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音一直都知道,地魔和人族遲早都會有這麼一碰。早先她還想過要不要做點什麼加劇一下地魔和人族的摩擦,自己好從中得利,而現在人族真的來了,她隻感覺心跳微微加速。
黃金巨樹上的指骨一直都是她所覬覦的目標。
現在她所希望的混亂已經到來,她也想借機一搏。
隻是她要搏命的話,那身邊就不能有軟肋。人族沒來犯之前,地窟中的地魔就已經把瞎子當成她的軟肋三翻四次來挑釁,人族比地魔要聰明的多,他們如果要對付自己恐怕也會對瞎子下手。
她得把瞎子送走。
地下感覺不到時間流逝,林南音也不太清楚瞎子來她身邊來了多久,她隻知道自己已經習慣了瞎子的存在。
她喜歡他做的食物,雖然他手藝並不好,喜歡他安靜地坐在兔燈下等她回來的模樣,喜歡他發現她沒受傷時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鬆口氣的模樣,喜歡他拇指輕輕摩擦她手腕內側軟肉時的情動模樣……
一想到要把瞎子送走,想到他們這次一彆可能不會再遇見,林南音就覺得心裡揪得有點難受。
但是她必須這麼去做,不然瞎子會死。
人族修士是很古板的東西,他們若知道瞎子跟過一個地魔肯定不會留他性命。而她雖然自詡是人,但她知道在人族修士的眼中,她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
她無所謂彆人怎麼看她,但她不想讓瞎子死。
瞎子已經夠可憐了,明明有無數修士羨慕的靈根卻靈根受損,無法修煉。安生活著,又被地魔擄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終日和陰寒作伴,完了還要給她當鼎爐。
一個人已經慘成了這樣,沒必要讓他命也沒了。
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林南音再進帳篷看到那個坐在燈下的人時,心中驀然一緊。
這可能將是他們的最後一麵。
往後餘生大概都不會再見。
燈下的人還不知道她的情緒,他聽到她回來的動靜後,有些意外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人族修士殺進來了。”林南音沒有隱瞞。
她覺得瞎子聽到這消息應該會很高興,畢竟他即將得到自由,然而她卻隻在瞎子的臉上看到一絲訝然後的凝重。
他的表情讓林南音很意外,她故意道:“你不高興?”
“為什麼要高興。”瞎子臉上毫無喜氣。
“那些人族修士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人,然後將你解救出去,你很快得到自由。這是喜事。”林南音邊說手邊忍不住貼上了他脖頸處的皮膚,她能感受到那熱度下有力的跳動。
她說完見瞎子還是皺眉,心裡莫名有一絲愉悅,至少他表麵看上去似乎並不迫切地想離開她。心裡這樣想,嘴上也就說了出來,“你看上去不太高興,不會是不願意離開我吧。”
瞎子人話不多,卻很聰明,他當即抓住了重點,“你想我走?”
“不然呢,”林南音當然不想,但她沒法
在接下來的時候為旁人分神,“你沒有修為,留下來也是拖我的後腿。關鍵時候我要為你分心的話,會死的。”()
大概是後果的嚴重性震懾住了瞎子,瞎子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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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兒戲,人族和地魔遲早有決一死戰的時候,在這樣的爭端當中無數人和地魔都會灰飛煙滅,而他們也不過是這巨大洪流中被推著往前的一員,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
難言的靜謐在兩人之間環繞,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的動,唇貼上了唇,再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從前林南音總喜歡在那樣的時候說些有的沒的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往往每次都是瞎子實在受不了她的不專心俯身過來堵她的嘴,結束後他們會一起縮在瞎子的輕裘中小聲聊天。
這次他們都很沉默,林南音很明顯能感覺到瞎子比以往更用力。他一直在親她,尤其是她那根變透明的手指被吻的最多。
若是平時,林南音肯定會察覺到這些細節上的不對,但現在她一心隻想記住瞎子的溫度,好讓她以後不再有他的日子裡能靠這些記憶熬過那些寂漫黑夜。
最後一次結束,林南音把猴子召了來。
“回去了就好好活著。你是人,必須忠貞,就算你孤獨終老也不許再有彆的人,聽到沒?”本來她是想讓他回去將這裡的一切都給忘了,回去後找個人族過日子。可這念頭一起,她就發現她並沒她想象的大度,甚至她隻要一想到他將來和彆的人舉案齊眉做和她做一樣的事,內心就極度惱火到恨不得想將他用籠子圈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連衣角都不願意被人碰到,“我不是個大方的人。遇上我,算你倒黴吧。”
“聽到了。”瞎子卻是笑了一下,“那你也不可以和其他人雙修,他們的靈根都沒我好。”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