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夜南和左白萱牽著手出現在聚光燈之下,踏上紅毯的時候,還大大方方先站了一會兒。
媒體記者們也沒愣著,一個個瘋狂按動閃光燈。
今天輿論中心的主角登場了,超乎預期的漂亮。
一個女主角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美貌中帶著不屑的慵懶感覺,視線從所有鏡頭快速掠過,隻留下震懾。
這就是欒夜南嗎?
所有人在腦海中刷新了對這位傳言中欒家的廢物大小姐的認知。
本想圍上來問些問題的記者們頓時沒了動彈的力氣。
問問題的任務還是交給晚宴現場的同事吧。
再看看另一位女主角,美貌並不比欒夜南遜色,但是與之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她的臉對比起欒夜南稍顯稚嫩,但也帶著自信的淺笑,站在欒夜南十分得體,麵對眾多照相機沒有露怯。
左白萱究竟是何方神聖?
欒夜南剛跟左白萱結婚時,學校論壇裡就有傳左白萱身世的。
雖然細節因為隱私而被抹去,但過於簡單的社會關係,隨便一兩個帖子也就列舉得七七八八,這些媒體甚至都不需要動用關係,在學校論壇的帖子裡隨便找一找就能知曉。
可左白萱真就是普普通通一個農村家庭長大,沒有享受過寵愛的養女嗎?
左白萱麵對鏡頭時的狀態讓所有人對這件事情產生了疑惑。
欒夜南和左白萱可不會照顧這些人的好奇心。
隻是在紅毯的一段稍站了片刻,給他們拍了幾張好看的照片,省得發稿時發些稀奇古怪的配圖,破壞她們的形象。
隨後順著紅毯逐級而上,離開了這些人的視線。
媒體人頗為興奮,無論這對妻妻今天能不能帶來勁爆新聞事情,光是這麼多照片也足夠吸引眼球了。
美女誰不愛看呢?
更何況一個自帶豪門恩怨背景,一個出生草根帶著些神秘色彩。
門外的記者們開始收集手頭現有的資料,瘋狂撰寫足夠吸引眼球的文章。
欒夜南和左白萱離開這些人視線時對視一眼,欒夜南便問道:“是不是比想象中稍微有趣一些?”
左白萱察覺到正麵有人從晚宴大廳走出來,笑著看向欒夜南:“並沒有,我隻是陪你過來的,要是讓我一個人來,我可能會想要走後門特殊通道溜進來,誰想要在鏡頭前被這麼多人圍觀啊?”
“這麼好看的衣服,走後門偷偷溜進來是不是有點可惜了?”欒夜南又看了一眼禮服,視線懸了一圈又落回左白萱的臉上。
如果不給彆人看,隻給自己看也不錯,不如下次就偷偷從後門過吧,誰也不給看。
左白萱見欒夜南的視線灼灼變得怪異,又想伸手阻攔:“看什麼呢,還沒看夠啊?”
“沒看夠,不過我是看你擋道了。”欒夜南將左白萱的手臂握在手裡。
“擋道?”左白萱看了看空蕩的過道,裙擺是有點大,但也不至於到擋路的程度。
緊接著腰間一緊,欒夜南把她拉進了懷裡。
左白萱抬眼看了欒夜南一眼。
她這是要將秀恩愛的妻妻身份展現得淋漓儘致嗎?欒夜南湊在左白萱耳邊:“多恩愛一些,有人看不上你的時候,就得顧慮一下我的麵子。你在這個晚宴上不會過得太難受。”
左白萱覺得好笑,順勢伸手掐著欒夜南的下巴反問道:“你好像忘了,今天不少人是要跟你過不去吧?不管他們看不看得上我,都可能不給你麵子哦。”
言外之意,太親密反而會被連累。
欒夜南輕抬秀眉:“你現在就跟我綁定了,想跑也來不及,他們要對付的是我,不會跟你過不去,主要怕一些不長眼睛的宵小之輩。”
宵小之輩啊,這指向性可真是太明顯了。
左白萱知道欒夜南說的正是剛從晚宴大廳走出來的人。
黃毛這發色十分紮眼。
範嘉年梳了個一絲三七分的頭型,等了半天,終於找到妻妻恩愛的間隙,彬彬有禮地主動與欒夜南打招呼:“欒大小姐,好巧,又見麵了。”
欒夜南沒有言語,環著左白萱的腰,繼續往晚宴大廳方向走去。
連裙擺的布都沒和範嘉年碰到。
左白萱這才明白,欒夜南剛才所言“擋道”說的不是她,而是範嘉年。
這陰陽怪氣的,誰能聽得明白啊?
