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欒夜南抱著欒星。
二十多年了,媽媽,我好想你。
她的手臂在用力。
欒星的身體也跟著收緊了雙手。
二十五年前,她一覺醒來,腦子一片空白,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欒暮音在她身邊,告訴她,她的身份,而且說她生了場大病,走了趟鬼門關。
可她不記得這些,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但她選擇不去多想。
欒暮音一直對她很好。
她也喜歡上了這個人,沒過多久她們就結婚了。
欒暮音的家裡有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她從第一眼看到小姑娘的時候就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隻是可惜,自己無論對小姑娘怎麼好,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媽媽。小姑娘對她永遠帶著敵意。
她不放棄,她想,總有一天,小姑娘會心甘情願喊自己一聲媽咪的。
“媽媽。”
長大的小姑娘,抱住了她。
她恍惚間看到一個站在桂花樹下對她笑的小女孩。
“媽媽,這是什麼樹?好香啊。”
“是桂花樹啊,小夜想要吃桂花糕嗎?”
“好啊好啊。”小女孩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姑娘的臉突然和麵前的大姑娘的臉,重合了。
欒星的眼睛不知不覺中被淚水迷糊,她不是委屈,她是高興。
終於等到了這一聲“媽媽”了。
她不知道自己一場大病究竟忘了什麼,或許有很多悲傷的事情,或許有很多開心的事情。
唯獨隱約還能想起一個孩子天真無邪的模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今天,她終於把孩子盼來。
這就足夠了!
欒夜南接過左白萱遞過來的紙巾,扶欒星坐下,並幫她擦拭臉上淚痕。
一旁欒暮音都被這一幕母女情深看呆。
這死丫頭,今天是抽哪門子風?
以往就算是為了跟她討要錢財,也從不會給欒星好眼色看。
但是此時,欒夜南正在幫欒星擦著眼淚,擦著擦著,兩個人又都覺得好笑,一起笑了起來。
妻子和女兒的和解,是她盼望了半輩子的事情。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這個死丫頭,變了這麼多,像是變了一個人。
彆的不說,光是身上的穿著就變了很多。可算是把那些不倫不類的奇怪裝飾品從身上卸掉了。
之前如果不是欒星一直攔著她不讓她跟女兒斷絕關係,她早就將這個自我放棄,思想爛到跟的死丫頭掃出戶口本。
現在看看,這孩子還沒有壞透,至少能再搶救一下。
這些變化,難道是因為結婚了?
欒暮音似乎找到了答案,看了眼在一旁給欒夜南遞紙巾的左白萱。
是個長相溫柔清純的漂亮小姑娘,光是看到心情就會變好。
被注視著的左白萱站在一旁,腦子也很亂。
從欒夜南突然落淚,到現在和Omega後媽表現得好像失散多年的母女突然相認的模樣,都讓她感到驚訝。
傳聞中不是說她很討厭她的後媽嗎?甚至揚言這輩子都不會認可這個女人。
可是現在欒夜南這失而複得,輕微晃悠著腦袋笑起來的小孩模樣,幾乎要打破左白萱先前對她的厭惡和提防。
誰能真的去討厭一個從生活中拿到一顆糖,就會馬上給生活一個大大擁抱的小朋友?
“萱萱對吧?先坐下吧。”欒暮音收拾了一下心情,對女兒的合法妻子和藹地說道。
左白萱並不意外於欒暮音知道自己的名字。
就算欒夜南沒有跟家裡提過,她們這種大家族也會將自己查個底朝天。就是不知道,手眼通天的欒家有沒有查到什麼自己感興趣的消息。
可惜左白萱猜錯了。
遠在國外旅遊的欒禮正知道這件事情倒是督促欒暮音要好好查一查左白萱。
欒暮音卻沒做這麼沒禮貌的事情。
她僅僅是在和京市大學校方為秋招事宜見麵吃飯的時候,隨口問了兩句。
知道小姑娘是品學兼優的好姑娘,反倒心生幾分心疼。
本來不想管死丫頭的事情,都被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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