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子燁給薛停雲打電話,沒打通,猜測這人大概是還在實驗室裡,手機帶不進去。
他改為發了條微信,告知薛停雲:晚上女製片人請客,你自己吃晚飯,不要等我。
飯桌上淺談了一個電視劇新項目,原著是大IP,製片人說改編劇本已經送去評級了,平台的人透口風說有希望評到S+。
王子燁的經紀人也很希望王子燁能出演這劇,畢竟“是個好餅”,就算成不了爆款,保底播放量也不會太差。
雙方相談甚歡,在祥和的氛圍裡結束了這次飯局。
薛停雲半躺在沙發上玩iPad,聽到指紋鎖開門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視線挪回到屏幕上,問:“這麼早?喝酒了嗎?怎麼回來的?我看車鑰匙還在家。”
王子燁換鞋的時候看了沙發方向好幾次,口中答道:“沒喝酒,以為要喝就沒開車,製片人安排了車。”
他倒了杯水,邊喝水邊走到沙發前,像是想看薛停雲在玩什麼,薛停雲把屏幕給他看,是在追更國內漫畫家的連載作品。
“這個不是停更了嗎?我記得你好像說作者焦慮症,說要休息了。”王子燁在沙發上坐下,翹著腿,扥了扥自己的褲腳,今天出門和大佬吃飯,聽經紀人的話換了一身大牌衣服。
“今天剛複更,”薛停雲無聊地劃拉著屏幕,道,“說是調整好心情了,我看沒有,畫得不怎麼樣,我都感覺皮下換人了。”
王子燁不看漫畫,給同為文藝工作者的漫畫家開脫道:“人家剛恢複更新,可能狀態沒找到,多更幾次找找手感就好了。你晚飯吃了什麼?”
薛停雲道:“外賣。”
“我采訪你一哈,”王子燁從桌上拿了電視遙控過來,放在薛停雲下巴處,道,“你一個搞微生物研究的專家,外賣比我吃得都勤,在食品衛生方麵,就沒心理障礙嗎?”
薛停雲被遙控杵得腦袋向後仰,隻能笑著扭開臉去,把平板丟一邊,說:“想開點就好了,我總不能去無菌環境裡生活,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我也采訪你一下,資本家請客吃什麼龍肝鳳髓了?”他把遙控搶過來,依樣畫葫蘆地杵在王子燁下巴上。
王子燁仰著臉,大聲答薛記者問:“沒吃飽,川菜,知道的是製片人好心請客,不知道的以為她故意整我。”
說起來這位初見的女製片人,確實是一片好心,考慮到他是四川人,才特意選了家川味館子,誰能想到他一個川娃子不吃辣,他又不好拂人麵子,硬著頭皮挑著吃了幾筷子。出門時饑腸轆轆,到地方對著一桌子美食但都不能吃,饑腸更轆轆地回了家。
“點個夜宵,我陪你一起再吃點?”薛停雲道。
“不了,當減肥,估計快進組了。”王子燁補充道,“不單是因為辣,聽他們聊我即將要去演的這劇本,越聽越絕望,吃不下去。”
薛停雲道:“什麼劇?怎麼絕望法?”
王子燁道:“女主是位剛飛升的仙女,我要演的男主,是四海八荒唯我獨尊的仙尊大人……”
“住嘴。”薛停雲道,“不想聽了。”
兩人兩臉木然了三秒,薛停雲終於提起:“這衣服,怎麼沒見你穿過?”
王子燁噔一下站起來,逮著機會好好展示了下這身衣服,道:“這身套裝六萬八,我瘋了麼我天天穿?”
薛停雲自上而下地看他,又自下而上地看他,巡回了足有三四遍,道:“挺好看的。”
王子燁揣著衣兜,側過身,又掏出手來,再側過另一邊,然後又背麵,回眸,最後正麵收尾,活像給雜誌拍了一組寫真,謙虛道:“還行吧。”
“眼花了。”薛停雲道,“過來坐下。”
王子燁回沙發邊坐了,比剛才的位置離薛停雲近了不少。
兩人幾乎挨著,直視前方。
要是他倆會讀心,讀完對方以後得到的結果必定是:搞黃色怎麼還要抄我,你不會自己搞嗎?
就是說,兩人心裡此時浮想聯翩的一些小事,除了攻受互換,一模、一樣。
王子燁在心裡打算了下,假裝很隨意地,把手搭在薛停雲腿上,薛停雲比他還隨意似的,把自己的手按在他手上,他忙把手抽出來,重新覆在薛停雲手背上,薛停雲也抽出來再覆蓋他的手,兩人蓋來蓋去幾個回合,紛紛急了,王子燁率先動了嘴,薛停雲冷不防被親住,懊悔錯失先機,亡羊補牢地使出了乾柴烈火小擒拿,手臂一撈,小腿一鉤,把王子燁壓倒在沙發上。
輪到王子燁懊惱,怎麼關鍵時刻忘了,誰先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誰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先親一會兒再說。
於是親了片刻。
薛停雲感覺沙發狹窄,行動受限,提議道:“床上好點?你覺得呢?”
“我……”王子燁剛一張嘴,也不知道是被親得嗆著了還是川菜辣度持久,他喉嚨有點啞了。
薛停雲:“?”
王子燁當機立斷:“寶鵑,我的嗓子……”
薛寶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