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虞冷著臉往外走,二哈崽子噠噠噠追在他腳邊,想去咬他的褲腿把人拽住。
奈何謝嵐虞穿著軍靴,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讓它下嘴,它隻好追到他前頭,一跳一跳去攀他的衣擺。
謝嵐虞十分煩躁,這種煩躁來源於,他決定作為臨時標記對象了解的Alpha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混球,而他竟然和這樣一個混球發生了關係。
他看著腳邊的二哈崽子,怕步子邁的太大踢到它,可剛停下來又想到它的主人現在正站在浴室裡,麵色又黑了下來。
他往旁邊繞開,握住門把手要快步離開時,江雪銘恰巧抱著套嶄新的校服從外麵走來。
看到臉色漆黑如鍋底的謝嵐虞以及鍥而不舍在他腳邊打轉的二哈崽子,腳下的步伐微頓。
他轉念想到在浴室裡洗澡的時柒,眼底飛過一抹笑,又迅速收斂,故作茫然道:“不是說來拿阻隔劑嗎?這是上哪去?”
謝嵐虞來之前給他發了消息,他故意沒回。
謝嵐虞已經開始後悔自己來聯邦第一軍校當教官的決定了,他冷著臉瞥過江雪銘手裡的校服,“不打攪你的好事。”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生怕江雪銘聽不懂他話裡的不快。
江雪銘眉頭微挑,“我有什麼好事?”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抬手扣住謝嵐虞的肩膀,把校服塞他手裡,不容拒絕地將人往醫務室裡帶,還揚聲道:“時柒同學,開門,衣服我給你放浴室門口了,你自己拿。”
謝嵐虞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腦子一懵,人就被推到了浴室門口。
原本站在他身旁的江雪銘則火速閃身進了旁邊的診療室,大搖大擺靠在門上,豎長耳朵聽浴室外的情況。
時柒出聲後沒人回應,就猜到江雪銘可能還沒回來,她狗狗祟祟拉開門,猝不及防從一指寬的門縫中對上謝嵐虞呆滯的視線,她腦子一空,雙腿也仿佛突然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道,陡然朝前滑去。
乒、乓、哐、當……
浴室的門在時柒下意識想要穩住身體的平衡時,撐不住他手上的力道,朝後滑去。她的手沒有支撐物,更加站不穩,加之浴室地麵濕滑,整個人摔得四仰八
叉。
偏她現在什麼都沒穿。
謝嵐虞:“……”
他幾乎要自戳雙目,憤然將校服摔在時柒身上,猛地轉身,咬牙切齒道:“不要臉!”
時柒:“……”
她疼得呲牙咧嘴,痛苦地去摸尾椎。這一摔,摔得可謂是結結實實,不摻半點水分,她甚至懷疑尾椎骨裂開了。
可還不待她去想大美O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捧著給她的校服站在門口,就被‘不要臉’三個字戳進了心口。
這能怪她嗎?!
浴室裡又沒有浴巾,她總不能再把臟衣服穿上吧?而且她隻開了那麼一咪/咪縫隙,就是為了恪守A德,但凡站在外麵的是江雪銘,她都不至於嚇得摔倒。
嗚嗚嗚嗚嗚古有竇娥六月飛雪,今有時柒九月下冰雹!
隔壁診療室裡聽牆角的江雪銘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等看視野裡出現謝嵐虞的軍靴時,他鼓起的腮幫子僵住,緩緩上移目光,對上謝嵐虞能把他切成千八百塊的刀子眼。
江雪銘故作鎮定清了清嗓子,又在謝嵐虞反應過來前,湊到他耳邊道:“謝少將,你耳根子好紅啊~”
言罷,他迅速跳開幾步之遠,揚聲道:“時柒同學,發生什麼了?剛才怎麼那麼大動靜?”
謝嵐虞:“……”
時柒顧不上疼了,抱著謝嵐虞摔到自己身上的校服,火速拉上浴室的門,磕磕巴巴道:“地、地板太滑,我不小心摔了。”
她其實很想問大美O為什麼會抱著給她的校服站在浴室門口,但一想到自己問出來,可能會被一槍管戳到腦門上,隻好閉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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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嵐虞忍住將江雪銘千刀萬剮的衝動,拿著阻隔劑快步走出診療室,恰巧遇上火速換上新校服從浴室裡出來的時柒。
剛洗完澡的Alpha不似之前狼狽,這幾天軍訓曬得她原本白皙的皮膚透出一層淺粉,微濕的黑色長發披肩而下,眉眼不似之前那麼具有攻擊性,見到他時,神情間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但與諂媚無關,莫名順眼幾分。
兩人麵對麵遇上,時柒本能地心虛氣短,再謝嵐虞又一次給自己
甩刀子眼之前,連忙退到一邊,小媳婦似的束手束腳站著。
謝嵐虞視線下移,看到她下腹處鼓鼓囊囊一團,校服衣擺根本蓋不住,為數不多的順眼消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