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本是合歡宗少主,便是個不起眼的小派,也是萬千寵愛長大的小寶貝,雖說奚容自小沒了娘,但有姑姑疼愛,他爹雖不靠譜,但也從小將他捧在手心裡。

整個合歡宗大大小小師兄弟都對他非常好,後來遇見了寒清玉,也是寵著他。

如今突然到了個陌生的地方,屋子裡一大片都是可怕的魔修。

這種魔修是一眼能看出來的,他們沒有隱藏修為,也沒有裝作普通修士,身上是邪惡的氣場,因此奚容就能直觀的感受到魔修是多麼的可怕。

化神期,他爹也就這樣的修為,還是一宗之主。

現在這麼多在這之上。

而他,全部是靠在寒清玉才長的修為,自己沒出什麼力,心境和格鬥方麵根本是跟不上,彆說和人對抗了,說不定一出手就會被人拿捏,在場的就是個守門的奴才都比他修為高,更何況他的修為很虛。

他在這些眼裡就像嬰兒一樣難以對抗任何人,更何況他離其中修為最高的魔尊這麼近。

本來就做好打算識時務者為俊傑,做小伏低陪個笑,希望能饒命。

可誰知魔尊問了一次又一次,竟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寵侍。

豈不是和他的爐鼎一樣的地位了?

而那些魔修一個個的還偷偷看他!雖然是不認識的人,但被這樣看著笑話,奚容根本受不住。

他明明把頭發擋住了臉,又被魔尊輕輕撩開了,仿佛是要和他的下屬展示他新的寵侍一般,偏偏要他說出這種話,還不讓細作,細作比寵侍有尊嚴多了。

這一刻奚容突然理解了寒清玉當時修為大跌,在山洞裡當他爐鼎的日子,是多麼的沒有尊嚴。

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他了。

如此便越想越委屈,心裡一陣酸楚,又不知道自己在之後會如何惹怒了魔尊,下場怎麼淒慘,便是哭了起來。

那豆大的眼淚一粒一粒如同透明的珠寶一般往下掉,漂亮的眼睛看了過來,眼尾和鼻頭都是微微的淺紅,真是美麗可憐得令人心碎。

小心翼翼的委屈的哭,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那一滴一滴的眼淚仿佛滴在了人心巴上。

便是再硬的心腸都忍不住的心軟。

不過魔修們應該都是些殘忍血腥的家夥,怎麼可能見人哭哭就心軟放過他呢?

奚容若是在家裡哇哇大哭撒個嬌,肯定是一大堆人寵著捧著,可在這兒,根本是沒有撒嬌的意思,也不敢哭,卻是忍不住了才掉了眼淚。

甚至怕惹了魔修不高興,還不敢出聲。

堂下一眾魔修都驚呆了。

怎麼就哭了呀?

真的就哭了。

看起來也是摟抱得好好的,根本沒有弄疼他,難道就是大聲說幾句話,便把人嚇哭了?

好膽小。

魔尊也真是的,乾嘛要惡趣味的逼著小美人說這種話呀?

現在都把人弄哭了。

可是哭起來真的……更可愛了。

但是偷偷摸摸的魔修們沒有機會再看第二眼了。

就那麼一瞬間,魔尊已經抱著人進去了自己的寢殿,用寬大的袖袍將人罩著,再也沒有讓下屬們看見一丁點可愛的臉。

那可怕的魔尊雖是從岩漿裡泡澡出來的,但是寢宮裡看起來是冷冷清清。

沒有想象中那樣,魔尊的寢宮全是骷髏頭,或者是什麼可怕的裝飾,更沒有花裡胡哨價值連城的裝飾。

頂多是夜明珠照明,各種家具算是名貴,帳簾的質量和擺設也非常好。

暴戾的魔尊把奚容放在軟榻上。

和清心閣一樣的,窗邊放著一張軟榻,那榻很是寬大本來是硬邦邦的木頭,就在剛才,把奚容放上去的一瞬,已經鋪好了柔軟的墊子。

底下是軟乎乎的棉花墊子墊子,最上麵還鋪了一層軟乎乎的毯子,不知道是什麼靈獸的皮毛,又軟又舒服,人坐在上麵細膩又軟和。

但是此時此刻奚容沒功夫欣賞什麼毯子,也根本沒注意到軟榻有沒有墊著毯子。

隻知道魔尊很可怕。

冷冰冰的把他從大廳摟抱在到了房間裡,奚容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那一瞬間非常快,已經到了寢殿。

奚容往後退了一下,便看見魔尊俯身下來。

“怎麼哭了?”

奚容連忙把眼淚擦掉,“沒、沒有……”

魔尊金色的眼眸一直看著他,伸手碰了碰奚容的臉,“是哪裡疼?”

在魔尊的眼裡,根本沒有哭這個概念,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哭過,但知道疼的話,有的人會哭,那些被懲罰的犯了事的魔修,毒辣的刑罰會讓人下意識的慘痛流淚。

他認為疼才會哭。

見奚容就這麼哭了起來,便以為哪裡弄疼了他。

瞧著是好好的,但這小孩像個嬌少爺,白白嫩嫩養得極為嬌氣,說不定方才沒輕沒重便將人弄疼了。

問他。

他卻又搖頭。

那漂亮的手自己擦了一把眼淚,但美麗的眼睛又濕潤了,一會兒又湧落出更多的眼淚。

那可真如珠寶碎玉一般的美麗,光是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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