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星以為自己接下來都要替警方算卦,沒想到她很快就迎來一樁大生意。

這天阿香婆去探望孫女,店裡少了一位員工,有些忙不過來,隻能限製客人。阿珍在前台收銀,蘇念星則去後廚幫忙洗菜。

正忙時,阿珍在前麵叫她,說有客人要算卦。

蘇念星洗完手,到前麵卻發現是位麵相奇異的師奶,她盯著對方看了半晌,隨即又看了對方的手相,眉頭不自覺擰緊。

之前那個司機連殺13個妓1女,當時她看過他的麵相,一點都不像殺人犯。但是他的確殺了那麼多人。所以看起來普通的麵相有可能會殺人。那反過來呢?會不會也說得通?

送走師奶,蘇念星把剛剛的師奶麵相記下來,以便將來學習。明叔拿著報紙從外麵走進來,他說不出的急躁,"大師,這上麵寫得是不是真的?"

蘇念星挑眉,什麼真不真的?她接過報紙,麵色驟然一變。

這是今早的頭版頭條。自從上次給葉勝天算卦出錯,她被許多媒體嘲笑挖苦。

香江報業連警隊和明星都敢嘲笑,自然不會放棄嘲諷她。

她成了狗仔們的目標。他們先是嘲諷她的算卦本事,甚至就連她在綜藝給人算卦,都覺得是劇本,並不是真的。現在又開始質疑她的人品。

香江是個極重孝道的古老城市。成年人在出來工作後,要給家長家用。因為除了特殊部門,許多家長到了退休年紀沒有退休金,就隻能靠存款或是兒女給的家用維持生計。哪怕兒女不給,家長也會主動索要家用。

蘇念星在香江當神算,還開了一家冰室,雖然不是大富大貴,至少吃喝不愁。但她有了錢之後,一分不寄給家人。在許多年長者眼裡就是不孝。甚至是年輕人都覺得她太過份。

這報導說得都是事實,蘇念星還真沒辦法告他們。尤其報紙還刊登原身父親咒罵她不孝的歇斯底裡照片。

真是佩服香江的狗仔,為了新聞,居然千裡迢迢跑到川省采訪原身父親。

其他街坊也都眼巴巴盯著蘇念星,“一定是假的吧?”

"現在的報紙就喜歡弄虛作假。蘇神算,我支持你們告報業。"

蘇念星卻沒有跟著一起抗議,而是點頭,“是真的。我之所以逃到香江,就是因為我父親為

了五千塊錢的彩禮逼我嫁給一個暴發戶,那人年紀比我父親還大。我不願意所以逃到香江找媽媽,差點被淹死。"

原身來香江確實是找媽媽,但是如果她在老家活得下去,她又何必偷渡到香江,要知道原身母親在她六歲時就已經跑了,她名氣那麼大的時候,她母親都沒有找過來。原身就更是大海撈針。

可以說原身父親是害死原身的第一原凶。她又怎麼可能會寄錢給這種豬狗不如的人。

“我父親重男輕女,我初中還沒畢業就不讓我上學,我每天都要做很多的活。上山砍柴,下地種田。每次家裡做什麼好吃的,他都會把我支開。一年到頭都是吃紅薯。冬天也是嚼紅薯乾。我後媽生了兒子,她總是詆毀我,冰天雪地我還得出去做活,衣服全都是撿他們不要的,又大又肥,穿在身上透風……"

這些全是原身的切身經曆,蘇念星毫無虛構。

隨著她的講述,這些熱心腸的街坊們眼淚嘩啦啦往下掉,有的拍著大腿大罵,"畜生!""太可憐了。這種人不配當父親。"“就是!太可惡了。”

之前街坊們確實對她不孝有些瞧不上,但是聽到她受的苦,大家都能理解了。"憑什麼寄錢給他!就不該寄。"

"這記者也是避重就輕,隻知道噱頭,對你受的苦隻字不提。"“是啊。如果我不是聽你的講述,我還以為你很不孝呢。”

"這些報業看熱鬨不嫌事大。你父親還哭訴讓你回家。回家給他賣呀。畜生!"

明叔見大家隻顧著罵,忙給蘇念星出主意,“不能再讓報紙誤會下去。你得做出澄清,要不然以後沒人來找你算卦了。"

“是啊是啊,不認識你的人肯定會誤會你,認為你不孝,一定會影響生意。”

蘇念星點點頭,她給認識的記者打電話,花錢登新聞,想在報紙上澄清。

有幾家報業答應了,很快在報紙上刊登。可惜收效甚微,市民寧願相信她父親的話,認為她是個不孝之人,也不願聽她的解釋。

香江這個古老的城市在孝道方麵比內地還要保守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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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葉勝天算卦並不全是不準。畢竟她算出葉勝天三個月之內有筆意外之財。許多算命大師都算不出來呢。

但不孝是香江人的底線,他們不認可不孝之人。

阿珍急得上火,嘴角起了燎泡。這些退單也影響到了冰室生意。尤其是碟頭飯,之前許多人過來吃飯,但最近隻有街坊光顧。

這嚴重影響到他們的工資,阿珍決定主動出擊,跑去推銷外賣,她跟蘇念星商量印些傳單。阿喜忙道,"還是我去吧。冰室現在也沒什麼人。"阿珍卻覺得阿喜嘴笨,不會招攬生意,執意自己去推銷。蘇念星答應了阿珍的要求,給她印了許多傳單。

阿珍拿著傳單去寫字樓推銷。銅鑼灣這兒是商業街,有許多寫字樓、商場和賣場。還彆說,她真的介紹到不少外賣生意。

蘇念星看著她拿回來的單據,詫異看著阿珍,"你認識一哥?"

