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林舒張了張嘴,一臉懵然:“什麼意思?”
這兩個突如其來闖入她家的人,說的話她一句都沒聽明白,什麼叫……易光年已經辭職了,這個房子要收回來是什麼意思?
易光年表情有一瞬間難堪,但他不願意多做糾纏,在情人麵前丟臉,於是故作平靜地打斷正要解釋的地產經理:“我知道了,我馬上就搬出去。”
地產經理也就不再多說,隻是招了招手,讓後麵的工人進來清理東西:“請小易總儘快。”
易光年原本還想拖個幾天,沒想到地產經理這麼不近人情,工人已經動手開始清理生活痕跡,他也隻好帶著林舒開始整理日常用品。
平時易光年和妻子住在一起,在這棟屋子裡麵並沒有什麼東西好整理,反倒是林舒剛剛把東西都搬進來,還沒有享受兩天,又要整理打包搬出去。
“小易總,等等,”在易光年拉著林舒打算離開的時候,地產經理又叫住了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還有門卡您還沒給我們呢……”
易光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出身優渥,從來沒這麼丟臉過,林舒想起門卡在她這裡,從口袋裡翻出來遞過去。
易光年迫不及待地拉著她轉身就走。
從大平層離開之後,易光年又開車載著林舒輾轉了三四處房產,原本都是掛在他名下的,但這次他連車都還沒駛進小區,就被保安攔了下來,說辭都是千篇一律:“抱歉小易總,您在我們這裡的房子已經被回收了,您現在不是業主,不能入住。”
易光年臉色極為難看,他知道這是易熾一貫的手段,對待那些開除的高管,易熾會毫不留情的收回所有的投資和資源,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會發生在他自己身上。
叔叔做得可真絕啊。
易光年握著方向盤,眼眶微微泛紅,而這個時候臨近傍晚,繈褓中的嬰兒逐漸醒過來,她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便開始不間斷哭鬨,狹窄的車廂裡麵充斥著聒噪的嬰兒啼哭聲,“嗚哇哇哇……”
這對本就心情煩躁的易光年無吝於火上澆油,他不耐煩地大吼:“你就不會讓她閉嘴嗎?”
林舒被他吼得嚇了一跳,其實她現在心裡也隱隱有預感,原本以為往後可以過上好日子,但似乎事情也不是這樣,她委屈地紅了眼眶,隻好用手捂住嬰兒的嘴巴,強行讓她不發出聲音。
易家雖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但是曆來的掌權人都是易熾那一支,其他的旁枝都是跟在後麵坐享其成的,易光年的父母也是如此,兩人平時揮霍無度,去世後根本沒給他留下什麼財產,甚至還欠了幾百萬的借款,是後來易熾幫忙擦的屁股。
是以,易光年現在擁有的都是易熾賦予他的,所以他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無處可去。
最後,在屢屢碰壁之後,他將林舒帶到妻子顧蕾名下的一處房產裡,隻是卻比之前的大平層要小了許多。
好不容易安置下來,兩個人都是身心俱疲,這時易光年回頭再看,林舒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箱被迫跟在他後麵輾轉幾處,一直安安分分,沒有絲毫怨言,他又升起幾絲難得的愧意:“之前我並不是故意吼你,而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今天……發了什麼?”林舒鑽進他懷裡,小心翼翼地詢問。
易光年僵著臉說:“來了個空降副總的家夥,當著會議上那麼多高管的麵,易總還說以後要讓他繼承他的位置,我一時氣不過就辭職了……”
林舒聽得心驚膽戰,又疑惑不解:“可你不是易總的侄子嗎?難道還有人親近得過你去?”
易光年皺了皺眉,回想起容懷和易熾格外親密的互動,猜測這兩個人怕是有那一層關係,他反而忽然有了底,語氣堅定:“床上關係是最不牢靠的關係,易總也隻是一時被他蠱惑罷了,等他清醒過來自然接我重新回去。”
林舒聽了這番話,心情複雜,一是她現在和易光年也隻是床上關係,二是易光年再怎麼說也是易總最親近的親戚,現在沒有工作,落魄也隻是一時的,她半點也沒有懷疑易光年的說辭。
“對了,”林舒委屈巴巴地癟癟嘴,“你之前還說要幫我給容懷一點顏色看看呢。”
聽見容懷這兩個字,易光年心裡就掀起抑製不住的怒氣,他在電梯門口剛剛嘲諷過容懷,後腳容懷就越過他直接空降副總,他也因此丟了工作。
他自詡容懷就是個他一腳就能隨便踩死的螞蟻,但是現在這個螞蟻竟然把他這個大象給絆倒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尤其是他們還擁有過同一個女人,加上這層關係,他們就是情敵,所以易光年特意沒有告訴林舒那個空降,害他丟了工作的副總就是容懷。
林舒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抬起臉,一看到他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