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莫非有人告密?
王子燁慧眼如炬地看向晚和巴特。
兩人急忙擺手, 異口同聲還互相作證道:“不是我!也不是他/她!”
那會是誰?
巴特暫時占據了三人中的智商高地,立刻就上微博搜了一下,說:“蔡巡八點多發了條微博,定位是在安徽。”
向晚讚歎道:“啊!名偵探薛博士!”
王子燁:“……”
三人離開餐廳, 去搭電梯回房間。
兩位助理左右看路看人, 王子燁低著頭給薛停雲發消息解釋自己身邊0出沒的真實情況。
王子燁:“蔡巡隻是無聊來玩,剛才一起吃了飯, 我已經打發他走了, 你不會真為這種事生氣吧?”
北京的薛停雲:?
他隻是有點埋怨王子燁讓他“多喝熱水”, 敷衍他。根本沒想過竟然還有蔡巡什麼事。
合肥這邊三個大聰明, 認為薛博士應當也是個大聰明。
但王子燁主動招了,薛停雲也不說自己不知道,順著話茬繼續發作:“哦, 那不好意思了,打擾你和帥氣小0吃飯。”
電梯裡,王子燁露出微笑。
向晚和巴特交換了個眼神, 也都笑了起來。
王子燁:“薛老師,你是不是吃醋。”
薛停雲:“沒有。”
王子燁:“你吃了。”
薛停雲:“說了沒有。”
王子燁剛為薛停雲拒絕了一個億,頗有些浮誇的自我感動,又覺得薛停雲這麼忙還要實時跟蹤情敵IP,能是為什麼呢?
他深情款款道:“乖乖,你是不是愛死我了?”
薛停雲沒有理他。
電梯到了樓層, 叮一聲開門,王子燁這時上頭勁也下來一點,自己又看了看那句話, 頓時五雷轟頂, 心想我艸停雲乖乖不會去噦了吧……日哦, 確實是有點點惡熏。
向晚和巴特走了,王子燁獨自在房間裡,喝了半瓶水,又吊了吊嗓,對著空氣說了兩句劇中男主撩人的台詞,還故意拿捏一個磁性聲線,這才拿起手機,撥號。
薛停雲被那句“乖乖”雷到意識昏迷,等再想回複的時候,聊天中斷了幾分鐘,貿然再繼續,說些什麼好?要發射“寶寶”武器,以雷還雷嗎?
千鈞一發之際,王子燁打了過來。
身處北京家裡和合肥酒店的兩個男人,各自捧著手機心花怒放。
但電話一接通,兩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整得在跟開電話會議似的,公事公辦的聊天語氣。
王子燁甲方發問:“學生啷個氣到你了?有沒得事情?”
薛停雲禮貌回答:“沒什麼,就是不好好學習。”
這可難倒了王子燁,他本人就是全國不好好學習大會的四川代表,隻能說:“不要生氣,對學生多點耐心多點愛嘛,他們不好好學習,你要好好工作,為人師表,要先做個表率給學生看……這個,也不用聽我的,我都是瞎說。”
薛停雲靜默了片刻,道:“你說得很對。”
王子燁道:“好好工作撒。早點睡,十二點多了。”
“你也是,”薛停雲道,“好好工作。”
掛了電話,王子燁有點懊惱,想好了要說普通話浪漫一些,啷個又說川話?薛停雲都不想理他。
他到洗手間去搞個人衛生,把手機放在洗手池邊,隨機放了一首歌。
這次出門帶了電動牙刷,牙刷嗡嗡嗡地在嘴裡工作。
手機也嗡了一聲,他看了一眼。
在他問“你是不是愛死我了?”那個問題下方——
薛停雲:“確實是有一點。”
王子燁要化身土撥鼠:“啊……嗨臥槽!”
