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

興、興奮?

黑芝麻湯圓我他喵你*/$口-_:&%*口口?!!!

艸, 好他喵變.態。

夏稚年聽著耳朵裡那點笑,艱難吞咽一下, 眼睛圓滾滾的, 老老實實鬆開牙不敢咬了,扁扁嘴,意圖凶惡瞪人。

但他夜間視力沒晏辭好,看東西模模糊糊的, 倒是晏辭, 瞧著少年凶巴巴的杏眼, 唇角弧度越發明顯, 胸腔震動帶出來一點笑。

“哢噠,哢噠。”

“哢噠, 哢噠……”

兩道腳步從後頭傳來, 隔著堆疊的桌椅板凳,從大大小小的縫隙裡能看見走廊裡兩個不明朗的黑影。

高個黑影悄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點不對勁?”

“嘶……我感覺,有人在看我?”

“艸, 大哥, 大爺!你不要嚇唬我, 你感覺到的是鬼是人啊?”

“啊啊啊, 兄弟咱倆誰嚇唬誰啊?!”

矮個子的黑影左右扭頭亂看,聲音輕的發飄, “這裡不會, 有潛伏著的鬼隊吧?“

夏稚年:“……”

夏稚年從晏辭肩膀上探出目光看去, 無聲咂摸咂摸嘴。

鬼隊沒有, 但有藏起來的人隊。

要是他和晏辭出去, 那他們兩隊估計就要有一隊變成鬼了。

晏辭沒再說話, 懶散輕靠在少年身上,下巴壓上去,溫熱呼吸落到少年肩頸,引得他一顫一顫的。

少年歪歪腦袋避開

黑影慫慫哭泣,“嗚嗚,鬼隊還是鬼啊,我有點怕。”

“滋啦。”

一聲隱約的動靜,毫無征兆在寂靜走廊響起。

少年細微動作,帶著手裡的辣條包裝袋發出輕響。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有鬼!”

“艸!鬼什麼鬼!有人!沒聞到一股辣條味嗎?!”

夏稚年:“……”

臥槽?辣條味?

晏辭悶悶笑起來,捏捏他腰,聲音壓的很輕,“乖崽,你的零食好像把我們倆暴露了呢。”

夏稚年:“……”

辣條味道大怎麼了,味道大,但它香啊!

“上!滅了他倆!”

兩黑影摸黑靠近。

夏稚年被晏辭攏在懷裡,兩人隻能看見個對著牆的背影,悄聲逼近。

“嗖!”

“哇啊啊啊啊!”

突然間,不知哪裡傳來一聲清澈怪叫,那背對著的人肩膀上毫無預兆,居然又長出個腦袋?!

兩個腦袋一前一後,一正一反,反麵那個正在怪笑!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

“僵屍,妖怪!我給你燒元寶啊啊啊啊啊!!”

夏稚年把辣條往晏辭手裡一塞,從他腰側伸出兩隻手,一左一右,踮著腳,“啪”的拍到兩人肩膀上。

“好了。”

少年眼睛彎了一下,“現在你們倆是鬼了,躲起來嚇唬人去吧。”

黑影一:“……??”

黑影二:“……?!”

“我去,夏稚年?晏神?你們這裡兩個人啊,嚇死我了啊嗚嗚。”

“艸,我隻看見了一個。”

黑影剛剛嗷嗚慘叫,自認有點丟臉,強行挽尊,“我就說肯定沒有鬼,哪有鬼吃辣條的。”

“……”

鬼憑什麼不能吃辣條?

看不起鬼還是看不起辣條啊。

夏稚年捏著辣條吃,沒忍住笑,嘿嘿一聲,眼睛彎成月牙,被晏辭帶著走了。

晏辭手裡拿著個黑色的塑料小袋,夏稚年把吃剩下的包裝袋遞過去,晏辭輕笑笑,裝到袋子裡拿好。

下麵幾層往樓上去的樓梯道多,但三樓到四樓據說隻有一個樓梯,到時候估計會很刺激。

一樓沒什麼人了,他倆在二樓走了一圈,也沒碰上人,繼續上到三樓。

三樓到四樓的樓梯需要專門去找。

夏稚年往嘴裡含了顆奶糖,去掉剛剛那包辣條的味道,然後重新打開一包新的。

“還吃?”

