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夜南背著左白萱在眾目睽睽下從酒店離開,哪怕今晚已經看了太多匪夷所思的劇情,能看到欒夜南和左白萱這樣的互動,還是讓大家大跌眼鏡。

但沒有人敢靠近,連幫忙的人都沒有,大家隻是默默看著她們離開。

提前在門口等著的司機趕緊下車幫忙。

欒夜南卻搖了搖頭自己將左白萱送入汽車後座。

司機則在二人坐好後趕緊發車。

“欒夜南……欒夜南……”左白萱輕輕呼喚著。

“嗯。”欒夜南就坐在她身側,隨意應著醉酒的小白花的瞎呼喚,一手抱著她的側腰,一手扶著她的臉往自己身上靠。

“欒夜南。”左白萱的腦袋往欒夜南的懷裡一倒,同時又輕喚了一聲。

這一聲軟軟的呼喚聲,聽得連司機都一時失神,好不容易才忍住,但也偷偷踩了油門,隻想把這對甜蜜妻妻早點送回去。

欒夜南低頭看向左白萱。

隻見左白萱一雙眼睛明亮地盯著自己,哪裡有點尋常喝醉的樣子。

但這眼神在左白萱身上,也確實說明她喝醉了,在平時哪怕是演戲的時候她這麼直白,更喜歡演繹含嬌帶羞。

欒夜南幾乎可以預判到左白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是什麼。

而左白萱果然這麼說出口了:“欒夜南你好漂亮哦。”

看似清明的眼睛也難以聚焦欒夜南的漂亮,她就上手輕輕點在欒夜南的鼻梁,勾勒著,端詳著。

像是真的沉迷在欒夜南的美色中,沒有其他念想。

欒夜南也這麼看著她,饒有興趣的。

從未見過左白萱這幅模樣,但她有種感覺。

平日裡清醒的左白萱是在逼著自己麵對什麼,而現在喝醉的左白萱卻是故意在逃避什麼。

但,至少逃避的不是我。

欒夜南想著握住左白萱在臉上造作的手。

手涼涼的,就和在晚宴廳,帶著一絲驚慌時一樣。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兩個人足夠靠近,近到連臉上每一絲絨毛,也學著左白萱剛才的動作,順著鼻梁的線條往下滑,又劃到臉頰上。

光滑的觸感,細膩的肌膚,指尖像是遊走在牛奶布丁的表麵。

左白萱雙眼映著外頭的萬家燈火,看不清她心中在想什麼,隻有悲傷一閃而過。

欒夜南捕捉到那不易察覺的情緒變化,猜想著這可能是左白萱今晚異常的來源,低聲問道:“怎麼了?”

左白萱被捏著手,被撫著臉,定定望著欒夜南,輕搖了搖頭:“沒怎麼,就是有點困,想回家了。”

與其說是困了,不如說是累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有些木然。

欒夜南用手壓住左白萱的眼睛:“還要一會兒才到,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左白萱的睫毛輕刷著欒夜南的掌心和指縫,反倒笑道:“怎麼了,平時總是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就可以,我看著你一會兒,你就受不了了?”

欒夜南望著左白萱的嘴唇一張一合的,移開了手,轉而捏住了左白萱的耳垂。

耳垂在輕撚中逐漸變紅。

“給你看,隻給你看,看多久都行。”欒夜南的手上用力。

二人在後座來了一次輕舞。

左白萱隨著手裡的力道翻轉過身,白色的裙擺與黑色的裙擺交。

裙下的小腿也碰觸到一起。

左白萱側躺在後座上,與欒夜南麵對麵。

欒夜南側身完成最後一個舞蹈動作,貼在左白萱的頸側,要把左白萱晚上舞蹈的最後一個動作還給她似的。

“這樣應該能看得更清楚吧?”氣息噴在脖間,朱唇幾乎貼著肌膚。

左白萱輕顫了一下就感覺一陣冰涼,身側酥麻不僅在脖子上,也如同電流遊遍了全身。

她下意識伸手抓在了欒夜南的裙子。

裙子光滑的布料和光滑的肌膚一時分不清彼此。

脖子上的冰涼感稍縱即逝。

欒夜南仰頭起來,感受到左白萱的反應,低頭看她。

窗外的光映在她們兩個人的臉上,緩慢流動著炫彩。

車後座的氛圍也變得奇怪。

左白萱的視線不受控製往下落,落在自己的手上,碰了碰指尖的異物感。

欒夜南低哼一聲,氣息變化驟然變化,落入左白萱耳中。

欒夜南的表情更是變化得從沒見過。

帶著有趣的笑意,又帶著攻擊性。

捧著左白萱後腦的手也動了動,手指穿過發縫。

所有的狀態都像是即將水到渠成地發生什麼事情。

左白萱這才有點反應過來,自己慌不擇路的手是跑到哪兒去了,連酒都醒了三分。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欒夜南的笑容沒有斂去,反倒盛放:“你在慌什麼?每次吃虧的是我,你卻表現得被欺負的是你似的。”

左白萱輕咬著嘴唇。

一時無法否認。

好幾次的試探都是自己先出的手,欒夜南隻是給予回應罷了。

隻是,這人不好招惹,隻要招惹的,她的回應隻會更強烈。

畢竟是瘋美人。

左白萱收起手,來不及收不回視線,聲音裡全是心虛和慌亂:“阿南,司機、司機還在呢。”

司機此刻隻想鑽到車底下,在車上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欒夜南不動神色地扶著左白萱重新坐正,好像就這麼放過她了。

左白萱小心地側抬頭看向欒夜南。

卻見欒夜南的眼中帶笑,也正看著她:“那就等司機不在?”

