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駱因為君野的話語警惕了起來,隻是看著他冷俊的眉眼,說了一句:“沒有什麼所謂的崽崽,你彆癡心妄想了行嗎。”
就算他快生了,也不可能這個時候用自己崽崽的命去換君野的,如果真要在這兩個選擇一個,林駱會選崽崽,而放棄君野。
君野頂多被毒性侵蝕,碎了一顆金丹罷了,但要是真換血,崽崽可承受不住那毒性。
林駱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要走,君野喊住他:“小喵!”
林駱回頭又看了他一眼:“讓百靈想辦法救你吧,我還有事。”
百靈醫術還是可以的,林駱相信百靈能救活他。
剛要走,百靈發話了:“我救不了他,你先彆走,你聽我把話說完。”
林駱自己設定的時候就沒有血親換血的這種方法,隻說了要以血還血,具體誰的血他還真沒寫過這種。
就瞎幾把設定的,而且原著裡以血還血這種事情就是用來給謝無妄增加感情困難度的,原文裡用過這種方法救過人的是慕小夕。
慕小夕才是女主啊,怎麼這種事情全部發生在他身上了?
林駱十分不爽快,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看向百靈:“你且說吧,我聽著。”
百靈問:“你之前不是懷孕了麼?怎麼不見了?”
林駱蹙眉:“這和我懷孕有什麼關係?你直接說方法不就好了,關注這些有什麼用?”
百靈走向林駱,看著他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懷了尊主的孩子,那就隻能你救。”
君野猛地咳了一下,感覺四肢百骸都被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侵蝕,他壓下難忍的疼痛。
唇角溢出的血液已經黑地不像話了,青槐在一邊緊張道:“尊主,先吃一粒藥好吧?”
君野擺手製止了:“不用了。”
他看向林駱,又看向百靈,眼神沉寂下去:“罷了,讓他走。”
百靈有點著急:“真不救啊?”她看向林駱,“你不是他的靈寵嗎?”
林駱深深地出了一口長氣,問:“是他的靈寵就要救他嗎?誰規定的?”
百靈啞口無言,不說了。
君野擺手道:“走吧,橫豎一顆金丹而已,過個百來年,我又能結成,彆傷害他就行了。”
君野起身,對青槐道:“回天光雲影。”
青槐應下:“是。”
百靈說:“我也去。”
林駱站在門口,青槐扶著他從林駱身邊走過,他看了林駱一眼,輕聲道:“你也彆覺得對不起我,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救我出點事,去幫你師兄吧。”
青槐扶著君野出了客棧,開始召喚青鳥獸。
林駱終是握緊了拳頭,回頭喊住了君野:“彆走。”
君野回頭看他:“還有事?”
林駱走到百靈身邊,問:“要怎麼做?”
百靈看了君野一眼,又看向林駱:“可是你都沒有了孕肚,換了也沒用。”
林駱隻是說:“還在。”
百靈盯著他的肚子:“哪裡?”
林駱說:“隱藏了。”
剛說完,君野栽在了青槐懷裡。
青槐緊張地喚他:“尊主?”
百靈說:“把他帶進去吧,騰出一個客房來,你們跟我來。”
青槐背著君野進了客棧,上了二樓,林駱跟了上去,百靈也在後麵跟著。
到了房間裡,青槐把君野放下,百靈摸了摸他的脈搏,用靈力試探了一下他體內的毒性蔓延到哪裡了,探了一會兒,收回了術法。
她看向林駱:“我們都看地出來,尊主是真的很喜歡你,這件事也隻有你能做,不然他會瘋。”林駱一臉疑惑:“所以方法?隻換血?”
百靈搖頭:“還需要換靈力,靈力會吸收毒性,尊主是金係靈力,我們這些人之中,隻有你擁有金係靈力。”
林駱有種不好的預感,合歡宮救人的法子……
果不其然,百靈下一句就是:“我教你雙修的心法,你可在和他換完血之後,幫他把毒性清除一下。”
林駱趕緊擺手製止:“彆,彆了,我知道了,先換血是吧?”