晏辭聲音溫潤,笑一下,放輕聲音,“不怕再被聞到?”

夏稚年:“……”

“有什麼好怕啊。”

少年扁嘴,杏眼圓亮哼哼兩聲,“一群膽小菜雞罷遼。”

晏辭唇角微彎,摸摸他腦袋。

他們往前走。

拐角,元朗正掛在鄒子千身上,左右張望,驚恐的悄聲摸黑過來,氣聲詢問,“這應該沒有人,也沒有鬼——”

越過拐角,一抬眼,猝不及防看見一身白衣的身影。

元朗瞳孔驟縮,聲音在嗓子裡生硬拐了個彎,嗖的一下嗷嗷尖叫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夏稚年:“?!!”

夏稚年走的好好的,迎頭突然出現兩個人,沒等回神,那人上來就叫,眼睛睜大,頭頂呆毛蹭的豎起來,手上一抖。

剛打開的辣條吧唧全掉到了地上。

夏稚年:“……!!”

少年猝然一聲哀泣,“啊,我辣條!”

“啊啊啊啊啊鬼說話了?!!”

“嗚嗚我的辣條!”

“啊啊啊啊啊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放過我嗷嗚嗚嗚!”

“辣條!”

“嗷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小小的拐角哀嚎與慘叫此起彼伏。

嗡嗡回音順著幽靜走廊傳出去老遠。

遠處有人聽見這毛骨悚然的動靜,麵露驚恐。

“噫!好激烈的人鬼大戰。”

“快跑快跑。”

晏辭:“……”

鄒子千:“……”

晏辭輕嘶一聲,從口袋裡摸出顆糖,“吧唧”填進少年嘴巴裡。

“乖崽,注意嗓子。”

“唔……”

少年咬著糖瞬間噤聲,就剩元朗還在那叫,喊的太久大腦缺氧,有氣無力的嚎。

夏稚年:“……”

夏稚年皺巴著臉,瞧瞧地上沾到灰塵的辣條,扁嘴,凶惡極了,“元朗!你死定了,我今晚做鬼也要盯死你!”

“啊嗚嗚,彆啊彆啊。”

元朗看清麵前人,柔弱的捂著心臟往鄒子千身上倒,嗚嗚抽泣,“我賠你,賠你十包行不行?”

“我是我今晚帶來的最後一包辣條。”

“嗚嗚嗚一口價十五包!上課我就給你送去!”

夏稚年癟癟嘴,不高不興的,哼哼一聲,墊著紙巾悶頭撿起地上的辣條,裝進晏辭袋子裡。

奶乖臉上看著憋屈極了,哼哼唧唧的。

“乖,沒事。”

晏辭不厚道的輕笑一聲,將少年往懷裡攏攏,安撫摸摸他腦袋,“明天再給你買。”

少年鼓著臉往他懷裡一紮,咬著嘴裡奶糖。

今天的是今天的,明天的是明天的。

中元節在農曆七月十五,中秋八月十五,他就剩三十天了。

吃一包少一包。

元朗緩慢恢複冷靜,有氣無力,“哎,都是受驚,彆人有安慰,我賠出去十五包辣條還要孤苦伶仃的站著這裡。”

他視線一轉,嬌羞扭捏的試圖往鄒子千懷裡撲。

“噫。”

鄒子千一臉嫌棄,“給爺滾。”

“不要啊,嚶嚶嚶~”

晏辭無情的把元朗和鄒子千變成鬼,帶著年糕團子上到四樓。

樓上居然人不少。

他們在三樓人鬼大戰,激得其他人飛快往上逃竄。

其中以趙矜矜和她同桌為首的人隊,靠著鬼故事,人擋鯊人,鬼擋鯊鬼,奪得先鋒率先登頂四樓。

人隊獲得最終勝利。

“輸掉的鬼隊,所有人,合夥請吃飯!”

