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星看完視頻,對上男人黏膩的眼神反手就是一巴掌,”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大林整個人呆住,監控室內的人都傻了。他們是裝看不到呢?還是看不到呢?梁督察眼含笑意,嘴角往上勾了勾。
審訊室,男人卻沒有生氣,撫摸自己被打的地地方露出意猶未儘的欠揍表情,“季顧問?如果你討好我,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炸1彈的下落。你知道我用的是多少公斤的炸1彈嗎?總共22公斤,足以炸毀一座學校。幾百上千個學生的性命全都交托在你手上,為了他們,你犧牲一下也沒什麼吧?更何況你還是香江警員,為市民犧牲都是應該的。"
他黏膩的眼神仿佛沾在蘇念星身上,大林又踢了一下他凳子,“你在放什麼屁!”男人衝大林笑, "警官說臟話,當心我去告你,讓你升不了職。"他不再搭理大林,挑眉看向蘇念星, "季顧問,你考慮得怎麼樣?"
蘇念星定定看著他,"你知道嗎?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就好像你幻想自己可以把炸1彈藏進學校,可真實情況是:你卻連學校的大門都進不去。你想用虛假消息浪費我的時間,你省省吧?你可以接觸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是住宅、工廠、寫字樓或是商場。那麼到底是哪個地方呢?"
她斜靠在椅子裡,姿勢說不出的慵懶,“香江用人單位嚴苛,你之前犯的是刑事案件,哪怕隻是到工廠做最普通的工作,他們也不肯招收像你這樣有前科的人。寫字樓就更不可能了。住宅?高檔大樓配備精良物業,你更不可能進去。低檔又管理不好的住宅跟你一樣都是窮人,你之所以挑選珍麗這個受害者,不是因為她有多美,而是她出身比你好,你嫉妒她擁有你得不到的良好家境,所以你不會選擇跟你一樣的底層人士報複。你隻能把炸1彈埋在商場。你身上有商場特有的香水味兒。"
商場為了保持高檔,不僅會將衛生搞得乾乾淨淨,而且還會噴香水驅除異味。
"你身上沾的香水是隻有衛生間才會噴的濃烈、去臭性型香水。所以你一定是把炸1彈藏在衛生間。"蘇念星篤定地看著他。
男人原來調笑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很快大笑起來, "就算你聞到了味道,也確定了我把炸1彈藏在衛生間,那又怎麼樣?香江有那麼多商場,你一個
個搜,等你們找到的時候,炸1彈早已砰地炸了。"
他雙手做了個爆炸的手勢,再配合他臉上的表情,要麼欠揍就有多欠揍。
蘇念星翹起了二郎腿, “我都能把商場判斷出來,難道我還不會縮小範圍嗎?你買炸1彈的錢是偷來的。你出獄後就一直住在九龍,你卻跑到銅鑼灣來報案。你故意在誤導警方。炸1彈那麼重,提著上巴士或叮當車太危險,唯有坐出租車。香江出租車那麼貴,你財力有限,可見你扔炸1彈的位置隻會在兩者之間。"
蘇念星朝著地圖比劃, "排除掉這條線,總共有六家商場。有兩家在維修,還剩下四家。你想引起巨大反響,置地廣場是奢侈品聚集地,人流量相對要少一些,你拎著重物,不方便躲開安保,所以這個可以排除。你選的商場一定是最大,人流量最密集的海港城。安保監管不到位,才有可能被你躲去!"
男人定定打量她,表情逐漸變得僵硬,他想去掏口袋裡的煙,卻發現自己雙手顫抖,手伸在上衣口袋好久也沒翻出煙,他才反應過來登記時,警察就已經把他全身上下都翻找過了。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要緊張,學著沒事人一樣哈哈笑了兩聲, “我一定選海港城嗎?崇光百貨也不錯啊,時代廣場也很火爆。"
“崇光百貨麵積有12萬平方尺,時代廣場確實很多人,但是你不會這麼笨,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讓我們有機會挽救。"蘇念星彎了彎嘴角,衝著鏡子的另一邊道, "梁督察,海港城,三樓男衛生間。謝謝!"
