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蠻夷去的柳靈芝有過短暫風光,首領柯納多貪圖她的美貌,對她嗬護備至。
直到某天,柳靈芝起床之後,發現枕頭上掉了一層白發,她被唬了一跳,禁不住抱著頭大叫起來,女奴跪在地上,柳靈芝質問她:“我的枕頭上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白頭發!?”
女奴戰戰兢兢,抬頭看了她一眼,登時屏住呼吸瞠大雙眼。
“我問你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白頭發?你光盯著我看什麼!?”柳靈芝怒斥。
“是您的頭發。”女奴道。
柳靈芝一怔,她踉踉蹌蹌地撲到鏡子麵前,裡麵映出來的是一個老態儘顯的女人,她眼角布滿魚紋和褶皺,皮膚鬆弛無力,鬢角斑白如霜,柳靈芝看了一眼,就尖叫著把鏡子摔在地上:“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不是我……”
她抱著自己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柯納多聞聲趕來,經曆過父親和叔父兄弟都被霍燃屠殺的事情之後,自詡有著一顆強壯的心臟,見到柳靈芝也不免嚇了一跳,這女人兩張麵孔相差也太大了,簡直判若兩人!
柯納多隻是貪戀美色,柳靈芝變成這副模樣,倒儘了他的胃口,他連一眼也不想多看:“把這個女人從我的床上扔下去!從今往後這個女人不再是我的妃子,隻是一個女奴,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麵前!”
柳靈芝呆若木雞,乾燥的雙唇顫抖,她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被曾經看不起的女奴們拖下去的時候,柳靈芝覺得無比羞辱和憤怒,她喘著粗氣,嘴裡語無倫次地叫著:“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天子親封的安和公主,我是你們的君後。”
她不提自己的身份到也罷,安和公主四個字一出,立即提醒了柯納多這個女人是中原人,殺了他父兄的中原人。
如今他已家破人亡,這個女人還是個騙子,柯納多徹頭徹尾的憤怒起來,他雙眼漲得通紅,從腰間抽出牛鞭將柳靈芝抽得皮開肉綻:“你是個什麼公主?在這裡我才是王!中原的公主,到我們這裡就是女奴!把她拖下去,以後讓她做最下賤的工作!”
柳靈芝被貶成女奴後,女奴們幸災樂禍,有不願意做的活計,全都推給她做,她曾經得罪過的柯納多女人們落井下石,摁著她的頭讓她舔牛糞,逼迫她跪在在冰水裡刷洗牛鞍,她刷洗完後,連腰都直不起來。
柯納多不僅不管,有時還和他的後妃們一起看她的笑話。
即使同樣是做仆役,在容家那段時光無吝於天堂,而在蠻夷則比畜牲還不如。
每到夜晚她都窩在牛圈裡麵哭得不能自抑,她後悔了,她願意一輩子侍奉容懷,如果她不是貪圖金錢,美貌,她明明能活的很好。
她每日每夜都在痛苦的折磨和悔恨中度過,失去了金錢的供奉,靈泉不僅收回了美貌,還在不斷掠奪她的青春,短短三四年,她就身形佝僂老得不成樣子。
最後活生生被搓磨到死。
係統把柳靈芝的近況告訴容懷,容懷聞言笑了一聲:“她倒也是堅韌,在那種環境下活了這麼長時間。”
“可不是麼,”係統想想柳靈芝遭受到的對待,都心有餘悸,但聽到後台的提示通知,又高興起來:“宿主獲得了這個世界的氣運,職位又升級了,晉升為懦弱男配。”
“男配?”容懷問:“和炮灰有什麼不同麼?”
“炮灰在原劇情裡都是背景版,”係統嘩啦啦翻看著說明:“男配在劇情裡的分量比較重一些……咳,被打臉的次數也更多一些。”
容懷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唇。
夜宴後,那些曾經根深葉茂的世家遭到霍燃的清算,他率領烏甲軍把這些毒瘤一一鏟除,從初一到初七,血色澆遍京城玉階。百姓們卻額手稱慶,這些世家子弟縱馬傷人,魚肉百姓的事績早已在京城積起民怨,卻官官相護不了了之,現在踢到鐵板,遭了報應,許多百姓甚至興高采烈地在門口放起了大鞭炮。
天子在那次年關夜宴後受到莫大驚嚇,腦門兒磕到了龍椅上,斷斷續續發了一個月的高燒,身體每況愈下,不到短短半年竟就撒手人寰。
大皇子被推上王座,他還未成年,和他父親一樣也是膽小如鼠的性子,見霍燃就像老鼠見到貓,任憑霍燃擺布,容懷站在霍燃身後,把持了整個朝堂的朝政。
不立於廟堂,卻能擺布朝堂如同擺布傀儡。
這一世他們始終形影不離,容懷身體虛弱先走一步,霍燃便也緊隨其後離世,一時半刻也不多停留。
容家如今已是名符其實的第一門閥,沒有容懷也沒有容家鼎盛的輝煌,他們耗斥萬金為兩人修築了冰墓,每年都有百姓過去祭拜,容懷當政這些年改變了積貧積弱,開創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抽離了這具身體之後,容懷說:“去下一個世界。”
係統語氣歡快地回複:“好的宿主,請你做好準備,我們將要出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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