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泉手下的談判團隊來到了研究所,剛到門口,就直麵了表情嚴肅守在門口的軍人們。
他們:“……”
有時候真的會忘記自己服務的公司是一家娛樂圈公司呢。
一般來說,華夏人看到全副武裝的軍警,第一反應都會是“好帥”“好有安全感”,但一想到他們是來談判的……
他們代表的可是星芒,是盛董。
無論需要談的“對手”是誰,他們都必須專業,從接到電話到現在,他們一直都在抓緊時間整理相關資料信息,就連剛剛在車上都是一邊看一邊背,倒也還算自信。
這些專業人員一麵心裡忍不住的各種好奇想看,一邊在麵上擺出“我們對這種場景絲毫不驚訝,淡定無比”的表情。
雖然心裡已經在:那是真·槍吧?這是什麼儀器?看上去好謹慎啊。
麵上,為首的談判組長隻淺淺微笑著,不緊不慢拿出證件遞過去:“這是我們的證件。”
——竟然還查證件,查指紋,對比麵容,莫名有種參與了大場麵的激動呢。
當檢查完了被放進去後,一行人拿著公文包,跟著帶路的軍人同誌行走在寬敞的路上,望著周圍十步一哨,果真是“一隻蚊子都彆想飛進來”的嚴陣以待的架勢,他們一邊悄悄激動,一邊心中又升騰起了微妙的自豪感。
自己服務的公司能夠直接與政府進行談判接洽,他們如何能不感到自豪呢。
……雖然服務於娛樂圈公司,卻來根據一項研究成果跟國家談補償好處什麼的有點奇怪吧,但是獎金翻三倍呀。
盛泉遠遠就看到自己的談判團成員們一個個精神奕奕,神情穩重,步伐堅毅,儼然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她本來還擔心一向都是從事商業談判的團隊會搞不定呢。
盛董讚賞地在心中點頭:不愧是我精挑細選大力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
靠譜!
專業談判團隊上陣,盛泉成功退居二線。
在“全息技術”在被專家們細致的再度測試時,談判團隊們也開始了長達一星期的漫長流程。
這個是正常的,雖然雙方都很有誠意,但畢竟茲事體大,細節諸多,不可能大家坐在一起聊個三十分鐘就搞定。
比如星芒娛樂原本是有個完整的全息操作計劃的,現在這個計劃要不要繼續做?如果要繼續做的話,又可以具體使用全息技術的哪方麵主支分支?
哪些可以深入研究?哪些涉及到軍事相關?國家肯定是要繼續往下研究的,但這就又涉及到了研究所目前已經出現的成果現品,以及參與了研究過程的科研人員們。
盛泉倒是願意放人,可是問題來了,這件事的主人公,寧洲,他不願意走。
這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隻要跟寧洲相處兩天,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對做科研的極致沉迷。
他之前身體不好不是因為他不運動,是因為他在彆的事情上向來循規蹈矩,但是偏偏一研究入迷,就什麼都顧不上做了,忘記吃飯休息都是常有的事。
後來盛泉投資他後,給他派了五個助理,再加上他的兩位師兄也一直在盯著,這才把人養的臉色紅潤,身體漸漸健康起來。
一直以來,寧洲給人的感覺都是,隻要能給他一個適合的科研環境,他都會欣然前往。
“你不是一直很想進國家部門嗎?”寧洲的兩位師兄簡直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記得老師說過,那是你的夢想啊。”
這夢想倒是不稀奇,c大的學生們大部分都是同款夢想。
“是夢想。”
經過兩年的相處,寧洲也跟師兄們的關係緩和了許多,與他們說話相處時也不再垂眼躲避他們的視線了。
不過此刻,他有點緊張地避開了視線,被營養師精心調理出的白淨紅潤麵上,顯現出了一些無措:
“我不想,我不想走。”
說完後,他轉身就麵向牆壁,不肯再轉回來了。
這是明顯的緊張不安情緒了。
以往寧洲出現這種情緒時是不會得到回應的,他曾經在小時候無數次有過這種緊張慌亂的情緒,可從來也得不到家人的關心。
次數多了,每次發生這種情緒,寧洲隻會越發難受惶恐不安。
隻是在溝通和情感方麵有障礙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沒事,沒事,不想走就不走了。”
兩位師兄的安慰聲剛剛說出口,寧洲身邊一直形影不離的五位助理之一也已經刷一下出現。
“您放心,肯定還是以您的意願為主的。”
助理一邊說著,一邊將寧洲的手機交給他。
寧洲不喜歡改變,所以他的手機還是剛上大學時父母給他買的那個,好消息是,他上大學的時候老人機已經被淘汰了,雖然這手機夠老夠卡,但至少也是個智能機。
盛泉也沒打算強迫寧洲換手機(雖然這個手機真的很卡,但好在寧洲也不玩社交軟件),她倒是給寧洲買了個手機殼,稍微遮了一下手機後麵的各路劃痕。
手機一到手裡,剛剛顯現出不安的寧洲果然很快被安撫。
他小心翼翼地摸著手機殼上的貓咪圖案,也願意緩緩轉過身來了,助理趁機問他:
“您想去國家部門工作嗎?”
寧洲默默點頭。
助理:“那您是擔心新環境太陌生嗎?”
寧洲搖頭。
又抬起頭,手裡小心的輕輕抓著手機,視線往會議室那邊望過去:“盛董呢?”
助理:“盛董一會就過來了,您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寧洲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不一樣。”
助理:“……”
啊~寧洲同學說話一如既往啊~
好在盛泉本來每天就會來看看,也沒過多久,她就端著一杯檸檬水出現了。
她和寧洲交流是向來不委婉的,彆說,這種交流模式還挺輕快的。
盛泉直接就問了:“他們說你不想走,為什麼呢?那不是你的人生目標嗎?”
寧洲看向她,此刻倒是願意放下手機了,但他自己也說不出原因:“就是不想走。”
盛泉倒是看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項目還沒有完成?”
寧洲認真思考了一秒,點了點頭:“我答應過你的,要量產。”
“半年內,我能完成。”
終於發現自己為什麼一直不想走的寧洲有點高興,又有點執拗:“我們先說好的。”
這個“我們”,指的是他和盛泉。
“他們”,自然就是他一直很向往的國家科研部門了。
盛泉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意外寧洲是這麼想的。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寧洲是阿斯伯格綜合征患者,雖然這種病給他的社交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但是某種程度上,也讓他比其他人心思都更澄淨。
說一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