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了
宋墨牽著秦朗的手, 走了十幾米,在對方腦子還在混亂如麻時,已經輕描淡寫鬆開。
秦朗下意識鬆了口氣, 將自己那隻被握的手, 放在身後, 輕輕握了握拳頭,但手上那種不屬於自己的溫熱感,卻仿佛還在。
這場約會很簡單, 在維港散了散步就回了酒店,用宋墨的話,循序漸進慢慢來。
而今天開始,宋墨不再跟他一起睡,這是為了保持一點距離。
俗話說距離產生美。
其實秦朗覺得沒距離,宋墨也挺美的。
他也知道這是對方幫助自己找感覺的方式。
洗漱完畢,他躺在偌大的床上,因為難得自己一個人睡, 竟然還生出了一點罕見的孤寂感。
不過腦子裡想著事,這孤寂感也就微不足道。
他想的是今晚在維港,與宋墨對視以及牽手時,心中閃過的刹那感覺。
因為太短暫模糊, 他其實並沒有準確地將那感覺抓住。但隻要存在過, 就必然在心裡留下過一點痕跡。
很難確切描述,但他知道應該就是那種感覺。
因為自覺地開了一點竅,秦朗歡喜地睡了過去,摩拳擦掌等明天那場感情戲。
翌日傍晚, 還是金公館的花園洋房裡。
已經來金公館一個月, 眼看著這小花園, 在自己打理下,散發出一派春意盎然,林文恒不由自主伸出一股成就感。
他剛剛從張叔手中拿到工錢,整整三十元,除了下個月的生活費,或許還能省出兩塊錢為幾個弟弟妹妹買一些零嘴。
想到衣兜裡剛收到的錢,他不由得又想起這座洋房的主人。
除了麵試那次,這一個月來,他幾乎沒見過金世錦,每次來打理花園,對方好像都在二樓吃煙。
或許是因為這三十元工錢,他忽然就很想見一見那位漂亮的少爺。
但也隻是想一想。
乾完活,林文恒收拾好工具,正轉身要出門,卻驀地看到金世錦就站在花園鵝卵石小道的入口,也不知站了多久。
對方還是穿著初見時那件月白錦緞長袍,蒼白的臉上浮著一點笑意。
那笑是對著自己。
金世錦生了副好皮囊,又是風月場走過的大少爺,雖不及年少時風華,但那慵懶閒散的矜貴,也足以讓沒見過世麵的林文恒目眩神迷。
林文恒望著幾米之遙,現在花團錦簇中的金世錦,呼吸變得有些亂,支支吾吾開口:“金……金少爺!”
金世錦勾起嘴角,那雙深邃的黑眸輕飄飄望著他,淡聲開口:“阿恒是吧?家中馬上開飯,忙了半日,留下來吃過飯再走吧!”
原本普普通通的「阿恒」二字,從這個人口中說出來,竟讓林文恒聽出了點纏綿之味。
他反應過來,紅著臉道:“不……不用了!”
金世錦輕笑一聲,隨手摘下身旁一朵早開的紅薔薇,放在鼻下輕嗅了嗅,邊轉身邊輕飄飄道:“家中冷清,日日飯桌上隻得我一人,阿恒就當是陪我,給屋子裡添點熱鬨。”
林文恒望著對方那清瘦頎長的背影,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實際上他也並不想拒絕,怔了片刻,小步跟上去。
臉上紅潮好還未散去,心中熱浪早已經沸騰。
“哢!”
秦朗重重舒口氣,拍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抬頭望向轉過來看自己的宋墨。
還沒完全從戲中脫離的感覺,好像又變得清晰了幾分。
一時忽然有點分不清,這是宋墨還是金世錦,自己又到底是秦朗還是林文恒。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