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對江鑒之的心思挺單純的,但他畢竟喜歡男人,江鑒之又長成這樣禍國殃民…….

故而此時的情況可類比於一個直男,正給一個沐浴的超級無敵絕色美女送衣服。

牛郎都知道把織女衣服藏起來,好讓仙女給自己當媳婦,這戚白心裡要是都沒有絲毫波動,就該懷疑他是不是突然直了。

不過什麼都還沒瞧見、光是腦補一下就開始自亂陣腳,戚白在心裡唾棄自己-

江鑒之信任你,把你當朋友,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迅速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就在他紳士地想要不要閉上眼避嫌時,開了一條縫的浴室裡,伸出一隻帶著水珠和熱氣的手。

作風正的江教授並沒有打開門,隻露出了手。

初見時戚白就覺得江鑒之的手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的淡青色的血管紋路一覽無餘,皮膚還白.…當個手模都綽綽有餘。

"戚白?"

戚白愣神的時間太久,裡麵的江鑒之叫了他一聲,暴露在冷空氣中的手微動。

心裡建設白做了的戚白回神,趕緊把衣服塞江鑒之手裡。

明明江鑒之隻露了手,可水珠順著小臂肌肉緩緩滑落,最後無聲滴在光可鑒人的瓷磚上時,戚白垂眸看著地上的倒影,忽然想-

好…..。

這兩個字一冒出來,戚白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遞衣服時指尖無意碰到了江鑒之濕漉漉的手背,戚白像是被電了般倏然縮回手。

他聽見江鑒之道了一聲謝,還是那副清清淡淡的嗓音,不徐不緩, 但這樣的氣氛下莫名有點勾人。

江鑒之平時襯衫紐扣永遠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麵一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想到他平時禁欲端方的模樣,再一對比現在....

好像更澀了。

門重新關上,戚白垂在身側的手在身上布料上輕輕撚了撚,直到指腹沾染的潮氣消失,他才回了句沒事。

裡間水聲重新響起,戚白抓了把頭發,在走廊轉了一圈,微微提高聲音對江鑒之道∶

"那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奶茶也禍害了戚白的外套,隻不過是小範圍,他本不打算洗澡,忽然又想了。

說完後不等江鑒之回答,戚白撈起自己的外套離開。

再跟江鑒之待下去,戚白不確定自己還會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都怪Erisc一直在他耳邊念叨什麼情侶相處時撩人小技巧,說他和江鑒之感情好,害他思緒一時沒能收回來。

靠在電梯廂的戚白如此毫無心理負擔的甩鍋。

江鑒之穿好衣服、擦乾浴室地麵的水出來時,家裡已經沒有戚白的身影。

進臥室時,江教授一眼就察覺到床頭櫃上的畫擺放位置被人動過。

戚白沒想到有人連畫框位置都經過反複挪動定了最佳位置,一定要不偏不倚,他隨拿隨放,把人像對著床,想著江鑒之睜眼就能欣賞自己的顏值,根本沒在意角度問題。

江鑒之又挪了回去,變成一眼就能看見畫中有電線杆的街道後,才起身去吹頭發。

今晚沒有要處理的工作,江教授難得在十一點之前上|床。

和睡前還要玩電子產品的戚白不同,江教授說休息就是閉眼睡覺,相當自律。

也許是今晚電梯的小失誤,江鑒之睡著後難得做了一個夢;

夢中還是那部電梯,還是有像一顆小炮彈一般的小男孩,不同的沒有杵拐杖的老奶奶,戚白是直接被小炮彈撞進了他懷裡。

胸膛緊密相貼時,小男孩詭異的消失了,而戚白手中的奶茶被擠壓,灑了他和戚白滿懷,誰的衣服都沒逃過。

他唇碰上的也不是戚白的臉,而是和上次咖啡館一樣,雙唇相觸。

那一瞬間,沒喝奶茶的江鑒之清晰地品嘗到了奶茶中葡萄乾的味道。

帶著奶茶的絲滑香醇和葡萄乾的甜。

從戚白嘴裡傳來的。

"啊,衣服都濕了。"

唇紅齒白的戚白在江教授耳邊抱怨。

夢中的自己和意識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江鑒之用上帝視角看著電梯裡發生的一幕,看見自己抬手,指腹輕輕按上戚白的唇瓣。

"得洗澡。"

江鑒之看見夢中的自己嘴唇一張一合,冷靜地對戚白道。

戚白眨眨眼,隨即重重點頭,皺眉道∶"對哦,我們得洗澡換衣服,這衣服濕噠噠的穿著難受。"

夢裡的戚白和江鑒之都沒覺得剛才的親吻,和江鑒之放在戚白唇瓣輾轉流連的手指有什麼不對。

對於一直緊密相貼的曖|昧姿勢,也是一臉理所應當的自然。

仿佛他們是真正的情侶,隻是在做普通情侶都會做的事。

意識告訴江鑒之眼前這一切是不對的,可夢境卻不受他的意念控製,眨眼之間,兩人相處的場景從電梯變成了戚白的家。

夢裡戚白的家亂得不可思議,客廳雜物一堆,沙發扶手上還擺著一隻白色襪子。

太過淩亂的環境,讓夢裡的江鑒之和上帝視角的江教授同時皺眉。

江教授就見夢裡的他想要收拾屋子,但是卻被戚白推進了浴室。

戚白不耐煩催促∶"這算什麼,我一直是這樣的你彆管。"

江鑒之輕聲歎氣,隻能先洗澡,但這次戚白沒有在門外等並且給他拿換洗的衣服,而是一起進去了。

確切的說,戚白是被夢裡的他拽進去的。

上帝視角的江教授∶"!"