百靈點頭:“是,但可能會對你造成傷害,你們各自承擔一半的毒性,就會減輕一些痛苦,如果你體質差的話,還會有危險。”
林駱:“……”
百靈又寬慰林駱:“但是沒關係,可以用雙修的法子,來提升你們抗毒的能力,我其實都說了,這種事也就隻有你來了,君野這種人,不管誰用這種法子救他,估計都會殺人滅口。”
林駱:“……”
這他媽的,無形中又挖了個坑。
林駱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很明顯沒有了。
他真的是無法吐槽,合歡宮救人的法子就沒有幾個是正常的。
既然步驟就這樣,林駱便讓他們都出去,他自己來就行了。
如果沒記錯,他記得原文裡還寫過:稀有凶獸有吞噬一切毒性的作用。
白赫第一次見他,就說他肚子裡孕育著凶獸大蛇。
林駱:“……”
說來到底是君野命不該絕,林駱歎氣又歎氣,但看著君野被疼痛折磨地蒼白的臉,他還是決定先救了再說。
百靈和青槐出去了,林駱將門關上,吩咐青槐在周圍加個禁製。
他則走向床邊,伸手扯開了君野的衣服。
百靈看著無儘的黑暗,搖搖頭,歎息道:“看來我和尊主是終究無緣啊。”
青槐在一邊,言語清冷:“放棄吧,就尊主那脾氣,彆說愛誰了,沒殺人算好的,小喵也頂多因為是和他共事多年的靈寵,才逃過一劫。”
百靈嘖了一聲道:“可是,你家主子的那隻靈寵,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
青槐搖頭:“不知道。”
青槐後知後覺,看向百靈:“你和小喵長得一樣?假的吧?我們以前見過吧?我記得你不長那樣啊。”
百靈聳肩:“我哪裡知道,我一直覺得我的臉沒變過,可你們都說我和小喵長得一樣,但我看小喵的時候,確實發現他和我長得一樣。”
青槐被繞暈了,索性不說話了。
他們兩個守在門口,百靈還時不時地問裡麵:“小喵你行不行?需要我進來指導你?”
林駱拒絕了:“我能行。”
百靈好心地提醒道:“換完記得給你倆都清一下毒。”
林駱:“……”
換血倒是不難,就是換到一半的時候,林駱就感覺到蝕骨的疼傳來了。
他把君野按在床頭坐著,他則和君野麵對麵,這才開始一半,他就覺得自己受不住了,毒性從血液一直傳遍了全身,林駱疼地臉色都蒼白了。
君野還是沒動靜,但不能半途而廢,他忍著劇痛,身子都開始發抖了。
就這樣看著君野那張臉,感覺他要變成一張薄薄的紙張飛走了,林駱心下一痛,眼睛定定地盯著君野那張臉,隻見他的眉頭開始皺起。
似乎很痛苦,憋了半天,突然出了口長氣,君野薄唇微張,呼出的氣都是冷的。
林駱之前為君野吸過寒冰、毒,差點喪命,但火係體質還是讓他恢複過來了。
這次又是亡靈雙煞的劇毒,林駱覺得君野的有毒是與生俱來的。
差不多換了一半血的時候,君野的眼皮動了兩下,緩緩地抬起了眼皮,昏黃的燈光下,小喵的一張臉近似透明,君野心裡一慌,低眼看了一下,隻見小喵正在給他換血。
他不得不阻止:“小喵,停下……”
林駱眼尾都紅了,疼的,但還是製止君野:“彆動,還差一點。”
君野沒敢動,直到林駱捏著法決收尾,他看到連接在他胸口的血液消失了,回到了林駱伶仃的手腕上。
林駱猛地一下子伏在了床上,痛地身子都在打顫,君野好受點了,起身把他抱進懷裡。
林駱感覺身體裡的每一寸血肉都要被腐蝕乾淨似的,君野的情況會慢慢地好轉,但他的情況會慢慢地加重。
君野感覺好些了,但他知道,林駱一點都不好。
他迷迷糊糊地聽到百靈說,要用靈力清除毒性。
但他知道必須要用靈力灌透血液才行,然後把淬毒的靈力利用陽元發散出去。
林駱的臉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蜷縮在君野懷裡,扯著他的衣領,無聲地哭著,太痛苦了。
君野抱緊他,自己也還沒好,但不能看著小喵受苦,他輕聲道:“小喵,彆怪我,接下來一切聽我的好不好?”
