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裡走著走著, 就到了女師大的校門口。
誰也不知道下午會遇到這樣的一場風波。
洛螢就此離開,淩鈴也回身走向宿舍。
季思雨的選擇,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對是錯。
對於她而言, 這一場交易, 為的是自己的前程, 但難免沒有通過毀掉容貌來報複家人的意思。
值得嗎?
沒有人知道。
對於做下選擇的人而言, 當事人覺得值得,旁人的話不過是浮雲。
淩鈴雖然是季思雨的室友,在女師大同吃同住一起相處了四年的同學, 可有些事情, 終究無法感同身受。
她覺得, 事情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再等等,再想想彆的法子,也許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了呢?
毀了一半的容貌, 即便是香出了幾年的同學都覺得駭人, 這要是走在大街上,日後即便是去了西洋念書, 又要受到多少人的嘲諷與白眼?
洛螢招手叫了一輛膠皮車, 準備直接回到天橋二道兒胡同。
她跟著淩鈴與文家兩姐妹來女師大的這段時間,估計小田叔去那打鼓人的家裡已經走過了一遭, 也不知道消息如何。
洛螢才回了誠和當, 就見小田叔已經安坐在櫃台內, 臉色不太好看。
問了才知,原來這打鼓人送出來的消息不隻誠和當一家, 唐刀苗刀這類的冷兵器, 雖然時下的軍隊已經依靠各路火器槍炮, 但還有冷兵器愛好者趁著機會收藏。
因為上午送來的消息,去的晚了,早已有彆家人先行找上門收走了這兵器。
小田叔心中憤憤這打鼓的不講規矩,說好是自家讓幫忙找,哪有半道上截胡給了彆人家的道理。
“這人以前真是沒看出來,老東家照顧他生意不少,這明擺著是咱家讓找的貨,倒是讓彆人截胡了,也不知這是賺了幾個大洋。”
提起來,王小田就有些來氣。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小田叔,這就說明那東西跟咱家有緣無分,這收物件寶貝也看緣分,也許下一個更好呢。”
洛螢知道也隻是稍有遺憾,畢竟那打鼓人隻說是找到了合適的兵器,但這兵器具體啥樣如何也沒見著,既沒有看見也沒摸著,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想找一個趁手的兵器,終究是得看緣分,天時地利人和嘛。
說了一陣,洛螢瞅了一眼櫃上,少年頭在櫃上擺了一隻梨子,在櫃子裡還支起來了一個自製的小畫板,像模像樣地畫著素描。
彆的洛螢不太懂,但這梨畫的真一樣一樣的,真實度很高。
現在少年頭已經開始用當鋪裡的各樣東西連慢慢學著畫了,樂此不疲。隻是仍然愛用自己在地毯上一銅元買三四個的小鉛筆頭。
洛螢說他學的好了,以後當鋪內收進了當物可以畫下來做憑證,用鋪子裡提供的筆紙來畫,好說歹說,這小夥子才答應,不過也學的更加賣力了。
當然——少年頭還是死活不同意進美術學校念書,而是跟天橋市場那位畫像的先生學習。
原本隻是這小夥子去看對方畫像,請教一些地方是怎麼畫出來的,又被那畫像先生指點幾句。
對方似乎覺得少年頭有幾分天賦,並不吝指導,但少年頭哪好意思白聽人家的教誨,每次去了帶個時興的瓜果,天橋攤子上買上一份的小吃,多少是個心意。
那畫像的先生沒說要拜師,少年頭每次去也隻是稱對方為先生。
“話說小義,你那位先生可知是哪裡人士,我看他也不像是缺錢來靠畫像賺錢的人。”
崔子銘說著。
處於對鋪子裡這唯一的孩子的關懷,當鋪之內老老少少也是明裡暗裡去天橋市場偷偷打探了一下那位畫像的先生,彆是個騙子。
洛螢去看過,兩位看人無數的掌櫃也去偷偷看過,看此放下心來。
那畫像的先生雖然打扮的一副普通樣子,隻穿了一身長衫,用的也是大眾的紙筆,但有這麼一手技藝,還有通身的氣質卻是掩飾不住的。
“先生沒說過,隻說姓梁,讓我叫梁先生,他說自己尚在求學,所以我不用喊他老師或是師父。”
少年頭搖了搖頭說著。
這位畫像的梁先生每日都是天明來出攤,等到了傍晚也收拾收拾畫板走人。
“這梁先生在天橋上既不招攬,也不敲鑼多求賞錢,斯斯文文的樣子,可不是勞苦人。”崔子銘說著。
這吃了上頓沒下頓,天橋賣藝的苦命人,哪個不是用力吆喝招攬行人指望多賺兩個銅子,使出了看家的力氣。
“梁先生既然有一手西洋畫技,想來原本家庭應當是不差的。隻是想不通怎麼到了天橋來擺畫攤子。”王小田搖了搖頭,這人來了天橋市場擺攤也有一陣子了,剛開始那真是格格不入,一身的書生氣,白麵長相文弱樣子在一種賣膏藥舞雜耍唱大鼓的人裡十分顯眼。
最初的時候,聽說這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