過於激動,沒拿好電動牙刷,甩了一臉牙膏泡泡。
次日風平浪靜。
又一天後,劇組還在繼續拍戲,順利的話,今明兩天就能完成合肥取景部分。
中間休息時,向晚報告說,有個自稱是蔡巡經紀人的人打了電話過來,想請王子燁方便的時候回複一下。
“我核實過了,”向晚道,“就是蔡巡經紀人本人,沒得錯。我說你不一定有時間,拍攝忙得很。你要是不想理,再打過來我就再敷衍一下。”
王子燁當然不想理,但是讓助理敷衍也不是事。藝人之間有了“情感糾葛”,解決不好,對兩邊團隊都是很麻煩的。
到午休飯點,時間較為充裕時,他還是和對方取得了聯係。
本以為是又想來“棒打鴛鴦”。那就直接澄清自己和蔡巡從始至終沒那回事,就完了,讓他們團隊先管理好自家瘋批愛豆。
哪知蔡巡經紀人找他,直接問的是:“蔡巡在你那裡嗎?讓他回電話。”
他們團隊幾個人陪著蔡巡在南京玩,蔡巡突然一個人跑了,也不回消息不接電話,團隊在他12306上看到他訂了來合肥的高鐵票,加上晚上看他微博IP是在合肥,再一深扒,王子燁在這兒拍戲。
到晚十點多,蔡巡回了助理一條微信,說在合肥玩一會兒就回南京了,讓他們彆管。
再後來就沒信了,消息不回,手機直接關了機。也沒有訂離開合肥的機票火車票大巴票。
團隊幾個人現在都已經到了合肥,隻不知道蔡巡人在哪裡。
王子燁道:“昨天一整天你們都不找他嗎?”
經紀人:“……”
王子燁懂了,對方以為蔡巡在這邊跟他,那啥。
“要不,”王子燁不想惹一身腥,再說蔡巡是個大人了,便道,“你們報警吧。”
說是如此說,他也知道,這種事報警,萬一被捅出去,又是一個爛攤子。
蔡巡經紀人聽出來了,王子燁和自家藝人之間清清白白。也沒再說什麼,還很客氣地表達了歉意。
“他又發瘋了?”向晚憂心忡忡道,“哥哥,你說不會前天晚上被你傷了心,他一時想不開?”
王子燁:“……”
巴特端著盒飯過來,道:“說誰想不開?蔡巡嗎?你們也聽說啦?”
兄妹倆:“?”
巴特和酒店大堂經理是同鄉,偶爾遇到會聊幾句,早上經理八卦地跟他打聽了句,蔡巡也客串這劇嗎?
“那大哥以為蔡巡跟咱們劇組一起,”巴特道,“說他住頂樓套房,這兩天沒出門,客房服務叫了好幾瓶酒,酒店一直賣不出最貴的幾瓶,都賣給他了。”
向晚擔心道:“天啊,他不會有事吧?”
王子燁放下筷子,說:“妹妹,你去跟導演說一聲,下午先拍沒我那兩場,我儘快回來。”
北京,薛停雲坐在辦公桌前,手裡無聊地按著一根自動筆。
他的一個碩士生,這個時間該來,但卻沒來。
前天就是這學生頂撞他,直把他氣得半夜裡還忍不住找王子燁,傾訴了那麼一句。
那學生很聰明,本來各方麵表現在他帶的碩士生裡都很突出。過了幾天暑假回來,突然就開始混了。
薛停雲哪裡能不批評他?搞科研不能是這個態度,能乾就乾,不能就不要占地方。
那學生挨了他幾句諷刺,突然炸了,說:“我又不準備搞科研,混個學曆得了。”
薛停雲簡直要氣笑,說:“不搞科研你來這個研究所?想浪費誰的時間?浪費的又是誰的機會?”
碩士生道:“我就是在浪費時間和機會。”
他本科同學當時和他一起考研,他考上了,那同學校招就找了工作,去了廣州一家生物企業,今年在廣州落了戶,這兩年形勢利好企業,他同學一年到手五十來萬,單位還有低價福利房。對比他在這裡讀碩士,每個月就那不到兩千塊的補貼,二十多了還得經常問家裡拿生活費,累得像狗一樣,發篇文能耗半條命。
最可怕的是,選了這條路,根本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薛停雲擰著眉聽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