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寧煜今天不算多忙碌,上午休假,下午也沒什麼公事,隻是他自己按照以往的習慣要到聯邦軍校那邊去一趟。沒什麼其他事情,主要還是去看一下軍校的各項設施情況,還有聯邦下發給軍校學員以及教官的補貼有沒有下發到位。
這次被小家夥纏的沒辦法,再加上這次屬於私人行動,他連進軍校用的都是探望寧炎的名額,寧煜索性也就把寧元給一起帶了出來。
這還是小家夥第一次出門,一路上趴在飛艇的窗戶上稀奇無比。等到被二叔叔抱著下了飛艇,來到軍校大門處時,整個軍校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隻等大門打開後就拿著證件有序進入。
寧煜也抱著寧元排在其中等待。
等待途中有人見被大人抱著的小娃娃乖乖巧巧不吵也不鬨,隻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看這裡,看看那裡的樣子十分可愛,還悄悄的跟在寧煜身後逗了一會兒寧元。
人群中同樣有和寧元一般年紀,或者看著稍微大些的孩子,這些孩子有些是好動的性子,在家長懷裡待不住就鬨著要下來。
一旁眾人也都和善,見有孩子自己下地走,就自發的往旁邊挪了挪,省的碰著孩子。
原本一直被抱的好好的小家夥見到和他同齡的孩子都要下來,自己就也待不住了,咿咿呀呀的也伸著小手要自己走。
寧煜雖然沒有寧炎那麼高,但也有一米八幾。
此刻寧元小小一團站在地上似模似樣的走著,寧煜想稍微牽他一下還得彎著腰。步子也不能正常邁,正常邁小家夥跟不上。
幸虧今天寧煜是借著探親家屬的名義來的,不然如果被他那些下屬或者對頭看到了他這副樣子,怕是能私下裡討論一年。
走到訓練場時,小家夥終於是走累了,被二叔叔一把抱起大步往前走,周圍的人流看起來好像都比他剛剛自己走的時候快了好多。
前一刻寧元剛被抱起,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遠遠在對麵站著的三叔叔。
小朋友不記仇,這一路走來寧元都快忘了之前心心念念的三叔叔吃了他的和好禮物還不和他和好,而且早上還直接出門了連抱一下都沒有的事情了。
偏偏被小朋友大度‘原諒’的那個人一點都不自覺,明明早就看到他們了,但是就是不過來。隻是遠遠的朝小侄子揮了揮手,眼神中似乎是露出了略微驚喜的神色。
然後,然後就沒有其他表示了!
昨天寧炎瀕臨失控後,衛錦就請了和她比較熟悉的治療師來給他再次做治療。
不過每個治療師的精力畢竟有限,每隔一段時間還有聯邦係統分配的被治療者排隊。所以隻能是先暫時緩解一下寧炎的狀況,就這還是看在同為治療師的衛錦的麵子上。不然一般人根本就請不動。
算算時間,距離和這位治療師約定的治療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在治療完成前,寧炎自己根本就不放心自己再接近尚且脆弱的小朋友。再加上一位重傷未愈的寧老爺子,安全起見寧炎乾脆就先躲了出來。
原本想著不過半天而已,看著訓練場中的熙熙攘攘溫情脈脈,寧炎都沒想到還會有人來看他。
但不得不承認當看著遠處的小家夥一步步朝他走來,被抱起後扭頭看到他時笑著露出的小米牙,寧炎是真的有一種窩心的感覺。
周圍有學員見教官整個人忽得放鬆下來,就連周身的氣勢都不像之前那麼冷厲,不自覺的順著寧炎的視線看了過去。
“教官,您今天也有人探親啊?”說完,他心裡還有些奇怪,教官這不是剛銷假嗎。
“元元你看,你三叔叔就在那裡。但是他現在生病了,我們過一會兒等他病好了再去找他好不好?”
聽到二叔叔說生病,小家夥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連忙有些著急的搖搖頭:“不,叔叔,不咿病!”