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警署單子,不止是重案組,還有公共關係科,公共情報科,人事部,保安部,財務處,行政部,交警等等。

阿珍得意地炫耀,“當然不是了。我這種小人物怎麼可能認識一哥。是梁sir,他就打了幾個電話。這些部門就都找我訂餐了。"

蘇念星微微張大嘴巴,啊?梁督察不是重案組的督察嗎?他關係網居然這麼廣?

蘇念星蹙眉,“你是不是找梁sir幫忙了?”

她買房本來就欠梁督察的人情,30萬還沒還呢。舊債沒還,又欠新債,這有點過了吧?

阿珍見老板板著臉,忙道,“不是。我給重案A組送餐的時候,梁sir主動問我最近冰室生意是不是不太好?他問我,我總不能說謊吧?我就把最近店裡生意不景氣的事說了。我真的沒有腆著臉求他。"

蘇念星鬆了口氣。

阿珍見她表情不再嚴肅,於是衝她暖昧地擠擠眼睛,“老板,我發現梁sir真的很關心你?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蘇念星瞪了她一眼,“瞎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他看到報紙,關心一下朋友很正常啊。你呀,剛說你最近有點長進,現在又開始亂說閒話。"

阿珍忙做了個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開玩笑的,不過她很快又貼過來,“老板,我這麼賣力推銷,有沒有

獎勵啊?"

雖然這次確實是梁督察幫忙,但是阿珍利用休息時間跑去路口發傳單,這麼積極的工作態度確實值得鼓勵,蘇念星點頭,"當然有獎勵,你放心吧。"

阿珍喜得眉開眼笑,“我就知道跟著老板乾準沒錯,沒有比你更大氣的人。”李師傅從後廚走出來,拍拍阿喜的肩膀,“阿珍是不是很賢惠?”阿喜鬨了個大紅臉,看了眼阿珍甜蜜撓頭傻笑。蘇念星見兩人這互動,福至心靈,“你們這是拍拖了?”

阿喜還有些扭捏,阿珍卻是大大方方承認,"對,剛拍拖。我們打算明年買屋。但是我手頭沒多少錢。所以……"

蘇念星總算理解阿珍掙錢的渴望了。阿珍以前花起錢來大手大腳,而且她還要交家用,根本攢不下多少錢。現在要買屋,肯定要開源節流。

“挺好的。”蘇念星拍拍阿珍肩膀,隨即又叮囑兩人,“拍拖可以,但是不能影響工作。”

阿珍忙保證,"放心吧,絕對不會影響工作。"

她說完又跑去發傳單,蘇念星走到收銀台前給梁督察打電話,謝過對方幫忙介紹,“太麻煩你了。這會不會影響你與同事之間的關係?"

梁督察的聲音聽起來很平穩,"沒什麼不好。我介紹美食給他們,是他們占便宜才對?他們應該謝我!"

蘇念星被他逗笑了,“我請你吃飯吧?你什麼時候有空?”

“最近真的很忙。”梁督察是真的忙,他倒不是忙案子,而是年底小偷小摸的事情屢見不鮮,他忙得團團轉。

蘇念星聽到電話那頭的唰唰聲,"不去彆的地方就在冰室。你應該沒吃過京菜吧?非常好吃。"梁督察到底還是答應了,蘇念星想起剛剛遇到的師奶,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

"是不是有事?"梁督察遲遲沒有聽到說話聲,還以為掛斷了,忍不住開口詢問。

蘇念星把自己今天遇到一位奇怪的麵相說了,“從麵相上看,她確實殺過人,但是我給她看過手相,並沒有。我就想看看哪裡出了問題?"

梁督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叫什麼名字?"

蘇念星把名字告訴對方,然後年齡區間以及住址說了,末了問

,“會不會違反規定?”

"不會。如果你真的幫警方找到了嫌疑犯,我還要多謝你呢。"梁督察表示找到後給她消息。

晚上,阿香婆回來了,蘇念星向阿香婆形容今天看到的那個師奶麵相。

阿香婆眉峰緊蹙,顯然也覺得這麵相不好,“顴骨過高印堂有紋殺過人。”

蘇念星頷首,“但是她手相很不錯。人品也好,不像殺過人。”

阿香婆見她糾結,“隻會相麵容易造成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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