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烏鴉狂歡之時。
“不,彆殺我——我沒有背叛組織,求你,波本,求你……”渾身是血的男人雙腿已經瘸了,正一點一點扶著地麵朝後蜷縮著,臉色被月光照得白慘慘的,眼神中滿是恐懼。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男人求饒的話,也終結了他的生命。
降穀零用手帕擦了擦槍口,隨手將帕子丟在屍體身上。
他側對著男人,月光映照在他一身黑衣上,再加上微黑的皮膚,讓他即便在滿月依舊很難有人看得清他的身影。
冷血的殺手哼笑一聲,冷冷掃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語氣輕佻又惡劣:“抱歉了,我並不負責審查你的信息,我要做的,隻是送你一張前往三途川的船票罷了。”
那輕薄的唇仿佛透著涼意,微微上翹,轉身對上自己這次的任務搭檔。
“走了,基爾。”他似乎並不在意基爾的看法,說完之後便邁步越過他,任由對方在地上放了一把熊熊大火。
坐在車子上,降穀零眼皮漫不經心的耷拉著,一副提不起勁兒來的模樣。
“累了?”
“很難不累吧?大半夜的要出任務,我說,抓臥底、叛徒不是琴酒的工作嗎?怎麼?琴酒也學會消極怠工了?”降穀零嘴裡噙著極端的惡意,在另一個組織成員的麵前將自己黑色的一麵渲染,內心卻時刻告訴自己要堅守善念。
他,降穀零,化名安室透加入組織已有三年,在半年前剛剛取得組織的代號。
現在,他是組織中緊追獵物死咬不放的鬣狗,是殘酷的執刑者,他將渾身上下乃至血液都染成了黑色,唯獨心尖尖上一點是明麗的豔紅。
遲早有一天,他要將這個組織摧毀,將組織的成員一個接一個送進監獄!
代號為“基爾”的伊森本堂拿起點煙器點了根煙,又隨手遞給降穀零一根。
“我討厭煙味兒。”降穀零冷嗤一聲,直接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將車內的煙味兒散了散。
伊森本堂的臉上難掩倦意,他將車速放緩打了個哈欠,說道:“你要習慣。”
“哦?”
“你遲早會習慣的。”伊森本堂深深看了降穀零一眼,在這種組織乾活,若沒有香煙來消解一二的壓力,恐怕他早就垮掉了。不過,波本大概不一樣吧?畢竟他不是臥底,是個徹徹底底的愉悅犯,看他槍/殺叛徒時臉上愉悅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來了。
這群殺人如麻的混蛋,遲早有一天,伊森本堂要送他們上法庭!
“叮”地一聲,降穀零的手機響了。
他劃開屏幕看了眼,是朗姆發來的消息。
朗姆:波本,去盯住冰酒,我要知道他在做什麼。
降穀零重新將手機的屏幕按滅,微垂了垂眸,冰酒嗎?
冰酒的傳說組織中一直都有,但是對方卻從未拋頭露麵過。
傳聞中,冰酒是琴酒的死敵,兩人每次見麵都不歡而散,背地裡更是彼此算計恨不得對方去死。
在能力方麵,據說隻要是冰酒接手的任務,失敗率一直為零。
但是傳聞畢竟是傳聞,事實上,降穀零自從獲得代號以來,對於同樣在東京分部的冰酒一直久仰卻從未見過,對方甚至沒出過任務,從表麵上來看隻是個吃工資不乾活的廢物罷了。
降穀零偶爾和琴酒搭檔,卻從沒有聽琴酒提起過冰酒,兩人是否有仇無法確認,倒是伏特加偶爾在琴酒臉色不好的時候會抱怨上幾句諸如“冰酒又惹大哥生氣了”之類的話。
朗姆突然要他調查冰酒做什麼?組織內利益糾紛複雜,但冰酒這個一直遊離於所有鬥爭之外的人應該不會威脅到朗姆才對。
“基爾,你聽說過冰酒嗎?”
基爾夾著香煙的手一顫,他將香煙從嘴上移開,在煙灰缸裡撚滅,眼神格外冷淡地看著降穀零。
“怎麼生氣了?難不成是冰酒惹到你了?”降穀零歪著頭,眼神意味深長:“我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