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猝不及防被表白了。
謝啟辰說的時候是輕聲呢喃著,不是那麼正式的表白,奚容一瞬間沒聽清楚。
直到他反複說了好幾次,奚容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喜歡。
沒有談過戀愛的死板的學霸,整天喜歡悶在學校裡苦讀,從未見識過什麼花花世界。
突然嘗到了一點甜頭,腦子不清醒也是理所當然。
奚容想,如果謝啟辰喜歡自己了那該怎麼辦?
本來就是偏激騙人的壞關係,這樣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如果是一個名人,私底下和彆人有這樣的關係一定會被人指指點點。
而謝啟辰,他這麼優秀且聰慧,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大眾目光中的名人。
卻在大學時,和自己的室友在宿舍裡苟且。
他們親密的吻過。
多年以後回想起來說不定腸子都要悔青了。
奚容的目的太快達到了,甚至他感受到了謝啟辰一絲絲的沉溺。
這種沉溺不止是在親密關係中表現出來的,從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能看得出。
連奚容洗了澡,蹲在床上晾乾腿上的水分,謝啟辰都要來幫他擦擦,洗了頭必然會幫他吹頭發,他的殷勤存在感太高了。
明明有時候會撞課,但是謝啟辰都會早早的在教室門口等著他。
他一點也不顧周圍同學的目光,那麼理所當然的來來回回接奚容下課。
明明是一個學校,每每都在等他。
奚容的課表,謝啟辰背得比他更熟。
現在,在親吻的時候已經開口說喜歡了。
他們兩個都是男生,如果說喜歡、戀愛,根本是不可能的,奚容沒有接觸過這個,他從小到大都是有人捧著,眾星捧月的般的,周圍的男生都是他的小弟,會聽他的話,但絕對不是喜歡他。
他知道自己,從小沒那麼討人喜歡。
比如江淩宇。
他最狗腿。
但是上次他在酒吧和新傑玩,奚容一進門就看到了他。
雖然沒有證據,但奚容想,他要是沒有喊江淩宇,江淩宇絕對不會來幫他撐場子。
謝啟辰是不一樣的。
他和這些人都不同。
奚容被抱著親吻了許久,門外的沈遙就差把門給拆了。
嘭嘭的震天驚雷般的聲響。
天色暗了下來。
已經接近晚上的時刻,校園裡應該已是華燈初上,奚容是背對著窗外,正對著門。
謝啟辰的麵容正好是對著窗。
宿舍裡沒開燈。
謝啟辰俊美的臉在明昧的光影裡無比深邃,他美麗的長睫微垂,霎時間蓋住了大半黑曜石一般的瞳眸。
他的眼裡一半癡迷一半是奚容看不懂的複雜的情緒。
破碎的星光一般的眼神裡,又是讓人驚慌的執拗。
奚容的心驚了一跳,連忙說:“沈遙、他還在外麵呢。”
謝啟辰眼皮一跳,他繼續在奚容的臉上親了兩下。
這才開口說話,“容容,是要放他進來嗎?”
奚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衫,和此時此刻臉上糟糕的樣子,知道自己這樣不能讓彆人看見。
奚容狠狠瞪了謝啟辰一眼。
他走近門口,對著門外的沈遙說話。
謝啟辰緊緊地握了握拳頭,他看著奚容走到了門口,似乎要開門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奚容那如玉一般的漂亮後頸、柔軟的絲綢一般的黑發靈透微紅的耳朵。
雖然這一刻沒有看見奚容的正麵,但他可以想象這一刻想奚容是多麼漂亮,臉頰是挑花一樣的粉嫩顏色,美麗的眼睛水汪汪的,誰看了都會被勾出了魂。
他這個樣子怎麼能讓彆的男人看到?
謝啟辰咬了咬牙,已經忍不住伸出了手。
但奚容又停住了。
他沒有開門。
而是在門內和沈說話。
“沈遙。”
奚容說話的一瞬間自己也愣住了。
他怎麼是這種聲音?
帶著一絲細軟的氣音,聽起來像是要撒嬌了一樣。
他的聲音很輕,但外麵敲得震天打鼓般的聲音突然就停了,好像門外的人在暴怒的咆哮中一瞬間捕捉到那輕微的的聲音。
“容容、我在!他是不是在裡麵欺負你了?!”
奚容連忙清了清嗓子,“沒有,我有點想休息了,你彆敲門,太響了。”
門外的沈遙可憐兮兮的喊:“你彆被那賤人騙了,你不知道他多麼壞,容容,你晚上過來和我一起睡吧,我一個人在宿舍。”
沈遙在門外滿臉的陰霾,又恨又怒。
剛剛在聽得多麼清楚,奚容在宿舍裡一定被那男人欺負了。
他親耳聽見奚容可愛的唔唔了好幾聲,好像是被男人吻透了的樣子,以至於和他說話的一瞬間,聲音都是嬌嬌軟軟的。
時間更往前一點,奚容剛剛從教室裡出來,那男人拉著奚容的時候那眼神如豺狼虎豹一般,對奚容是滿滿的占有欲,而看他的眼神冰冷又充滿了惡意,好像恨不得讓他立刻消失。
這種居心叵測的家夥,他怎麼能放心?
怎麼能放心這賤人在奚容身邊!
平時裝作對奚容不理不睬的樣子,奚容也討厭著他,每每都和他作對,沈遙本以為這個家夥根本是沒有威脅的,但他卻不經意間亮出了爪子,殺了個措手不及。
不知道這短短幾天給奚容灌了什麼**湯。
美麗的小少爺明明在宿舍裡被男人占了便宜,卻還遮遮掩掩不出來!
他絕對不相信奚容已經和這個家夥兩情相悅了。
怎麼可能兩情相悅?
奚容看謝啟辰的眼神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