男人的神色變得極為難看,眼神森寒幽深。
蘇念星覺得自己渾身涼颼颼的,皮膚好像爬了一條毒蛇,正簌簌吐著蛇信子。
就在她渾身不自在時,房間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梁督察開門進來,在男人肩膀握了握,目光冷厲盯著對方。大林立刻側站,將攝像機擋住。
梁督察充滿壓迫性的眼神,以及差點把他肩膀捏碎的力道讓男人身體抖了抖,額頭很快沁出細密的汗珠,麵色慘白,嚷了一聲“疼!”
男人就像無理取鬨的孩子做錯了事,等彆人拆穿他,他開始不知所措,露出最無能最卑劣的一麵。
梁督察鬆開手,握住蘇念星的手腕,帶她出了審訊室。蘇念星疑惑, "你不去找炸1彈嗎?"
r />“我已經安排拆彈專家去解決了,我們隻要等消息就行。”梁督察將她安排到位置上坐下,又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暖暖身體。
還沒等他安慰幾句,審訊室嘩啦啦走出十幾個警員將蘇念星團團圍住。
"季顧問,你怎麼確定一定是海港城?"
"上次那個凶手側寫,你怎麼確定古西水喜歡D馬?"
"還有他臉上有痣,這個你是怎麼得出來的?"
問題一個接一個,蘇念星根本招架不住,梁督察擠開人群, "一個個來!著什麼急!每個人辦案都有自己的見解。顧問靠的是直覺,又不是人人都有。你們與其讓她給你講直覺,還不如拿案子過來,讓她幫你們分析。"
警員們一聽,立刻回去找卷宗。
梁督察將水杯放到她麵前, “喝點水吧。查案很難,抽絲剝繭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待會兒你看著挑選吧。如果有線索,你就接。算不出來,那就不接。"
蘇念星接過杯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好!"她放下杯子,梁督察揉了揉她的手。
蘇念星疑惑看著他, "怎麼了?我手不酸。"她剛剛隻是扇了對方一巴掌,也沒打疼。
梁督察表情嚴肅,就像戴了一副麵具,讓人看不出他真實想法,隻道, “我看有點灰塵,給你擦一擦。"
蘇念星懂了,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握一下手都不行。"梁督察嚴肅的臉上帶了點窘迫, "不是。他眼神太惡心。"
回頭他一定要給這個變態安排最變態的舍友,讓他在牢裡好好享受被人折磨的滋味兒。蘇念星撲哧一聲笑了,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臉。
噗通!東西掉地的聲音,蘇念星扭頭發現張正博幾個正側站著,明明手裡在忙事情,卻是裝模作樣,一看就假。
蘇念星收回手,重新拿起杯子將剩下的水一飲而儘。
梁督察接過空杯子又去給她倒了一杯,其他重案組的成員已經擠過來。每組手裡都抱著一大堆資料。
"這些都是未解的懸案。"這麼多卷宗一股惱堆在桌上,差點把這個小
茶幾壓趴。
大林嚷嚷著過來,"你搞什麼啊。季顧問是我們組的,這些懸案又不是你們接的。你們拿過來乾嘛。"
“我們也不想的。可是我們最近沒有接案子啊。”
最近隻有重案A組有案子,其他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自己就能搞定,不需要季專家出馬。事實上警署也不可能天天發生命案。
梁督察之前就查過這些卷宗, “回頭我會——挑選的。季顧問也不是什麼案子都能查出來。你們彆把她神話了。"
警員們有些可惜。
倒是B組有位警員擠到前麵說了一樁案子, "前幾天有位師奶來報案,說自己的兒子丟了,有人證說他失蹤前和街坊站在一起聊天。師奶找上門,對方說沒見過。我們走訪調查時,再問他,他又說見過,隻是後來分開了。我覺得這個街坊有些可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