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壓如同懸在頭頂的劍,如同冰錐似的一根根刺進骨髓,恐怖如連綿不絕的高山摧枯拉朽崩塌一般令人充滿恐懼。
明明沒有實質性的物理傷害,但是骨頭和血肉都要被壓垮了。
這威壓是有針對性的,因為在這之中的修為最弱的奚容,非常令人關注,生怕他被威壓壓死了。
可是他卻一點事都有沒有。
然而修為最高的朝雲已經單膝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即使是如此了,還是抱著奚容不放手。
誰也不知道來了什麼怪物級彆的大能,奚容這麼弱,在場的男人沒一個能保護好他。
那威壓連綿不絕,夾雜著怒吼由遠及近傳來,已經聽不見那怪物說的是什麼,隻知道瞬息之間有大能降臨在此地。
幾名元嬰期的弟子五臟六腑都被壓的快碎了,朝雲乃是化神期,咬著牙苦苦支撐,眼睛裡已然流出了血。
抬頭模模糊糊看見有個男人走了過來,穿著一襲淺色的華服,朝雲努力睜大看見去看,世界仿佛是一片紅色,見那男人走近,終於是顯露出真容。
竟然的清玉仙君。
朝雲猛然嘔了一口鮮血,內臟仿佛都吐出了一些,他抬眼看見清玉仙君滿臉殺意,像一柄冰冷的劍一般,盯了他一眼。
卻是有俯身,作勢來抱奚容。
此時此刻腦子裡已經無法思考,一切都是本能一般。
見清玉仙君要過來搶人,本能的把奚容緊緊摟住。
“不準、不準帶走他……”
倘若是正常的時候,興許會考慮一下力量懸殊,或是思考清玉仙君為什麼會來,而他們做這樣的事,把漂亮的小師弟騙到偏僻的地方,說要給他雙修、說要給他增加修為,可其實不過是因為喜歡他,想要和他親密,想要獨占他。
這樣的事被師父或者其他弟子知道,可是天大的醜聞,而且他可是瓊華仙脈的門麵,是師父看好的弟子。
他的目標和崇拜對象是清玉仙君。
十幾年上百年都沒見過這位仙君的麵,是常人難得見到的,見到時必然要表現得最好。
而不是在做這樣肮臟的事。
可此時此刻,他一點也沒有思考這些權衡利弊,隻用儘全是身的力氣緊緊抱著奚容,護食一般不準彆的男人搶走。
明明差一點就到手了。
不準搶。
即使是清玉仙君也不能。
可是,讓他放開手的並不是那怪物般的大能。
而是奚容。
他仿佛感受到了,奚容在掙脫他,朝清玉仙君伸出手。
這一幕何其相似。
方才,那幾名元嬰期的弟子爭先恐後摟抱著奚容,奚容也是這樣朝他伸出手的。
現在又要投入修為更厲害的大能懷抱裡了。
是他的修為太低了麼?
奚容的力氣並不大,但是掙紮得毫不停留,那麼的決絕,仿佛他要再抱緊,便要弄疼他的。
如此便失去力氣一般,慢慢放了手。
清玉仙君連忙把人摟在了懷裡。
他抬頭,恍惚看見奚容緊緊的摟住清玉仙君的脖子,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寒清玉,你怎麼才來啊……”
朝雲睜大眼睛。
畫麵終於清晰起來,
他看見清玉仙君一邊哄一邊摟著人,好似在奚容耳邊說了什麼話,似乎是道歉或者是輕輕的哄喚,奚容抓著他的頭發垂來垂去,放聲大哭。
喊的是清玉仙君的全名。
兩個人的動作是那麼的親密。
他以為是和他一樣的,奚容不過是因為清玉仙君修為高,才是投向他的懷抱。
朝雲腦子懵了一般的,仍然不死心,他的腿都在抖,掙紮著站了起來。
搖搖欲墜般看著奚容。
“容容……你說過,隻要我的……”
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威壓襲來。
他怎麼不知道。
隻要稍微清醒一點就會知道的,奚容不過是要找個庇護,不想被其他人玷汙,他修為高,便挑上了他。
抓住他衣襟,他是懷裡發抖,驅使他和其他人相殺。
他以為在他懷裡,很快就會是他的了。
但是現在,他看見摟奚容在清玉仙君懷裡的樣子。
他渾身都放鬆了,那名肆意的在男人懷裡的大哭,仿佛是終於有人來救他了,他的依靠終於來了。
而不是他這樣的“權宜之計”。
他想起來了。
奚容在清心閣住。
那地方本身就是清玉仙君的地盤。
那麼奚容短短時間內能增加這麼多修為。
到底是誰,已經顯而易見了。
除了清玉仙君這樣的大能,每夜將人摟著抱著增加修為。
還能有誰?
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人都垮掉了,再也無法支撐站起來,就這麼倒了下去,恍惚間看見男人摟著奚容在說什麼話。
…………
寒清玉摟著奚容哄了又哄,一邊輕輕摸著他的背脊,一邊溫聲安撫。
“不怕了容兒,我來了……”
寒清玉一般都會時時刻刻感知奚容在哪裡。
有時候還會站在雲層裡偷偷觀察奚容和誰在一起,在學什麼東西,在和誰說話,做了什麼雲雲。
有時候又覺得如此窺探有點變態。
便也不是時時刻刻去看,但是會一直感知奚容的氣息在哪裡。
奚容的氣息太特殊了。
他每天夜裡都嘗過。
本來一直在秀峰仙脈的,但是突然就去其他地方。
一開始他還以為不過是去了其他仙脈,可是越來越不對勁。
隻覺得奚容從來沒有去過這裡,如此偏小又靈氣低的隱蔽之處,奚容去做什麼?
甚至停留了很久。
寒清玉思來索去覺得不太對勁,連忙去找人。
那地方著實隱蔽,找到人的時候竟然看見奚容在彆的男人懷裡哭泣!
幾個螻蟻般的弟子在打鬥,其中一名修為稍高一點的弟子將奚容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