應該以後就不會再見麵了吧。
涼風順著袖口灌進身體裡,他心裡悶得慌,渾身發冷,像刀子割,又像蟲子咬,伸手用力抓了幾下。
夏稚年在心裡盤算,什麼時候偷偷去找小哥哥合適。
他已經知道小哥哥家在哪,但是離自己家很遠,聽爸爸媽媽說,他們和小哥哥家大人也不熟。
這樣的話……要怎麼找小哥哥呢?
夏稚年悶頭苦思。
等回到家,夏問寒聽見動靜,蹬蹬跑出來。
“年年,爸,媽,你們回來了。”
夏稚年看見習慣冷著臉的哥哥,眼睛一亮,半點不害怕,黏糊糊的撲上去,“哥!”
他住了三天院,大哥晚上來看過他,但肯定不比在家裡見得多,現在惦記的很。
“哥,哥,哥!”小團子一疊聲的叫,眼巴巴的瞧著大哥,滿懷期待,“我想吃辣條!”
夏問寒:“……”
夏問寒比夏稚年大六歲,已經是個高年級的小學生,對幼稚且黏人的弟弟冷嘖一聲,手心抵著他腦門,不讓亂蹭。
“哼,剛出院就想吃辣條?”
弟弟撲上來,他還以為是想他呢,結果是想辣條。
夏問寒嘴巴壓扁,“不準吃,夢裡想去吧。”
小孩癟著嘴哼唧,軟糯糯的拉他手,“哥,想吃辣條,也好想大哥啊。”
夏問寒:“……”
夏問寒瞪著他,沒底線的讓步了,“……半包。”
“好!謝謝哥!”
夏問寒給他拿來,把弟弟按到沙發上坐好,辣條塞過去,轉頭問爸爸媽媽,“年年的過敏性哮喘嚴重嗎?”
“一般不太容易發作。”夏鴻遇道,“不過一旦發作,必須儘快用藥。”
江鳶讓家裡阿姨把衛生再全麵清掃一遍,避免有積累的灰土粉塵,然後嚴令杜絕獼猴桃的出現,平常注意多通風。
“小寒。”
江鳶蹲下身,摸摸大兒子腦袋。
夏問寒麵無表情,冷酷不動,“嗯,怎麼了?”
江鳶看看表情冷硬的大兒子,失笑,揉一把柔軟的小臉,換來大兒子一個不滿的眼神。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小學生夏問寒一臉正經。
江鳶忍不住笑,“好好,小寒,媽媽是想和你說年年的事。”
夏稚年被點名,從辣條包裡抬起頭,眼睛圓不溜秋。
“嗯?”
小年糕團子坐在沙發上,晃晃懸空的兩條小腿,軟糯可愛,“年年怎麼啦?”
江鳶道:“小寒,年年獼猴桃過敏,你也知道,年年喜歡偷吃——”
“我沒有!”
小團子吱哇出聲。
夏問寒瞥過去一眼,“上個星期你就多吃了兩包。”
夏稚年:“……”
夏稚年咬一口辣條,心虛不說話了。
江鳶笑著,繼續道:“年年喜歡偷吃,獼猴桃放家裡,我怕他一不小心就誤吃了,所以家裡廚房不會再買獼猴桃。”
“小寒,你要是想吃的話,就告訴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單獨給你買,這樣可以嗎?”
夏家沒有什麼大孩子讓小孩子的說法,夏問寒點頭,“好。”
他隨意應聲,心裡卻在想,這種會害弟弟過敏的破水果,他以後再也不要看見了!
嗬。
.
綁架案在圈子裡鬨得極大,不少人都覺得裡麵有蹊蹺。
哪會有綁匪不要現金,要一塊地的呢。
可偏偏查不到什麼線索,晏家家大勢大,很多人不敢得罪,也不敢提。
但晏家的新聞還不止如此。
葬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