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被敲響了門。

自稱是奚容未婚夫的男人,即使敲門,也並不算耍流氓。

他敲得輕輕的,隻是試探著問問。

如果奚容已經睡下這樣的聲音一般不會把人吵醒。

如果沒有睡下,那正好聽見。

陸伽貼在門邊聽動靜,他實在太想念奚容了,這幾天忙著和奚容的婚事,已經有幾天沒有回來了,但幸好裴照也有事,永恒國度那邊破了個個口子,這種機會這麼能放過?

裴照已經趕過去找機會把阿爾法宰了。

在永恒國度的副本裡他和裴照是弱勢,他們已經達成共識,先弄死阿爾法再說。

前不久阿爾法隻是一個小小的係統,他幾乎是最弱勢的碎片,隻因為得到了天大的氣運綁定了奚容,因此才慢慢生出妄念,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不知不覺成長得如此之快。

病變的碎片實在太多了,除掉了一批又一批,阿爾法隻是渣滓中的混合體而已,之前也因為病變的緣故被洗過好幾次記憶和七情六欲,本來應該老老實實做個冰冷的係統,即使綁定了奚容也應該是毫無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開始反噬了。

陸伽堅信自己才是最大的碎片,他終究會掌控這具靈魂的一切自主權裡,無論的裴照還是阿爾法或是其他人,都將會被自己吞噬,從而成為自己的養料。

他將來會成為真正的獨立個體,也是唯一的人格,其他的碎片會在被吞噬的時候溟滅自主的權利和意識。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靈魂的幾瓣碎片,說靈魂並不準確。

準確來說他們是沒有靈魂的,沒有神賜予他們靈魂,但是他們四分五裂,在廣遼的天地間追尋心愛之人散去的魂魄,在恒久的時間裡各自為營,分彆生出了意識,自詡為獨立的個體。

耳朵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心愛的未婚妻好像在翻身,又好像下了床。

好想他。

他現在急切的想念奚容,想要看著他、親吻他、擁抱他。

幾乎能夠想象他美麗的未婚妻子獨自入睡,在軟軟的床上是多麼可愛多麼乖。

房間裡一定滿滿是奚容的氣味,香香的、香得他心都化了。

突然,他似乎聽見奚容說了什麼話,動靜稍微大了些。

“容容?!”

怪異的感覺縈繞心頭,要不是裴照去攻打永恒國度了,他幾乎要認為裴照偷偷的在裡麵,妄想染指他的未婚妻。

像是藏了男人似的。

但是下一刻他沒有了這個疑慮。

因為奚容已經開了門。

縫隙打開的一瞬間,香味撲鼻而來。

他的鼻腔滿滿都是奚容身上香甜的氣味,他可愛的未婚妻穿著柔軟的睡袍,頭發有些淩亂,纖細雪白的手揉著濕漉漉的眼,臉頰和鼻頭是淺淺的紅,漂亮得像夜裡勾人的妖精,可愛得讓人心又軟又酥。

“什麼事,我……我快睡了

。”

陸伽瞬間罪惡感滿滿,他真該死,竟然為了一己私利吵醒了奚容。

他又自責又歡喜,已經是自顧自去牽奚容的手了。

“容容對不起!”他握著奚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奚容感覺他的心臟嘭嘭的跳,仿佛要蹦出來似的,陸伽金色的眼睛明亮又歡喜,“我太想念你了,想得要命,一刻也不能停留,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想見你。”

他隻是往前邁了一步,就擠進了奚容的房間。

奚容好像阻攔了一下,但是陸伽太興奮了,奚容的力氣小小的,阻攔的時候還碰著他胸口,想軟乎乎的小奶貓踩在心口一樣,撩得他更加興奮。

不僅進了房,還關上了門。

一進來就看見奚容軟乎乎的床鋪,“容容的床看起來好軟好可愛,我可以坐坐嗎?”

“可、可以……”

奚容一邊說一遍看著櫃子。

還好他的房間又大又寬敞,裡麵還有另一個大的放衣服的櫃子,可以把阿爾法藏進去。

剛才聽見陸伽敲門的那一刻,阿爾法冷著臉還想出去教訓人。

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在在哪裡?

這裡可是魔界,陸伽可是魔王,他想死嗎?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他已經知道阿爾法十有八九是他的丈夫,他們也許是敵對的關係,卻不知為何成就了姻緣,他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很愛他,從神明給他觀看的投影就能看得出阿爾法既善良又光明,他是那麼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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