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中年男人冷漠的眼神,那原本想靠近的修士眼睛眯了眯,最後還是坐了回去。

在他坐回去之後,人群上空原本微微發亮的劍又重新黯淡了下去。

羅崖柏注意到劍的動靜,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三天後,林南音身上的傷勢修複完畢,外麵風也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出了饅頭堡撿冰珠。隻是普通人就在土堡附近仔細地搜尋這每一寸冰原,而有修為的修士則前往邊上他們能隨時趕回來的地方。

林南音也在撿冰珠,順便尋找周圍有沒有窪地。

窪地裡的靈液還有靈藥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甚至……若她能尋到結丹靈物結丹成功,說不定還能將所有人從這場無妄之災中解脫出去。

在她將周圍冰珠攝入掌中時,羅崖柏從她身邊路過,他們倆在做一樣的事。

兩人狹路相逢,但誰也沒看誰,都隻繼續做自己的事。

風又吹起,所有人再次回了饅頭堡,這次他們運氣不錯,雪帶就在不願的地方,林南音將饅頭堡一口氣送去了邊緣,又省下上千冰珠。

“如果以後每次都能這樣,那我們應該能在這鬼地方長長久久地活下來吧。”身上還帶傷的石通天道,他比較實誠,林南音還留了一手,他那天下去是半點都沒留。

沒人回應他,因為林南音重新回到了風中煉體,堡內的其他人則心有所動。

羅崖柏看了他一眼,讓女兒跟著妻子,自己也進了死亡之風。

死亡之風令人痛苦,但隻要能在其中堅持,日積月累,遲早會有不再懼怕它的一天。

堡內其他的修士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們太過畏首畏尾,不敢輕易嘗試。反倒是明月聖地來的年輕人們一個個無所畏懼,傷好了翻身就繼續,撐不住了再回來。

風起時,他們輪流下去扛著饅頭堡往邊緣靠,能撐多久撐多久。

時間門一久,這群弟子們的修為突破的很快,其中兩個更是抗住了這些壓力,在沒服用築基丹的情況下成功築基。

他們修為的增長讓饅頭堡裡其他的修士終於忍不住加入了煉體的隊伍,雖然不少人本來就是衝著增長自身的實力而來的冰原,而現在他們隻想多增點修為多一點活路。

羅崖柏是饅頭堡內第三個築基成功的。

才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就成功築基,這等天賦結晶的概率的確非常大。

羅崖柏以為自己突破的時候會被阻止,實際一直到他突破結束,都沒有人向他動手。

他不由隱晦地看向了眼角落裡的林南音。

林南音此時正閉著眼睛,她察覺到了他的眼神,但沒有去搭理,隻一心一意恢複著身上的傷口。

外麵的死亡之風持續的時間門已經越來越長,一些人手裡的冰珠開始捉襟見肘。

相對於死亡,羅崖柏的仇視不值一提。

十天後,死亡之風還沒停,堡內的雪絨羊餓死了一大半,而先前人們上交的冰珠也全部消耗殆儘,石通天隻能繼續新一輪的收繳。

“我已經沒有冰珠了。”有修士懇求石通天再寬限幾天,先收彆人的,他等到風停了去外麵撿起來了再給他。

石通天看他可憐,歎了口氣,也就自掏腰包先替他繳。

“多謝石前輩,石前輩不愧明月聖地的弟子,多謝石前輩。”那修士千恩萬謝,然而後麵其他的修士們也有樣學樣,紛紛要先欠著,更甚者還有人伸手要問石通天借冰珠修煉。

原本井然有序的場麵變得亂糟糟的。

羅崖柏見狀不由皺眉。

最後石通天還是替所有人都繳了一遍冰珠,最後他的儲物袋全部耗空,就連裡麵的靈石都借出去了不少。

新一輪籌集的靈物暫時緩解了陣法所需靈力的緊張,但這隻能是持續五天。

五天後,風還沒停。

陣眼中的靈物即將耗儘。

石通天再次向有人收繳物資,那些修士本還想故技重施,可石通天已經無能為力。

“能幫的我都幫了,幫不了的我也沒辦法。”石通天道,“防禦陣法運轉不起來的話,那我們所有人就都一起死吧。”

這回還有人是說什麼,突然羅崖柏拎著劍一劍抵在了喉嚨處,他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給你一個選擇,是交兩枚冰珠還是上交儲物袋?”

那修士被他這氣勢所壓迫,乖乖將儲物袋裡的冰珠給取了出來。

羅崖柏把冰珠搶過來往石通天懷裡一丟,道:“沒那個能耐就彆總想當老人。”

哪知石通天卻是看著他欣慰一笑,“好人做事行不通,所以總要有人出來當惡人。以前是她,現在是你,我很高興。”

羅崖柏一時啞口無言。

有羅崖柏出現,接下來屋子的收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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