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太害怕了, 黑澤陣晚飯吃得不多,很快便跑回了自己房間。
迦羽凜睡前敲了敲門,道了聲“晚安”, 裡麵也沒有傳出任何回應。
嚇到了, 迦羽凜心知肚明,也沒有繼續打擾。
回到自己的房間, 迦羽凜打了個電話給烏丸蓮耶, 告訴他馬德拉又回來的事情, 並且讓他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自己處理,朗姆那邊由他給一個說法。
給烏丸蓮耶打完,迦羽凜又給朗姆打了個電話, 約他出去喝杯咖啡聊一聊, 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
“縮頭烏龜。”迦羽凜嘴裡邊嘀咕著, 要說朗姆也真夠膽小的, 加入組織之後很少露麵, 就連代號成員都對他知之甚少, 不過朗姆以為這樣就可以瞞過他了?朗姆當年進入組織的申請資料還是他給批的!
不見麵算了, 迦羽凜也未必要和朗姆見麵, 有什麼電話裡邊通個氣也好。
態度要好, 畢竟是他們不對在先;做事要公道,否則激怒了朗姆對誰都不好。
於是……
“朗姆,和你說一聲,馬德拉我保了,不準再對他動手。”
朗姆:……
好一個友好公道。
護短嘛,迦羽凜的傳統藝能了, 朗姆那邊也沒有什麼反應, 隻十分平靜地……摔了電話。
迦羽凜“嘖”了一聲, 應該算是平靜吧?
大雪飄飛,又是一個雪夜。
迦羽凜戴上耳機,打開電腦大型遊戲開始了深夜狂歡。
門外,黑澤陣穿著淺藍色的睡衣,戴著睡帽,睡帽上的毛球直垂下來,軟乎乎地耷拉到了他的肩膀處。
綠眼睛的小孩抱著香蕉形狀的長條抱枕,站在迦羽凜門外躊躇不前。
要敲門嗎?老師是不是已經睡了?
今天的那場槍/戰真的對小孩衝擊力很大,巨大的噪音加上鮮血與火光,給黑澤陣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開始害怕老師,害怕地不敢同迦羽凜的目光對視。
他開始逃避現實,寢食難安。
睜開眼睛是黑洞洞、冷冰冰的房間,閉上眼睛是鮮血與火光,黑澤陣更加抱緊了懷裡的香蕉,不知是累得還是嚇得,眼圈都有些泛紅。
如果老師已經睡了,他這樣過來打擾是不是不太好?黑澤陣轉身想回去,但黑暗的走廊在他的眼中仿佛無限延長,宛如宇宙的另一端。
黑澤陣打了個哆嗦,終於還是小心翼翼地敲響了迦羽凜的房門。
“扣扣”
黑澤陣腦子亂糟糟的想著等下要如何和老師解釋,結果等了半天沒人開門,就連一句回應都沒有。
是沒有聽到嗎?
黑澤陣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試探著敲了第二下,這一次比剛剛的力道重了不少。
“扣扣”
黑澤陣緊張等待著,結果房間裡麵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傳來半句回應。
“老師!”小孩不明所以,緊張又滿懷期待地喊了一聲。
可能是他的聲音太小了,房間裡麵仍然沒有傳出任何回應。
不如回去睡吧,黑澤陣轉身,對上黑洞洞的走廊大腦一陣眩暈,仿佛下一秒假想中的怪獸便會突然出現朝他撲咬過來。
黑澤陣呆了呆,突然轉身猛錘起了門,害怕地叫喊:“老師!老師!開門啊,老師!”
黑澤陣的打砸聲太過激烈,迦羽凜就算是戴著耳機也聽到了,將耳機一摘疑惑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房門被打開,黑澤陣的小拳頭一時收不住錘在了迦羽凜的身上。
小孩子的力道不痛不癢,迦羽凜好奇地問:“怎麼了?陣醬。”
他好奇地看了看外麵,沒發生什麼事情啊。
“老師!”黑澤陣嚇得一下撲到了迦羽凜懷裡,緊緊摟著他的大腿不撒手。
迦羽凜也並不訓斥,隻安靜地等著他情緒穩定下來。
“我沒事了,老師。”很快,黑澤陣便在溫暖的觸感中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小聲說道。
“哦,那早點休息。”迦羽凜退回房間,關門。
一隻玉藕般的胳膊,從門縫裡伸了進去,阻止了迦羽凜的動作。
迦羽凜打開門,就見門外的黑澤陣兩隻泛紅的眼睛霧蒙蒙的,抱著懷裡的大香蕉抱枕緊張地抬頭看著他,還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陣醬?”
“我……我……”黑澤陣抽了抽鼻子,說了兩次還是沒能說出口,急得不行。
迦羽凜卻了然了,詢問:“陣醬想和我睡嗎?”
黑澤陣一下老實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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