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夜南與左白萱結束沐浴也不著急出來,放鬆身體,仰麵在水裡漂浮著。
二人的身體交錯著,隨著水波蕩漾。
左白萱輕晃著,看著天空的月亮:“南姐姐,我們現在好像浮萍,飄忽不定。”
這話說的是她們此時的身體狀態,也像是心理狀態。
左白萱在水下攥著欒夜南的手。
欒夜南的手稍用力就把左白萱拉扯到身邊,攬著她的腰肢,一同漂浮在水麵上。
她當然知道左白萱還是在擔心的。
哪怕這一路上,她已經無數次強調過,隻要等起義軍的任務完成,她們就可以一起離開,左白萱還是心驚膽戰的。
問她她又不想自己擔心,不願意承認。但行為卻出賣了她。
就像剛才,自己用超出平日裡的手法,左白萱一開始還有點抗拒,而後欲拒還迎,最終見周遭無人,也就放開了。
她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像是要將今日當做最後一日來度過。
還有平時,左白萱每晚總會在噩夢中驚醒,睡得不安穩,反倒是早上,馬車行駛時,她自己抱著她,她才能安心補眠。
欒夜南能感受到,左白萱的不安在還心頭盤踞著。
“萱兒,從清泉州府離開後,不出意外就會走官道轉向東南方,等渡過運河後才會有所行動,所以你至少可以安心到上船再說。”
在大曆國境內的運河本事數百年前修建,那時,南北用水路打通,東西以陸路打通,國家繁榮昌盛。
後起戰亂國家一分為二,運河就成了單純的河流。
距離南高國更近一些。
起義軍的計劃就是在義城起義,逼迫和親隊伍換道而走,就剩下清泉州府和運河沿線的選擇。
左白萱聽欒夜南這麼說,不由得好笑,無奈道:“你真覺得給我圈定一個期限,我就能不擔心了嗎?就像是定了死期,如何安心啊?”
欒夜南的腳在水裡蹬踢,將二人在水裡飄蕩著,伸手捧起一抔水印著月光。
她將月光灑在左白萱的泛著光的肌膚上,順勢吻在手臂上。
水流和輕吻同時落下,溫暖和溫柔再次流轉在身上,左白萱抿著嘴:“你該不會總用這種方法幫我放鬆,讓我安心吧?”
“沒效果嗎?”欒夜南抬眸看她,笑著極為魅惑。
“沒有。”左白萱輕咬嘴唇,可她對欒夜南沒有一點抵抗力,才看兩眼,就忍不住反過來拉扯著欒夜南就吻。
二人仰麵的漂浮狀態被打破。
落到水麵之下。
左白萱忘了幼時是在哪兒學過遊泳,但她水性不錯。
這會兒又是早就做好準備,在欒夜南在水底吐出氣泡的瞬間,迎麵上去,唇瓣交疊。
左白萱不緊不慢地為欒夜南渡過半口氣,嘴裡吐出了小小起泡。
溫泉的溫度和體溫混合著。
二人身上的衣服也好,頭發也好,全都隨著水流飄起,好似懸在雲層之上。
在水下成了左白萱的主場。
她也想讓欒夜南嘗嘗被欺負的滋味。
但在淺淺的氣泡之中,左白萱看到了欒夜南模糊的笑意。左白萱的大腦一頓,這才想起來,當年就是自己纏著南姐姐,讓她教自己遊泳的。
欒夜南遭到襲擊,自然沒有客氣,反將左白萱抱住。
左白萱掙紮不得,也吐出了一口大氣泡,缺氧的感覺泛上來,讓她著急浮出水麵。
欒夜南卻拉扯著她,捧住她的臉,把剛才的那口氣重新渡了回去。
左白萱腦中一陣眩暈,是缺氧導致的。
但欒夜南依舊抱著她,甚至用腳勾住水潭底部的岩石突起,保持不上浮的狀態。
左白萱覺得欒夜南一定是瘋了。
在水裡憋這麼久,她們兩個可能還沒等來起義軍就要先死在這兒。
可是欒夜南渡氣結束後,依舊吻著她,沒有撒手的意思。
左白萱睜眼看著欒夜南吻得忘情,唇間的柔軟,帶著窒息前夕帶來的莫名快感,反手緊緊抱住欒夜南。
如果是和南姐姐在一起,就算在此溺亡也無妨。
欒夜南輕笑著,她感受到的是左白萱永不分開的決心。
她的腳輕輕擺動著,帶著左白萱在嗆水前的瞬間,浮出水麵,深吸兩口氣後,看著還在懷裡輕喘的左白萱,耳語道:“死亡沒那麼可怕,無論生死,我們都會在一起。”
眼睛,臉上,和渾身的每一寸肌膚都紅透的左白萱抿著嘴,明白了欒夜南的用意。
她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說道:“南姐姐,我們從溫泉出去吧。”
欒夜南輕嗯了一聲,便往岸邊遊去,隨口問道:“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有。”左白萱點頭。
“哪?”欒夜南擔心地看著左白萱。
溫泉泡太久確實會導致人頭暈腦熱。
左白萱現在就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幾乎不受控製地對欒夜南說道:“我、我……想和南姐姐,再……來一次……”
欒夜南嘴角勾起了笑意,沒有再去追問來一次什麼。
可這是萱兒呀,平日裡問她舒服不舒服,哪怕在頂峰邊緣她都會倔強地哼上一聲,結束後再困也要倔強一句“才不舒服”的萱兒。
欒夜南伏在她耳邊笑道:“幾次都行。”
左白萱臉上羞紅,掐著欒夜南的軟肉讓她彆再說了。
溫泉水潭繼續向四周散發霧氣。
熾熱的身軀也如同這源源不斷的溫泉水。
……
第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