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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什麼感覺, 倒是他身邊的人對此表現得比較遺憾。
“學長好厲害,機甲實踐課居然拿了滿分,要是個alpha一定會有很多Omega追吧!”
“是Omega的話也不錯呀, 白學長腰細腿長, 身材比很多分化了的小O還好,是Omega的話也很不錯呀!”
“阿星, 你分化成Omega的話,我一定會追你!”
類似的話, 白牧星在成長過程中聽過無數遍。
一直到他進了軍校、參軍, 在無數場戰役後取得上校的勳章, 這樣的話還是會時不時出現。
“上校這麼猛, 居然不是alpha!”
“如果是alpha的話,說不定能發揮得更好, 可惜。”
白牧星覺得他們好奇怪,他為什麼一定要是個alpha或者Omega呢?
但仔細想想也不那麼奇怪,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總是期盼著格外突出的人成為alpha或者Omega。
就比如, 帝國軍隊的高層中, 95%都是alpha。alpha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存在,擁有遠超其他性彆的身體素質和精神力,他們強大而富有侵略性, 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一群人, 以總人口20%的比例,收攏了這個帝國80%以上的權利。
這種天性中就帶著獸性的人群放在戰爭年代,簡直是行走的戰爭機器。
Omega的存在感也很強,他們雖然隻占帝國總人口的5%,但卻是帝國最寶貴的“資源”。
性格柔弱敏感的Omega因為天賜般的生育力,被嚴密而細致地保護起來, 到了年齡就會被催促著與alpha結合生下後代。
alpha和Omega一直被認為是最合適的伴侶,他們結合生下的後代出現高精神力alpha或Omega的概率比其他組合高得多。
比起以上兩種人群,beta這種占據帝國足有75%的人口的性彆,但腺體退化毫無意義的存在,卻總是被忽視。
一旦分化成beta,就仿佛被打上了平凡的標簽。
但白牧星卻覺得當beta也沒什麼不好,不用受信息素和那種跟野獸一樣的發情期的困擾——他一直覺得這玩意兒很奇怪也違反人性——他還挺喜歡這種平淡的出場設置,對同樣平淡的人生也接受良好。
不是每個人都期盼著成為英雄或者偶像劇主角。
上中級預備學院的時候,白牧星的人生期望就是分化成beta,再找個同是beta的人結婚,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求學中途他放棄了原本的醫學專業,改道選擇參軍,整體還算是符合預期。
等到戰爭告一段落,他就用退休金承包個農牧星球退休養老!
哦!還得再找個beta結婚,不過這個不強求,找不到一個人過也很好。
白牧星打算得很好,連在農牧星球上種什麼品種的菜都想好了。
但是在二十七歲那年,他剛從軍隊中退役,在首都星辦手續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他分化成了一個Omega,在二十七歲的“高齡”。
起初白牧星以為自己生了怪病,他的腦袋經常會陷入遲鈍,變得暈乎乎的,經常不明原因地發燒。
為此他推遲了去承包農牧星的計劃,首都星的醫療條件比起偏遠地區好上許多,他想把身體調理好再去。
醫生最開始也沒有在意,“激素紊亂,一般多發於發育期或者不當使用抑製藥物後……誒不對,等等!你是一個beta哦?奇怪了,beta很少會得這個病啊!”
醫生認真地拿著他的數據報告看了足足二十分鐘,嘖嘖稱奇。
雖然少,不過偶爾也會有,理論上還是存在這種可能的。
醫生奇怪一番之後倒也沒有太大反應,給他開了一些調節激素的藥物,囑咐他早睡早起作息規律,保持心情輕鬆愉快,說可能是精神壓力引起的。
畢竟白牧星是退伍軍人嘛,很多士兵從戰場上退役後,精神和生理適應不了正常生活,應激下很容易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尤其是alpha,這群本來就帶著原始獸性基因的人群,戰後更是惹事的主要人群,白牧星這一批軍官退役後,首都星的打架鬥毆事件都上升了三個百分點,警署長官們的頭都疼爛了!
白牧星很珍惜自己在戰爭中保下來的這條命,他還想著去種田養老呢,輕鬆愉快的退休生活近在眼前。
惜命的白牧星於是每天都嚴遵醫囑按時吃藥,還定時觀看輕鬆愉快的星網熱播傻白甜戀愛劇,比上班打卡還準時。
但事情並沒有好轉。
他的發燒症越來越嚴重。
很多次白牧星從高熱的夢中驚醒,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滿身冷汗,麵頰泛紅,像隻被煮熟的熱騰騰的蝦子。
很長一段時間內白牧星都沒有往分化那方麵去想,畢竟他已經當了足足二十七年的beta了,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的想法早已經根深蒂固。
雖說他的父母是alpha和Omega的組合,但即使是alpha和Omega,生出的孩子是beta的概率也超過50%。
白牧星的家庭就是普通的小康家庭,沒有什麼皇位要繼承,他父母也隻生了他一個孩子,平淡的家庭氛圍讓白牧星從小在性彆方麵的敏感度就不高。
一直到某天他在床上渾渾噩噩躺了兩天兩夜,拖著虛弱發軟的身體出門拿快遞,剛要打開門前的防護罩,餘光忽然看到自己的門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高大的、神情詭異的alpha。
那是他的鄰居,白牧星在首都星暫住後,和他有過幾麵之緣,兩人從沒說過話。
白牧星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那味道並不難聞,卻帶著一股很難形容的侵略性,讓他本來就不太舒服的身體更加難受。
像有一隻高熱的大手在他骨髓中翻攪,引發難以言喻的酸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怪異渴望感。
他的身體抑製不住地因此顫抖。
一整天沒吃下東西的胃隨之痙攣,幾欲嘔吐。
alpha收斂了神色,關切道:“你好,你看起來很不舒服,需要幫忙嗎?我可以用懸浮艇送你去醫院。”
他講話彬彬有禮,仿佛是個十足心善的鄰居。
如果他此時直勾勾盯著白牧星的眼神的話——
那其中深藏著一股很難形容的狂熱。
常年在戰場中磨礪出的警覺讓白牧星察覺到不對,他收回了放在防護罩開關上的手。
他冷淡地說:“不用了,謝謝。”
alpha的神情在那一瞬間變得非常可怕,像是撕破了某種強裝出來的偽裝。
白牧星轉身往回走的時候,alpha撲了上來,高大的身軀撞在防護罩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防護罩發出尖利哀鳴。
alpha的麵頰貼在防護罩上,麵容被擠壓的扭曲而醜陋。
“你好香。”alpha喃喃道。
有鮮血從他和防護罩撞擊的地方流淌下來,但alpha卻像感受不到疼痛那樣,重複著衝撞的動作。
白牧星甚至看到alpha的手腕在防護罩的反衝力作用下,變成了一個扭曲的形狀。
他的手腕一定骨折了,但他仍舊沒有停下近乎自殘的瘋狂動作。
白牧星甚至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這對他而言是很罕見的。
身為在beta中身形也比較纖細的那一類,白牧星能在滿是alpha的軍隊中做到上校,他可不怕這些大個子。
他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