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謙做夢也想不到柳靈芝在拿到那些店契後,就直接扔進了靈泉裡。
其實柳靈芝也有過短暫的猶豫,但她透過光潔平滑的鏡子看見自己斑白的鬢角和濃重的眼紋就一刻也忍受不了,再一想到柳毅初見她那嫌棄鄙夷的眼神就狠下了心,她想要變美,想要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
果不其然,價值千金的店契投入靈泉後,柳靈芝身體有如抽筋裂骨般劇痛,她捱過這陣劇痛睜開眼,鏡中的女人眉如柳峨,水眸含情,細腰長腿嫋娜娉婷。
柳靈芝驚呆了,她不斷摸索著自己的臉心花怒放。
進而她又心裡深感懊惱和遺憾,柳府遠沒有她所想象中的那麼風光,比起容懷差遠了,如果她能擁有容懷的財富,現在恐怕九天之上的玄女也不能和她相提並論。
隔日,柳思謙看到變化這樣大的柳靈芝也頗為驚豔,但態度也溫和不少,時常帶柳靈芝出入各大社交宴會。
柳思謙對弈輸給容三公子,還言而無信賴掉賭約的事情已經在京城貴圈裡廣泛傳開,給他按了個“老賴”的名頭,大家都猜測柳思謙往後會低著頭做人,沒想到他竟帶著柳靈芝高調出現在詩會茶宴上。
柳靈芝容貌出眾,身段妖嬈,其美貌很快在京城打響名聲。
轉眼半月過去,柳思謙喊來繡娘為柳靈芝裁剪花裙,柳靈芝正對鏡往臉上貼花鈿。
這是上一世某位貴妃引領的流行,這回她搶先一步貼出來,滿京貴女莫不跟風而行,更是遠播了柳靈芝的名聲。
“昨天才做的衣服,怎麼今日又要做衣服?”話雖如此說,柳靈芝任繡娘在她身上比比劃劃。
柳思謙幫她理了理發尾,道:“後日天子壽宴,各大權貴子弟都要悉數到場,難道你不想去?”
柳靈芝登時臉色一整:“霍燃也去?”
“當然。”柳思謙想也不想。
柳靈芝激動地渾身顫栗,她真是迫不及待看到霍燃見到煥然一新的她,是怎樣的表情?是驚訝嗎?驚豔嗎?還是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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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緊鑼密鼓的操辦中,後日壽宴轉眼即至。蠻夷使臣在宮中已有月餘,這次正趕上天子壽宴,定然也要參加。如今降和協議大致已經敲定,蠻夷上任首領被霍燃一刀斬首,現在的蠻夷首領是他年歲不過十六的兒子柯納多,這次為表誠意作為使臣親至皇宮。
他不僅臣服天子,還願意每年上貢千匹馬匹牛羊,這對於土地貧瘠的蠻夷著實出了不少血。天子為表有友好,便主動讓他挑選一位公主隨去蠻夷。
是以這壽宴,不如說是變相的選妃宴。
“又是送公主,”容懷倚在美人榻上,任由霍燃給他揉捏肩膀:“天子這是在你劃清關係呢。”
蠻夷隻是降臣,本該是他們提出什麼賠償什麼條件,蠻夷隻能無條件服從,根本不可能討價還價,更彆提送什麼公主。
簡直是笑掉人的大牙。
說白了,是天子骨子裡的奴性不改,還想著和蠻夷搞好關係,送公主的意思也就是告訴蠻夷,我本身是想和你們搞好關係的,霍燃殺你們的人,和我沒什麼關係。
霍燃表情無動於衷,他專心揉捏掌下纖細的肩膀道:“隻要小公子不和我劃清關係,怎麼都無所謂。”
頓了頓他又道:“最近小公子都不願意與我下棋了。”
容懷不答反問:“你難道打算一直把我鎖在床上麼?”
“小公子想出門走走?”霍燃頓住手掌。
容懷支著下頷,語氣慵懶道:“這次壽宴可能會很有意思。”
係統已經非常了解容懷,它搓搓手問道:“宿主你是不是又偷偷使什麼壞了?”
“這次倒真不是我,”容懷語氣漫不經心:“隻是她惡果自食罷了。”
“我能帶您去。”霍燃大掌撫過他足踝的鐵鏈,沉聲道:“如果小公子保證與我寸步不離的話。”
容懷答應了他的要求,妥帖打理好衣衫,霍燃終於卸下他足踝上的鐵鏈。
容懷許久腳未沾地,剛剛落足,就腿肚發軟往前一撲,霍燃接住他,直接把他抱在懷裡,低笑道:“還是我抱您走吧。”
馬車停駐在將軍府外,霍燃將他抱進馬車,容懷見他直接在自己身旁落座就問:“你不在前頭騎馬嗎?”
“我想陪著小公子。”霍燃理所當然地道。
容懷蹙起眉頭,不再說話,他低頭揉捏自己的腿肚,放鬆肌肉為一會兒下車做準備,霍燃見狀,直接把他抱在懷裡幫他揉。
“唔……”溫柔的大掌揉捏著酸疼的腿肚,容懷情不自禁發出一聲享受的歎息,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臉頰不由染上一層緋紅。
霍燃悶著頭,強忍著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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