又是這樣,又對上了視線,讓左白萱雙手一緊,急急目視前方。

見司機沒有異樣,但心底還是滿滿的不好意思。

欒夜南見左白萱眼中重新萌生怯意,心想,酒該不會醒了吧?

好想在給她灌上幾杯,醉酒的小白花可太有意思了。

左白萱不用再和欒夜南對視,已經能在虛空處自主描繪出欒夜南眼中帶笑的模樣,是因為太常見。

江靈丹也跟她說過好多次:【嘖嘖嘖,我覺得欒夜南肯定是喜歡你,每次見彆人都是冷冰冰的,看到你那笑容跟不要錢似的,就算是演技也太過了,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笑容不是本就不要錢嗎?

自己對她也不會吝嗇笑容。

左白萱又偷偷側過頭。

欒夜南目視前方,光陰將她的側臉印的更加分明,沒有笑容時,哪怕眼神慵懶也帶著氣場。

和看向自己時的眼神確實不同。

左白萱的腦袋又飄忽起來,盯著欒夜南的側臉也一晃一晃的。

那你知道自己對我有這種不同嗎?

欒夜南的朱唇輕啟。

知道。

?!

左白萱搖了搖頭。

不對,欒夜南剛才說的應該是:“到了。”

“到了。”左白萱靠在欒夜南的手臂上重複著,透過窗戶看著屋外的高樓,她們已經停在小區樓下。

欒夜南將左白萱扶出車門,再次謝絕了司機幫忙的好意,抱住左白萱的側腰就往樓裡走。

左白萱走路還算穩,身上卻軟若無骨,側靠在欒夜南的胳膊上,一株纏繞著木柵欄的好看喇叭花。

“我們,到哪兒了?”左白萱體內未褪去的酒精又發揮了作用。

欒夜南覺得好笑,回答道:“到家了。”

“家。”左白萱迷糊著應了一句,看了看周圍,輕點了一下頭,“家。”

欒夜南見她這幅迷糊樣子,等進了電梯就捏住她的臉說道:“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準喝酒,喝醉了怕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你這是帶我回家,去其他地方,我肯定要反抗的,再說了,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喝酒呢。”左白萱這會兒倒又有幾分清醒,說話一套一套的。

聽得欒夜南隻想笑,還想乾些彆的。

她捏住左白萱這張伶牙俐齒的嘴,盯了好一會兒,最終伴隨著電梯抵達她輕吐了一口氣。

“不帶你去其他地方,回家了,等會兒換個衣服,洗個澡。你自己換得了嗎?”欒夜南打開房門,同時看向左白萱。

左白萱身上軟軟的沒有力氣的樣子,聽到這話竟然搖搖晃晃推開欒夜南靠在後麵的牆上,伸手捂在自己胸前。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這個樣子,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這就是你說的反抗嗎?”

左白萱被輕輕一拉就踉蹌著又靠回欒夜南身上,又不敢伸手亂推亂拉扯,隻能輕哼一聲:“我要自己換衣服。”

欒夜南聽著左白萱說話,也沒有刻意撒嬌,可是聲音嬌嬌軟軟的,讓她有些心癢。

好半天才忍住腦海中的下意識,鬆開手,俯身先將二人的高跟鞋脫去。

“癢。”左白萱被欒夜南捏住腳踝,蜷起五指。

欒夜南的視線輕抬,劃過繃緊的腳背,順著光滑的小腿向上,從裙擺一路翻山越嶺,最終落在咬著唇的左白萱臉上。

好一會兒欒夜南才錯過視線,起身伸手將人撈了起來。

“啊!”白色的蝴蝶驚叫一聲,騰空而起,左白萱反應不過來,害怕得勾住欒夜南的脖子。

等再恍惚著睜開眼時已經好好地在房間裡端坐著了。

欒夜南將房間的燈打開:“你先坐著,能自己換衣服就先換,不能換就等我過來幫你。”

左白萱雙手放在雙膝前乖巧地點點頭。

欒夜南的眼神深了深,真怕自己沒辦法冷靜地從房間走出去。也笑自己這個時候為什麼不索性也喝醉了,現在還保持著過分地理智,對她來說才是折磨。

今夜的小甜品分明就在麵前,但欒夜南最終還是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一邊將將一身繁重的禮服褪去,換上輕便的絲綢睡裙。一邊默念著:小白花要是還這樣,我可真的要吃人了。

篤篤篤——

房門沒鎖卻被敲響了。

這房子裡也不會有第三個人。

沒想到左白萱還會主動來敲門,這次可能真的是酒醒了吧。

不知道這人會不會有斷片的毛病,真是可惜沒真的把剛才一幕幕錄下來。

欒夜南笑著打開門。

門外左白萱站著,像是累慘了一樣,耷拉著肩膀,又因為身高的差距,四十五度揚起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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