旁邊人興奮附和,“吃飯吃飯!”

“行,請請請。”

“敗了,怎會如此。”

“請就請!明年清明再來,到時候必定贏回來!”

“哈哈哈好!”

夏稚年不參與他們明年的話題,沒了辣條,從小書包裡摸出來一塊果糖送進嘴裡。

濃鬱清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甜滋滋的。

他咂咂嘴,想到僅剩的三十天,再看看手包裡的吃的喝的,稍稍抿唇,不聲不響拽住點晏辭袖子,又摸出來兩塊一並塞進嘴裡。

……多吃一口賺一口。

四樓,夏稚年往地上墊了兩個單人清涼冰墊,坐下拍拍另一個,“坐。”

“怎麼還帶著這個?”

晏辭唇角翹一下。

夏稚年摸摸鼻子,眉眼彎起來一下,“通宵站一晚太累了,我能直接坐地上,你估計不願意。”

黑芝麻湯圓潔癖那麼嚴重。

晏辭溫潤笑笑,坐到他邊上,伸手摸摸少年腦袋。

他們在四樓熬了個通宵,趙矜矜講鬼故事講的快樂飛起,元朗和人抱團瑟瑟。

到快天亮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打瞌睡,隻有夏稚年硬撐著睜大眼,吃完包裡零食。

一抬眼。

窗戶外麵紅彤彤的霞光鋪了滿地。

“又一天開始了。”

身後低沉聲音響起,帶著點沙啞。

“……嗯。”

夏稚年慢慢應一聲,聲音很輕。

腰被扣住,他身子被轉回去一點。

晏辭抽出張紙巾,慢條斯理將少年嘴角薯片殘渣擦去,摸摸他腦袋。

.

周末,夏稚年回去夏家,昏天黑地的睡了大半天,晚上吃完飯,再下樓找水喝的時候,忽然意外聽見夏家幾人閒談。

知道他們昨晚跑去廢棄實驗室玩,夏鴻遇稍有感歎。

“年紀小就是膽子大,也能熬夜啊。”

“不過晏家那個小孩兒會陪年年去,我是真沒想到。”夏鴻遇輕歎口氣。

夏稚年:“???”

這話什麼意思?

夏問寒問出他內心想法,夏鴻遇和江鳶對視一眼。

“小寒,你那時候還小,之後晏衛兩家又對此事諱莫如深,不讓人提,漸漸就好像被人忘了。”

“其實哪裡會忘呢。”

夏稚年:“???”

夏鴻遇並不清楚角落情況,接著道:“當年晏家那小孩,他母親衛茵的死,算意外,也不算意外。”

“衛家勢大,晏時威借與衛家聯姻也漸漸往上爬,後來衛家落敗,但他們家女兒又成了新權貴晏家的夫人。”

“沒等再沾沾光呢。”

“晏家,突然發生了一場惡性綁架。”

……綁架?

夏稚年心裡一沉。

同人文裡沒提過這個。

“綁匪劫持了衛茵和孩子,也就是晏辭,讓衛家拿他們最後一塊帶著大生意的地皮來換。”

“衛家衰敗,但瘦死駱駝比馬大,那塊地也是他們最後底牌,他們靠著那塊地撐到現在,終於等來如今的翻身。”

“也就是說,用來贖人的條件,他們沒給出去。”

夏稚年擰眉,心臟忽的一沉。

江鳶歎氣,“綁匪為了示威,當場殘害了小辭母親。”

“可憐小辭那孩子那麼小,和年年同一年出生,才五歲。”

“警察找過去的時候,綁匪逃了,他就一個人坐在血泊裡,懷裡抱著他母親的身體,不言不語。”

“再後來……就聽說那孩子有嚴重潔癖,誰也不願意碰,臟亂地方也從不去。”

“哢嚓。”

