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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道模模糊糊的聲音, 很快被旁邊呼叫喝彩掩蓋,但腦子這一刹那的混亂,還是讓他一時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直到用力搖了兩下頭, 才終於又回到現實。
秦朗已經走到幾個蒙古大漢前, 他挑的對手正是宋墨那個。
這人個子跟他差不多,塊頭卻大了將近一倍,力量上顯然是占優勢。
若對方是個職業摔跤手, 秦朗必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好在他們隻是喜歡摔跤的草原漢子。而剛剛多虧宋墨和這人幾個會合的周旋,讓他看出了對方的弱點。
對方其實就擅長幾個招式,一個抱腰摔,一個抱腿摔,再加一個過肩摔。秦朗沒學過摔跤,但武術散打搏擊都係統練過很多年,對戰經驗也不缺,小時候當校霸打架, 長大了做武替很多時候也都是來真格。
知己知彼之後,絕對力量差異不太大的情況下,要贏對方不是難事。
蒙古漢子吼了一聲,左右晃晃, 拍了兩下大腿, 氣勢十足。
秦朗隨著他挪動腳步,但並不主動衝上去,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僵持片刻,對方等不及, 邁步朝他衝過來。
秦朗等的就是這時。對方拽住他的手, 雙腳邁開, 身子微微一低,眼見一個過肩摔的動作就要完成。
然而,就在秦朗要被摔在地上時,他竟然單手將身體撐住,雙腿猛得絞住對方小腿,將這個完全沒反應過來的大漢,成功絞摔在地,又順勢起身,用身體重量量對方壓住。
電光火石間,已經贏了。
旁邊觀眾差點看傻眼。
這特麼是怎麼辦到的?
不是被摔倒了麼?
怎麼忽然又從地上彈起來,頃刻間將蒙古大漢壓製住身下?
地心引力出來走兩步?
當然,嘉賓們很快反應過來,興奮鼓掌尖叫,朱聰聰和程雨幾個,更是跑上前,把秦朗當英雄似地托舉起來。
這回是真激動,不是戲精搶鏡頭。
畢竟都是男人,連著被這些蒙古大漢當小雞仔似的摔在地上,尤其是朱聰聰,還被舉到頭頂轉了幾圈,最後跟放物件似的放在地上。
男人麵子都丟光了。
漢族男兒的尊嚴不要的啊!
這下秦朗靠一己之力將他們被摔得稀裡嘩啦的尊嚴找了回來,能不激動麼?
男人也慕強,至少這一刻,秦朗成了他們的英雄。
猶坐在位子的宋墨,拿起茶杯默默喝了杯茶,看著火光映照下,被眾人簇擁的秦朗,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和秦朗演過武打對手戲,自然知道對方有底子,但那畢竟是武指排出來的動作。
沒想到對方實戰竟然這麼強。
他忽然想起顧川說的,一個人查不到任何資料,一定是有什麼不能示人的過往。
這家夥背景不會真有什麼古怪吧?
思忖間,秦朗已經被人簇擁著走回來,大喇喇往凳子一座,對他笑道:“墨哥,給你報仇了。”
宋墨看了看青年臉上坦然爽朗的笑。
是自己想多了。
沒上過什麼學但能打的人,外麵拳館裡不知道多少。
跟宋墨一樣留在位子上,默默看著這一切的還有鐘鳴。
他再次開始憂心忡忡。
這才第二次錄製,但以他的經驗,秦朗的表現,一定會在他們這些嘉賓裡冒頭。再加上邱月營銷的手段,一飛衝天也不是沒可能。
篝火宴持續到快十點結束,因為在摔跤挑戰中,幫大家挽回了男人尊嚴,幾個人來瘋的家夥,爭先恐後灌了秦朗好幾杯酒。
馬奶酒喝時香甜,後勁兒卻並不小。
秦朗酒量尚可,但回到蒙古包時,麵頰和眸子中還是染了紅潮,顯然是有點醉了。
進屋後,宋墨借著燈光看了他一眼,隨口道:“你沒事吧?”
秦朗擺擺手:“沒事。”
隻是話音剛落,腳下就不聽使喚地踉蹌了一步。
宋墨眼明手快將他扶住,嗤了聲道:“人灌你酒你來者不拒,還以為你多能耐呢!”
秦朗順勢靠在肩膀,借著他的攙扶,走到床邊坐下,大著舌頭道:“我……我沒醉啊!”
宋墨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嘴上說沒醉,但舌頭都開始不聽使喚的人。
對方是很標誌的長相,輪廓五官挑不出任何毛病,俊朗陽光,是這個年紀裡最吸引人的那類男孩子。
但這會兒喝了點酒,麵頰酡紅,整個人多了點可愛,看著看著,宋墨不由自主彎了彎嘴角,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折身走到進門處,對著攝像頭揮揮手道了聲晚安,然後毫不客氣將電源關掉。
再次回到床邊,秦朗已經脫了鞋,在床上打滾。
宋墨好笑地搖搖頭,脫了外套準備上床,隻是剛剛坐下,便因為臀胯處傳來的疼痛,嘶了一聲。
剛剛還真是被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他正伸手揉著,秦朗已經跟條大蟲子似的蠕動到身旁,笑盈盈問:“墨哥,你被摔傷了?”
宋墨淡淡瞥他一眼:“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秦朗道:“彆啊,我帶了膏藥的,給你貼上。”
說罷,又蠕到另一頭,將放在床下的背包拎起來,伸手摸了摸,摸出一管藥膏:“來,我給你貼。”
宋墨伸手去接:“不用了,我自己來。”
然而秦朗的手卻往後一縮:“不行,你自己哪看得到,我給你貼。”
宋墨皺眉:“我能看到。”
秦朗義正言辭:“你看不到!”
“我能。”
“不能!”
宋墨這下是確定這家夥醉了,他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好脾氣道:“秦朗,我自己真能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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