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陸封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修長的手指抓住宿舍的門把,“彭”地一聲關上門,聲音大到把奚容嚇了一跳。
陸拓狠狠地瞪了一眼陸封的宿舍,“真是晦氣,沒想到他住隔壁。”
又不爽的看著奚容,“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進來?”
奚容進了宿舍,聽見陸拓關上了門。
家裡的傭人非常能乾,床已經鋪好了。
標準的兩人間,宿舍也非常寬敞,床、書桌、衣櫃一應俱全,衛生也打掃得乾淨。
“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麼危險,零食都掉了,我找了你老半天!”陸拓有些生氣,“沒想到你去找陸封玩了,怎麼?見他有點出息又想巴結他了?”
陸家家主情婦帶回來的拖油瓶,小孩還沒上戶口家主就死了,這麼多年來,陸拓的大堂哥、也就是陸封同父異母的大哥當了家主。
大堂哥常年不在國內,奚容是個小勢利眼,這麼多年一直扒著他。
現在。
聽說陸封有點本事。
才轉學到這裡,就開始和人好了。
“難怪家裡讓轉學過來你沒有任何怨言,原來早就想和他勾搭上了?”
從前可有可無有點讓人厭惡的勢利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覺得順眼起來。
“人就在隔壁,更方便偷偷摸摸巴結人了?”
忍不住惡語相向,數落他的不應該,就像要背叛。
他找了多久,急匆匆的在操場上撿了掉落一地的零食,像個傻子一樣找人,生怕像學校怪談裡一樣人就這麼失蹤了。
沒想到奚容就這麼平平靜靜和他的死敵一起出現在宿舍門口。
顯得他很蠢。
可是........
“搞什麼啊!好像我欺負你一樣,明明剛剛是他讓你難堪。”
不知道在哪裡搞得像小花貓似的,瓷一般細膩雪白的臉上沾了灰塵,黑色的軟發有幾縷濕噠噠的粘在臉上。
一說他,眼睛紅紅的,也不敢反駁。
真是可憐死了。
莫名被他氣到,陸拓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情緒,“剛才去哪裡了?”
奚容抿了抿抿唇,小聲的說:“沒去哪。”
【嗬】
阿爾法嘲諷的冷笑一聲。
奚容雖然怕和人交流,但是一肚子委屈,現在阿爾法還在陰陽怪氣。
【奚容:笑我什麼,我有什麼不對嗎?】
【為什麼不和陸拓說你被那些人抓住了?他會幫你報仇。】
【奚容:可是,玩家可能有道具.........】
萬一陸拓一時衝動真的去幫他報仇,被玩家.......殺了,怎麼辦?
【。】算了。
【按照人設,你要壞一點。】
可是我.......不太會。
現實中和人說話都不太敢,如果是全息遊戲他可能會大膽點,但這個遊戲太真實了。
就像真的和人接觸一樣。
他又沒學過演戲。
【慢慢來吧。】
好像對他放寬了點。
但又立刻嚴厲起來。
【崩人設會扣你的積分。】
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委屈的勁兒一下子全上來了。
“沒去哪怎麼校服弄臟了?”陸拓的語氣也特彆凶。
沒忍住眼睛已經紅了。
“喂........”陸拓慌亂起來,“你、你彆哭啊,我不是怪你...........”
漂亮的小勢利眼眼睛一眨就哭了起來,水晶一樣的眼淚掉落,睫毛長長的濕漉漉的,稍微哽咽帶著絲哭腔,“我不太舒服想洗澡..........”
陸拓連忙給他找衣服。
手忙腳亂的翻他的衣櫃,整整齊齊拿出衣服遞過去的時候才稍微一愣。
他真是有病,著了魔般,竟然給自己的狗腿子找衣服。
但是目光觸及那種擦了一次眼淚又濕漉漉的漂亮的臉,鬼使神差的說出口,“衣服給你找好了。”
“........謝謝。”
直到小勢利眼浴室門關上了他才在宿舍裡咬牙切齒。
有病,他真是有大病!
他是那種彆人掉眼淚就會心軟的人嗎?
而且男生哭真是惡心死了!哭什麼鬼,他又沒欺負他!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綠茶吧?
嘖嘖嘖。
真有手段。
......
學校的衛生間是乾濕分離,無論是馬桶還是淋浴都相當高檔。
明德高校的學生要麼非富即貴,要麼是成績頂尖,生活方麵照顧得相當好。
外套沾滿的灰塵,後背臟兮兮的,臉上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裡,像隻花貓似的,眼睛也哭紅了。
在體育室的時候皮膚被接觸,毫無疑問又發了病,出的汗黏糊糊濕漉漉的,這麼久已經乾了不少,但是裡衣已經濕透了。
熱氣騰騰的水下來,奚容才感覺到一些舒服,疲憊感全部回攏,腿麻麻的,奚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除了碰紅了些並沒有受傷。
這個澡洗得有點久,出來的時候陸拓已經不在宿舍。
匆匆吹了頭發,蒙在被子裡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完全黑了,宿舍也沒有亮燈,隱約聽見門外有什麼聲音。
“陸拓?”
沒有人回應。
陸拓還沒有回來。
他走到門邊按了一下開關,想象中的光亮並沒有到來,宿舍好像沒有電?
門板還被什麼重物撞了一下。
“嘭”地一聲把奚容嚇了一大跳。
“陸拓,是你嗎?”
門外窸窸窣窣的呼吸聲透過厚厚的門板傳遞過來,房間裡很黑,黑暗中外麵的聲音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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