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羽凜離開皮斯克的住宅, 在隔壁街見到了坐在保時捷上麵的琴酒。
他拉開車門進去,坐在副駕駛上遞給他一根棒棒糖,檸檬味兒的。
琴酒接了過來, 剝開糖紙塞進嘴裡,被檸檬的酸味兒衝得一皺鼻子, 狠狠瞪了迦羽凜一眼。
“是整蠱糖果哦。”迦羽凜在一旁笑得很開心, “我路過商店的時候買的。”
整蠱糖果的表麵會撒一層特彆特彆酸的酸粉, 那股酸味兒能一下子竄進人的天靈蓋裡, 不過把最表層的酸味兒吃掉,裡麵的糖果還是蠻甜的。
迦羽凜喜歡看琴酒被酸到的模樣, 人類的悲歡果然完全不通,琴醬的“苦難”就是他的快樂源泉。
“我將事情上報給先生了。”
迦羽凜“哇哦”一聲,問:“你和烏丸說了是我在阻止你?”
“說了。”
“那他應該讓你收手了吧?”
“他讓我不要和你對上,再找機會對皮斯克下手, 但是我想, 我應該找不到機會了吧?”琴酒雖然在問, 但眼神卻十分肯定,冰酒想救一個人他很難再找到下手的機會。
“bingo!我已經讓伏黑甚爾將人帶走保護起來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在和‘那位先生’作對!”琴酒表情不悅, 顯然烏丸蓮耶在他的心中占比很重。
迦羽凜歎了口氣,反問:“那你又在做什麼?琴醬。”
“我在執行任務。”
“可是我和你說過,我不想讓皮斯克死。”
琴酒的目光閃爍了下,不知該如何回應。
“琴醬,你知道的吧?你被種下了心理暗示,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不會做這個任務, 你要學會去抗拒, 抗拒烏丸蓮耶的命令。”迦羽凜正色道。
琴酒沉默了片刻, 聲音冷淡地開口:“我又怎麼知道,我對你的愛意不是心理暗示的影響。”
迦羽凜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或許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隻是被你種下了心理暗示,這才會義無反顧地和你談戀愛。”琴酒越說越感覺自己說的有道理:“我本來就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更不會因為對誰的愛情就去反抗組織,相比起我對‘那位先生’的忠心,我倒是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來得很沒有道理。”
迦羽凜沒想到自己能從琴酒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說辭,氣得簡直想打人:“琴酒,我從你七歲的時候就帶著你了!”結果現在,和他說什麼根本不重感情?對他的愛才是心理暗示?琴酒這是說什麼鬼話?
“你說的沒錯。”琴酒根據事實簡單分析:“既然如此,我對你的確應該有感情。”
迦羽凜點了點頭,火氣這才算消了些。
但是很快的,迦羽凜的火氣又“蹭蹭蹭”往上漲。
“可是不管怎麼看,從那個時候被你養大的我對你的感情都應該是父愛,而不是愛情。”琴酒仔細打量著迦羽凜,發出了靈魂質問:“況且……你煉銅?”喜歡上從七歲養到大的孩子什麼的……
琴酒打了個冷顫,突然感覺迦羽凜有點可怕。
“我戀你/媽!”迦羽凜氣得一拳頭錘在琴酒的腦袋上:“我今天必打服你!”
最後,在琴酒“我必不可能喜歡這麼暴力的家夥”的詭異眼神中,迦羽凜氣得開門下車,狠狠一腳踹在了車門上,將門都踹地凹進去一塊,轉身就走了。
琴酒靜靜地看著他離開,慢慢點上了一根煙。
他喜歡迦羽凜,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需要什麼心理暗示,隻根據以前的記憶,根據他們相處的點滴,會喜歡上這個人天經地義。
剛剛琴酒是故意的,因為他發覺迦羽凜說得對,但是他內心深處卻的確無法反抗烏丸蓮耶,明明清醒又無法反抗,那種割裂感讓他十分痛苦,尤其是迦羽凜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迦羽凜讓自己從他和烏丸蓮耶之間做出選擇的時候……他沒辦法做出選擇,隻能暫時將迦羽凜氣走。
“您對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琴酒望著天空,冷冷說道。
如果有天他能掙脫桎梏……先生,您準備好迎接我的複仇了嗎?
“去你的,氣死我了!”
“你才是父愛,你全家都是父愛!”
迦羽凜一路走一路氣,真的是要被琴酒氣死了,那家夥腦殼有病,有大病!
他快要忍不住了,真的,現在他就想跑去湖心島逼問烏丸蓮耶對他做了什麼,然後再將人給捶一頓,為什麼總有人對他的琴醬下手?!
烏丸蓮耶是這樣,當年的宮野厚司也是這樣,他們仿佛覺得隻要能控製住琴酒,就可以讓他變得任人擺布一樣,宮野厚司的教訓還不夠嗎?如果真有人控製住琴酒,那迦羽凜才不會坐以待斃,他隻會衝過去錘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