一著急連‘叔叔’這兩個字都喊的標準了很多。
看著照理來說應該對生病沒什麼概念的小家夥這麼著急的樣子,寧煜沒有感覺很意外,隻想著可能是在醫院孕育倉裡時醫生或者護士聊天被精神力高的小寧元給記住了。
見小家夥實在擔心,沒想到寧元會反應這麼大的寧煜又立刻安撫:“你三叔叔現在沒事。等醫生過來給他看完之後他就好了。我們先在這裡等他一會兒,讓他先看病,好不好?”
寧元仰頭,看看遠處的寧炎,又看看抱著他一臉確信的二叔叔,點點頭:“好。”
三叔叔看病,元元在這裡乖乖呀。
於是這一下午,軍校的一些教官和學員就看著他們的總教官和訓練場另一邊的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遙遙相望,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樣子,直讓一旁的學員感歎:“哎,牛郎織女啊。”
另一個學員聞言額上露出黑線,給了旁邊學員一拐子:“去,古文課沒學好就彆亂用典故。牛郎織女那是形容人談戀愛的!”
被頂了一下的學員揉揉肚子,訕訕一笑:“哦,這樣啊。那你說這該叫什麼?”
被問到的那位學員肯定的一點頭:“這叫舐犢情深!”
***
寧炎要等的那位治療師就在聯邦軍校掛名任職,隻是因為平時事情多,不常來而已。兩個小時後,寧炎和寧煜一前一後來到了軍校治療室。
直到治療室內開始傳出一陣陣精神力波動,而寧炎原本躁動的氣息開始慢慢平複下來,寧煜這才帶著寧元一起敲門進了治療室。
治療室中,那位看起來大約五十上下的女性治療師神情專注,她的助手則在一旁用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水。
對於許多治療師來說,給人治療的過程都是相當辛苦的。
以衛錦而言,她每天哪怕拚儘全力,最多也不過可以治療二十個重症者而已。
治療師數量這麼稀少,聯邦當然也不可能竭澤而漁,每天就真的這麼滿滿當當的給她安排工作。
聯邦公民人數數以億計,這兩個數據兩相對比,治療師之稀缺,聯邦治療師係統排隊之難,就可見一斑了。
這次衛錦請其他治療師給寧炎治療,也是大人情。
旁邊的小寧元似乎也知道了這是在給自己三叔叔看病,摟著二叔叔的脖子一臉期待看得出神,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或者哭鬨打擾。
終於,治療結束。
那位治療師接過助理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擦額頭,語氣有些埋怨道:“以他的情況,最少還可以再自己撐一兩個月,算上本人的意誌說不定還能撐更久。這情況也沒有小衛說的那麼嚴重啊。”
寧煜聞言一怔。
自家人知自家事。
距離寧炎上次介紹治療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寧炎應該是快到極限了,現在就是在靠自己的意誌力支撐。
可麵前這位治療師居然說,寧炎現在的情況還遠遠沒到極限?
治療師半是埋怨半是通知的說寧炎現在沒事了,寧煜是聽懂了,也沒有在意治療師的語氣問題。
他們一開始也以為寧炎到極限了,不然衛錦不會用同為治療師的人情找人來幫寧炎治療。如果寧炎真的是重症還好說,但現在他還沒到極限,如果這位治療師早知道,估計就算是衛錦請她她也不會來。
按照聯邦的常識,一般沒到極限的情況下,確實不值得興師動眾。
可大人聽懂了,不代表小朋友能聽懂這麼複雜的意思。
寧煜在笑著朝那位治療師道謝,起身就想禮貌性的送這位治療師出門,這下原本一直不吵不鬨的小家夥忽然著急了,拽了拽二叔叔的衣袖:“三咿呀,病呀?”
三叔叔的病好了嗎?可是三叔叔為什麼還在睡覺啊?
小娃娃一開始都是安安靜靜的,寧煜進來時正一心給寧炎治療的治療師這才注意到現場還有一個寧元一直在。
麵對小朋友時,這位治療師就沒有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