範嘉年也還沒有放棄,小跑著跟了過來。
他之前在賽車場的事情,沒敢隱瞞,都已經說給家裡人聽了。
家裡長輩聽說之後,都開始打聽京市這段時間的情況,便讓範嘉年得跟欒家打好關係。
範嘉年在人情交往這方麵還算聰明。
想來,比起無緣無故找關係,之前的“得罪”到現在的“賠罪”可能還更好搭話一些。
至少不是得罪死了,而在欒夜南這自己好歹還是有姓名的。
“欒大小姐,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您給我個機會,我是真心實意也想替董偉城那臭小子給左小姐道歉的。他這次都沒臉過來,托我來帶話。”範嘉年沒敢攔住了二人的去路,隻敢側身跟隨。
欒夜南因為他提及了左白萱終於抬眼看向她。
範嘉年吐了口氣。
這次沒有把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沒有猜錯,果然欒夜南在意的是她家夫人。
然而這次又是欒夜南還沒說話,左白萱已經開口了。
“你如果是想來討好阿南,我倒是想勸你先考慮清楚,今天晚上的宴會主題是什麼你怕是不知道吧?”
欒夜南聽到左白萱說話,便停下腳步。
小白花啊,說她善良也是真善良,但說她黑也是真的黑。
像範嘉年這種京市外來的富二代,對京市的情況其實都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
隻以為以羅芸為首的富二代看起來都站在欒夜南這邊,現在提醒他是要告訴他晚上風起雲湧的真實走向,還是騙他站個隊呢?
“宴會主題……是給欒夜查,也就是欒大小姐的表弟接風洗塵啊。”範嘉年這會兒有些犯傻,可是看著晚宴大廳外的公告牌又覺得自己說得沒錯。
欒夜南也提醒了一句:“我和欒夜查的關係不好。很多年沒見過了。”
範嘉年作為南城人,是真的不明白欒夜南這話裡的意思。
在他看來,打死不離親兄弟,就是有再大的矛盾,至少又血緣關係,都是要相互幫忙的。
比如像欒家自己本身家大業大的主要原因是欒禮正那一帶還有不少血親再各個領域發光發熱,哪怕已經不是同姓氏,但依然是親戚。
左白萱又說道:“你如果現在考慮清楚就是要上阿南的這條賊船,和我們共進退的話,我們也沒那麼小氣,我可以做主代替阿南原諒你們。”
這話可把範嘉年說糊塗了,他想了好久,在腦子裡腦補了好幾出大戲,最後才算想明白:“這晚宴是要對付……”
左白萱拉了拉欒夜南,示意要走:“看來他也不算糊塗,應該不會再纏著你了。”
欒夜南看著範嘉年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比實驗室的化學反應還要精彩,可惜不能再看了。
範嘉年最終看著欒夜南和左白萱離開的背影,腦子裡一團漿糊。
如果今天的晚宴上欒禮正要對付欒夜南,那為什麼欒夜南還這麼淡然,而且還特意提醒自己?
他抓了抓腦袋,把一頭黃發抓亂了,趕緊拿著手機走到一旁給家裡打電話。
京市的水真的太深了,他覺得自己渺小無助,隻想回南城做個土富二代。
與此同時晚宴現場已經開始觥籌交錯。
作為今晚的主辦方欒禮正正在與來訪的客人閒聊。
他拄著拐杖穿著唐裝,稀疏的頭發服帖地貼在頭頂,看起來精氣神不錯。
他身邊圍著的人已經將他視作今晚的贏家。
而其他人也沒閒著,各自圍成小團站在不同的餐桌旁閒言碎嘴。
“欒老爺子今天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啊。”
“看來是小孫子也學成回國了,享受天倫之樂自然是開心的。”
有人憋了好久,終於把自己的好奇問了出來:“最近他家大孫女不也弄的風聲起的嗎,怎麼聽說今天的氛圍劍拔弩張啊?”
馬上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湊進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早年間欒老最愛他家這個頂級Alpha孫女了,可是孫女不爭氣,他才逐漸失望,將注意力放在小孫子的身上。”
聽的人無語:“額,你這話不是白說?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啊,連細節都知道不少呢。但問題就是為什麼現在大孫女學好了,欒老還要弄著出鴻門宴啊?”
將之稱作鴻門宴一點也不為過。
看看這架勢。
在京市消息靈通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今天就算欒夜南不敢來都正常。
如果敢來,欒夜南手頭“區塊幣”的工作恐怕就要易主了。這個大蛋糕,要是沒有欒禮正的撐腰,肯定會被周圍的豺狼虎豹吞噬,更不用說這些蠢蠢欲動的幕後黑手就有欒禮正一雙。
“那還不是因為他們家有皇位要繼承啊。現在的皇上都不過是個傀儡,太上皇勉為其難選下來的。現在呢,覺得皇孫女不行就換了小皇孫,可是誰想到皇孫女突然又行了,那不得護著點小皇孫,免得皇帝和皇孫女一起奪權啊?”中年男人說的津津有味。
其他人也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隻是這個話題戛然而止。
整個宴會廳裡的聲音也突然消失了。
晚宴大門外走進來兩個姑娘,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嘶——
皇孫女和她的皇妃竟然高調登場了。
今晚難道正要上演一出奪嫡?
所有人屏住一口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欒夜南身上。
看著羅家的人還有其他幾個一直在和欒夜南合作的富二代主動過去打招呼,雖然各個麵露難色,但欒夜南逐一回應,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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