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江教授被阻隔在門外,沒法看見浴室裡麵的情景,隻能聽見裡麵兩人的對話∶

"這奶茶還挺好喝的,可惜了。"

這是戚白的聲音。

"下次再買。"

這是他自己的聲音。

"我頭發掛你扣子上了,你幫我理一下,輕一點,疼…….."

"紮起來麼?"

"可以,你幫我。"下一秒,戚白又語帶懷疑∶"你會嗎?"

"會"

"真的,什麼時候學的?"

"看你紮過。"

"看不出來啊江教授,竟然偷偷學紮頭發。

裡麵的對話剛開始很正常,後來傳來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緊接著是水聲,再往下,對話似乎變了味∶

戚白∶"水溫低點吧,悶。"

江鑒之∶"會感冒。"

戚白∶"一個人洗會感冒,但兩個人不會。

"江教授,奶茶裡布丁是什麼味,想嘗嘗嗎 ?"

"...."

"嘶——你彆咬我,明天還要出門見Eris.……."

..

睡夢中江教授眉頭微波,在浴室裡麵的對話越跑越偏、戚白說咬疼了時,陡然驚醒。

天光乍現,江鑒之雙眸微睜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緩慢眨了一下眼。

他的思緒尚未完全從剛才那荒唐的夢境中抽離出來。

他曾經嘗過戚白嘴裡的水果茶味,所以夢裡兩人唇齒相貼時,感觸十分真實,宛如確切發生過一樣...

閉了閉眼抬手按上胸膛,過快的心跳讓江教授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身體機能出了問題。

夢雖短暫,但現實的夜晚已經過去,一動不動緩了好一會兒,等心跳逐漸趨於平穩時江鑒之才起身。

轉頭看見床頭櫃上擺著的戚白送的畫時,才做過荒唐夢的江教授身形陡然一僵。

抿了下唇角,最終江教授伸手默默把畫框轉了角度,神情嚴峻地拿了乾淨衣物去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時,看見立著的畫框,江鑒之腳步一頓,又默默過去把畫倒扣起來。

二十樓,戚白昨晚也做了夢,在夢裡他給江鑒之洗了一晚上衣服。

就一套衣服,但怎麼都洗不乾淨,洗到最後水都變成奶茶了,最上麵漂浮著仙草凍,他問江鑒之喝不喝

而江鑒之則一臉嚴肅跟他科普,洗了衣服奶茶不能喝,喝了會死。

夢裡發生的事睜眼醒來後戚白就忘了大半,就記得他一手拎著衣服一手指著盆裡的水,跟江鑒之據理力爭,說經過衣服搓打的仙草凍更有Q彈有嚼勁,口感會更好。

太過無厘頭的夢,戚白回想起來隻剩下哭笑不得。

他想自己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喝奶茶了。

薅了兩把頭發,戚白看時間還早本想繼續睡,結果手機響一聲。

戚白摸過來一看,是戚瑞山發來的消息,是一張房產證的照片。

【戚瑞山】∶家裡新買了一套彆墅,要是你不跟男人鬼混,我就你一個兒子,幾十年後我死了,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上次的通話之後,戚瑞山被戚白氣得不輕,一直沒再聯係過戚白。

見這人不但沒被氣死甚至買了新房子,戚白一大早本來尚可的心情瞬間就不太美妙。

【齊白石分白】∶關我屁事,誰稀罕。

不管戚瑞山身價再高有再多錢,都跟他戚白沒關係,他也從來沒想過要繼承什麼破彆墅。

戚瑞山就戚白這麼一根獨苗苗,吸取了過年時的教訓,怕他這叛逆的兒子真的和男人廝混到底,,這次也沒輕易地發脾氣。

沒人不愛錢,他這次是打定主意來利誘了。

【戚瑞山】∶你是我的種,怎麼就不關你的事了?除了你誰還能繼承老子的財產?

【齊白石分白】∶薄英英薄凝南,隨便哪個都行,反正跟我沒關係。

【齊白石分白】∶上次可能沒跟你說清楚,從你出軌那一刻起,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你的錢愛給誰給誰。

從初中到高中,花戚瑞山的每一筆錢他都記著,前幾年已經連本帶利打戚瑞山卡上了。

至於大學,他靠助學貸款獎學金和兼職,不管是學費還是生活費,從來沒問戚瑞山要過一分錢。

他和戚瑞山之間,不剩什麼感情,更談不上什麼父子情。

戚瑞山讓戚白不要說氣話∶

我們怎麼沒關係?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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