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幾乎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有種要被活吞的驚懼感,還有不斷爬上來的心疼酸軟,抱著晏辭使勁搖頭。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晏辭冷嗬一聲,濃黑的眸子森寒,抬手捉住少年手腕,拉過他左手,按上那條拖著長尾的手鏈,長尾在他右手腕也轉了一圈,不知道怎麼扣了一下。
少年兩個手腕被緊緊箍在一起。
“彆亂動。”
晏辭一身戾氣的瞧過來,看著像把他生吃進肚子裡。
“我不動,晏辭、晏辭……”
夏稚年眼睛睜圓了點,沒掙紮,隻是察覺他晏辭一隻手始終勒在他腰上,埋頭往他頸窩擠了擠,心臟難受的縮了一下。
“我不走,哪也不去,你彆擔心。”
晏辭應該是怕的。
他見過人類的性命有多脆弱,隻要在脖子上輕輕一劃,他母親就躺進血泊,再睜不開眼。
他上次車禍,晏辭就已經繃的很緊,但他那會兒情緒崩的厲害,晏辭生生忍下來了,之後知道他上一世,生生窒息而死,也是明顯不對勁。
但還是忍了。
再到現在。
積壓的偏執凶蠻終於決堤,傾瀉而出。
晏辭打電話叫了秦緒,把那個司機直接請走,不知道去了哪裡。
晏辭拉著少年站起身,夏稚年兩個手被綁在一起,起身動作有點不穩,晏辭直接將他抱起來,塞進車裡,用安全帶困在座位上,眼底沉得可怕。
夏稚年全程任他動作,琥珀色眸子注視晏辭,視線跟著他跑。
晏辭上車,鎖了車門,開著車子駛出去,抿著唇,一言不發。
車廂裡靜的有些憋悶。
夏稚年擔心他想多,咬咬唇,急切出聲解釋,“晏辭,你彆、彆生氣。”
“那個司機,確實是我上次車禍前找的他,但是自打車禍之後,就再沒聯係過了。”
“我當時打定主意要走,找到這個身患重病的司機,答應給他一筆錢,但是分兩次給。”
“一次已經給過了,一次說好是在車禍後,一個奢侈品店會送來件商品,說是我之前看好的,然後從我賬上劃走一筆錢,轉交給那個司機。”
夏稚年腦袋裡拚命想這怎麼回事,想到那個司機的話,抿抿唇瓣。
“我昏迷七天,之後又在城郊彆墅沒出去,我以為錢劃出去了,現在想想,可能是我哥早早把我卡停了,所以那一半錢沒給出去。”
他全盤托出,緊張的望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生。
晏辭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扯開一個涼笑,“安排夠精密的啊。”
夏稚年:“!!!”
夏稚年心裡咯噔一下,杏眼圓圓的,琥珀色眸子注視過去,望著晏辭一身戾氣,又心虛的垂下視線,眼睫不安的顫了顫,放軟聲音。
“晏辭,晏辭,我錯了,我……”
他那時候一心想著回原世界,全然什麼都不顧了。
車子到了路口,紅綠燈前停下,車剛挺穩,夏稚年胸前衣襟突兀一緊。
大力傳來,他整個人被拉著前傾,緊跟著嘴唇驀地一疼,被狠狠咬住。
“唔……”
晏辭眼神很凶,夏稚年吃疼,悶哼出聲,綁在一起的手被握住,修長的指節死死攥著他,隱隱甚至有些顫栗。
他從這個凶蠻的吻裡察覺到幾分晦澀的瘋狂與恐懼。
夏稚年心臟悶的厲害,鼻頭泛酸,儘力回應,想讓晏辭不那麼緊繃壓抑。
“嘟嘟——”
後車鳴笛,前麵已經變成綠燈。
晏辭呼吸重了幾分,還是不說話,鬆開他,踩下油門往前走。
夏稚年氣息亂七八糟,心裡慌的很,看著晏辭,指尖蜷縮,腦袋裡亂糟糟的想著要怎麼讓晏辭情緒好一點。
車子在路口拐彎,換了方向,重新往城郊彆墅開去,他看眼窗外,費勁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晏辭聲音低沉,“你乾什麼。”
“啊?”