林駱抽泣著,攥著君野衣領的手,骨節都泛白了。
君野的手放在他的衣帶上:“要清除一下毒性,你引進了一半的毒,會很折磨的。”
林駱已經痛地說不出話來了,任由君野動手,他連直起腰都很難,隻能無聲地哭。
這個時候了,君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扯去他的褻褲,就著林駱趴在他懷裡的狀態,開始了雙修的行為。
他有點慶幸,幸虧在合歡境的那三個多月,小喵教會了他怎麼運用合歡宮的心法,不然就今天小喵的狀態,大概是指望不上的。
君野將自己的金係靈力推入,抱緊他,在他耳邊指引他:“小喵,我把會把毒液從你的血液順著丹田方向推出去。”
林駱咬著君野的肩膀,無聲地哭著,根本不可能去完成這件事,一切都由君野主導。
他也不知道門外怎麼樣了,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活下來。
他甚至都因為毒性折磨的疼痛感覺不到君野給他的疼痛了。
就伏在君野肩上哭。
百靈和青槐還在等消息,但裡麵沒動靜了。
百靈有點緊張,還敲門問:“好點了嗎?”
但裡麵沒傳來聲音,百靈問青槐:“不會出事了吧?”
青槐搖頭:“我感覺到尊主醒了,應該沒事了。”
尊主是醒了,但另外一位就沒那麼幸運了。
在君野懷裡死去活來,活生生地暈過去了好幾次。
直到毒性都被君野以另外一種方式逼出體外,林駱已經像死了一樣,趴在君野懷裡一動不動。
君野的毒也是以同樣的方式出來的,整個房間裡都是他和小喵的味道。
他感覺好點了,便捏了洗滌術將臟汙處理了,把林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林駱臉上還有淚,但看地出來他不那麼痛苦了,小嘴還癟著,像是受委屈了。
君野把被子給他蓋上,低頭親了一下,才深呼吸,抬步走向了門口。
門一打開,一股冷風迎麵撲來,百靈和青槐紛紛看著他:“好了?”
君野的臉色還依舊蒼白,但好了很多:“好了,饕餮幼獸該是被無極劍宗抓走了,咱們不要了。”
青槐說:“可是這附近的隱患並沒有消除。”
君野點頭:“等天亮,小喵睡醒了,咱們再說。”
正說著,黑暗裡突然飛來一個白色的身影,落在了這隻有一個欄杆擋著的走廊上。
君野下意識防禦,一個法決就打了出去,被那人一揮手就躲過了。
君野看清楚了來人的麵貌,是無極劍宗的白赫。
君野擋住了他的去路:“小喵不會跟你走了,我要帶他回天魔教。”
白赫隻是冷眼看了他一眼,繼而目光轉移到了百靈那蒙著麵紗的臉上。
百靈被這一雙眼睛看著時,冷不丁地心裡抽了一下,她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明明不認識,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來人站在了欄杆前,移開了視線,隻是道:“我和你們一起等他。”
百靈震驚了半天,才走向他:“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是誰?”
男人沉默半晌:“沒有,你認錯人了。”
百靈搖頭:“不可能,我怎麼覺得你好熟悉?”
百靈問出話以後,青槐也有點疑惑:“我能感應到,我好像也認識你……”
青槐看了看君野,又看了看白衣少年。
他打了個冷顫,他和君野共事百年之餘,平時都靠感應靈力來摸索尊主的位置,結果這個少年一來,他就感覺到了熟悉的金係靈力。
和旁邊站的君野,同宗同源。
青槐嚇得不輕,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君野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上次殺死鬼母的人,靈力和他同宗同源,隻是不知道對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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