角落猝然傳來一點動靜。

夏家三人匆匆回頭去看,就見小兒子在牆邊不知道站了多久,臉色有些說不出的難看。

“年年。”

江鳶有點擔心他,“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小辭和你關係好,性格也溫和,應該是走出來了,你彆太憂心。”

夏稚年抿緊唇沒說話。

……沒有。

沒有走出來。

晏辭的潔癖至今很嚴重。

對晏衛兩家的反感也溢於言表。

要不然也不會在得皮膚饑渴症的那麼多年裡,寧可吃藥忍受折磨,也不願意找人觸碰。

“……我、我。”

夏稚年有點不知道說什麼,腦袋運轉一圈,喉嚨乾乾的,聲音發澀,“是不是不太對?綁匪想要衛家的地,想震懾衛家,那也應該是先動外孫,畢竟孫輩沒有親生女兒親。”

“是。”

夏鴻遇點頭,“但衛家重男輕女,對女兒並不太在意。在生意衰敗的情況下,他們可能更在乎那個有新權貴晏家血脈的外孫。”

夏稚年眉頭皺緊,“莽夫綁匪不會懂這些高層內情吧。”

“是啊。”

夏鴻遇輕歎,“所以當年的綁架案疑問很多,但綁匪跑了,真相到現在也無從探究。”

夏稚年腦袋有點亂,匆匆上樓。

晏辭的潔癖……原來是這麼來的。

夏稚年在房間坐了會兒,看著手機,找到晏辭聊天框,點開打字頁麵,猶猶豫豫想打點什麼。

也不是想揭人傷疤。

就是想和他說說話。

隔著時空,安慰一下那個坐在血泊裡的小孩子。

但或許隻要提及,就是傷害。

夏稚年沉默許久,戳了個“。”,發送過去。

“叮——”

一聲。

【YC】:怎麼了? ^_^

夏稚年瞧著他哪個顏文字,想想黑芝麻湯圓性格,抿唇,輕輕歎氣。

【,】:沒什麼,手誤。

過去這麼多年,他平白提起來才是真的戳人傷口。

夏稚年扁嘴,打字過去。

【,】:我睡了,晚安。

【YC】:晚安。

.

晏辭把最後一條消息發過去,慢條斯理走近屋裡,看著晏時威和衛老爺子又在掰扯做戲,散漫低頭玩手機,坐事不關己的樣子。

大廳熱鬨,這樣不說話,反而更引人注意。

過了一會兒,晏辭果不其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溫和從容的抬起頭。

……

第二天,夏稚年跑去找晏辭玩,他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也沒什麼資格自以為是的去關懷晏辭曾經往事。

或許晏辭真的看開了,又或許深埋心底不願意人知道呢?

他就當昨晚什麼也沒聽見到過。

收攏一下情緒,跑出去找晏辭玩。

彆墅裡。

晏辭正在廚房試探著弄點吃的,照著菜譜一步一步,進步很快。

夏稚年聽見廚房滋啦滋啦的油響,趴在沙發上玩手機。

論壇裡依舊很熱鬨。

有個ID非常眼熟的樓主開了新帖。

【元朝後人】:我,元朝後人,於農曆七月十五日,中元夜晚,開拓校園新地圖-廢棄實驗室成功,特此進行綠色無汙染的網絡打卡。

中途嚇掉了敬愛的xxx同學的一包辣條,特賠償十五包,已購入,等待明天上課交付,特在此登記。

配圖:一大袋子辣條。

【千秋萬代,子孫萬千】:你那叫開拓成功?清醒點兄弟!

【稀釋劑】:哈哈哈哈哈毀一賠十五,這個買賣我喜歡。

【洗手機膜】:話說為什麼是敬愛的?校園暴力大佬?

【矛今】:我知道我知道!親愛的有人不讓喊啊啊哈哈哈哈哈,空調那天班裡表白都被製止打斷了。

【係少女】:艸?是眼瞎CP嗎?

夏稚年:“??”

夏稚年本來看著那一大袋辣條還挺高興,看見話題莫名又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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