夏稚年聽見晏辭出聲,驚喜一下,“我和媽媽說一下,不回去了。”
晏辭嗯了一聲,從後視鏡裡看兩眼。
少年手被綁在一起,動作有點艱難,費了點時間把消息發出去。
剛一按下發送,麵前伸過來一隻冷白修長的手,拿走他手機,放到駕駛側的儲物格裡。
夏稚年呆了兩秒,沒說什麼,乖乖坐著不動。
車停在彆墅門口,晏辭下車到副駕旁邊,將少年抱出來,周身冷意環繞。
夏稚年往他懷裡靠了靠。
進了彆墅,大門落鎖,彆墅裡靜的可怕,夏稚年瞧著眼底黝黑一身凶戾的晏辭,心臟砰砰兩聲,身子不可抑製的有些繃緊。
“唔……”
肩膀猝不及防被扣住,他整個人被大力推著,後背靠上門板。
蠻橫瘋狂的吻瞬間落下來,咬住他嘴唇,毫不留情直接深入。
夏稚年指尖顫了一下,腰被扣住,努力抬起頭,任由男生掠奪,呼吸急促一片散亂。
綁著右手的定位器手鏈長尾滑落,羽絨服拉鏈被拉開,骨節修長的手拽掉他外套,從衛衣下擺探了進去,毫不客氣的將衛衣與褲子拽下來。
夏稚年眼睛睜圓,後背靠著冰涼門板,涼氣激得他打了個哆嗦,顫著聲音想往男生懷裡縮。
“晏辭、唔……晏辭……”
晏辭眼底幽深,薄唇抿緊,將少年壓到床上,全身上下細細查看,兩個膝蓋磕青了,手腕被地上枯枝劃出兩道紅痕。
他握著少年腳踝,檢查骨折過的小腿有沒有問題。
夏稚年仰躺在床上,緊張又不敢動,硬忍著混亂心跳,伸手想去抓他手腕,聲音裡帶著細細的顫。
“……晏辭,彆看了,我、我沒事,就是磕了一下,你你、你有沒事唔……”
但是緊跟著腰被扣住,炙熱手掌貼上來,他被燙的瑟縮,麵前一暗,高大身影籠罩上來,唇被堵住,牙關毫不設防,輕易遭人闖入。
呼吸滾燙,夏稚年覺得自己好像被架在火上,脖頸被咬住,小巧喉結覆上濡濕溫熱。
致命般的衝動。
命門被銳齒咬著,他像被擒住的獵物,動彈不得,隻細細打著抖,眼尾禁不住泛紅,胡亂的揪著晏辭頭發,仰著頭,任他咬。
晏辭呼吸很沉,眼底一片漆黑,他迫切的貼近少年,迫切的想確認,這人活著,醒著,身上溫熱著。
“啊——”
夏稚年驚呼一聲,又咽下動靜。
敏感耳垂被咬住。
他受不住這刺激,眼尾潮濕,喉嚨不受控製的發出些破碎哽咽,忍不住抬起手,咬住食指關節,將聲音堵住。
晏辭終於叫他一聲。
“乖崽。”
“唔……”夏稚年哆嗦著應了。
晏辭把他手指從齒縫中救出來,繃著下頜,凶狠又溫柔的親親他唇瓣,聲音低啞。
“彆咬,彆忍。”
“你出點聲,不要那麼安靜。”
他低聲道:“我很怕。”
彆像昏迷的時候,那樣一動不動,不言不語。
他怕。
夏稚年心臟抽疼,眼尾潮熱,悶哼一聲,本能咬住唇,又鬆開,羞恥與心疼燒著他靈魂,勉強撐起一點,想親親晏辭,結果手軟得厲害,親上了下巴。
“彆怕,晏辭、晏辭……”他腦袋暈乎,隻本能喊他名字,費儘力氣又整理出幾個字。
“不走……我在這裡,哪也不去,彆、彆怕……”
“嗯,再說點,不要不說話。”
晏辭指尖探進他發絲,吻上細嫩耳垂,清晰感覺到少年輕輕的打著抖,茫然混亂的抓著他胳膊。
“晏辭……”
夏稚年腦袋裡一團漿糊,被吻咬著的耳垂酥癢,帶著半邊身子都是麻痹的。
他知道自己耳朵敏感,但真沒想到能敏感成這樣。
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叫叫他。
晏辭聲音緊貼著他耳畔,沉甸甸的鑽進耳朵裡。
“乖,我又沒做什麼,就抖成這樣。”
夏稚年耳垂燙到厲害,猝不及防哼出聲,琥珀色眸子溢出水光,聲音斷續,還是隻叫他,說不出彆的,“晏辭,哥哥、唔,哥哥……耳朵,彆……”
晏辭眼底顏色暗下去,扣緊少年。
夏稚年呼吸亂的很,被反複親著,缺氧,腦袋也暈乎,喘息微急,可能在加上繃緊繃的厲害,不知怎麼就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沒了意識。
晏辭見少年合上眼,死死咬住牙,捏著他耳垂,咬上精巧的下巴,要把人弄醒。
“乖崽,彆睡,不要睡,看著我。”
夏稚年渾渾噩噩又睜開眼,沒一會兒又閉上,但很快又又又被弄醒。
他眼皮子打架,儘力張大眼,但意識都是模糊的,轉瞬閉上,然後再次被迫清醒。
夏稚年:“……”
夏稚年想哭。
用力伸長手臂,摸到床頭櫃,找出上次那個帶著黑色鈴鐺的手鏈,胡亂在手指上繞了幾圈。
“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音瞬間響起。
夏稚年鬆口氣,撐著混沌的思維親了晏辭一口,再閉上眼。
少年睡著,晏辭眼底儘是濃重的墨色。
好在他睡得不是很老實,時不時動一下,指間的黑色鈴鐺輕輕作響。
等徹底清醒的時候,夏稚年懵了一瞬,有些反應不過來。
房間裡窗簾拉著,光線昏暗,他坐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隻套了件寬大的襯衫,扣子零散的係了中間幾顆。
“叮鈴叮鈴”的聲音跟著他動作響起。
繞在手指上的手鏈已經係在他右手腕上。
……晏辭呢?
夏稚年抬眼,在昏暗的房間的掃視一圈,迅速鎖定窗邊那個清雋的身影。
窗戶開著,晏辭站在離少年最遠的角落,修長指節間夾著根煙,星星點點的火光明滅。
周身氣場有些沉,望向少年,“醒了。”
……晏辭,抽煙?
窗邊男生臉上沒什麼表情,夏稚年杏眼圓潤,心裡愁得慌。
晏辭這是還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