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風對林南音來說是有煉體效果的,她估摸著對另外兩個也有效果,隻是他們比她要脆弱許多,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進展。

在他們開始靠風煉體之後,堡內也有其他的修士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有些人也有樣學樣,想嘗試這樣一種新的修煉辦法,但幾乎每一個嘗試的人都選擇了打退堂鼓。

原因無它,這樣修煉的效率太慢,同樣的時間他們依靠其他的方式更修煉的更快,完全沒必要花在這詭異的風裡這樣磨,還三天兩頭受傷。

冰原雖然有秩序,但這樣的秩序中依舊存在危險,受了傷更容易被攻擊,這點毋庸置疑。

石通天和羅崖柏兩人就被偷襲過,若非石通天亮出自己明月聖地弟子的身份,恐怕和羅崖柏早就有去無回。

林南音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不過她沒前麵那兩個那麼狼狽,她遇到這種事相當於又多了一點補給。

一有補給呢,她就會心情很好地在羊湯店點上一份最豐盛的湯鍋,半點都不虧待自己。

石通天偶然見到一次後,後來就特彆留意了一下,一遇到林南音吃好的,他就會火速帶著羅崖柏過去蹭飯。

羅崖柏又怎麼好意思蹭彆人的東西,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導致他現在這般處境的女修。

他不恨那個女修,但也沒什麼好感,甚至在他隱秘的內心深處,他渴望有一天能超越那女修,然後也抓到她德行上的失誤之處,讓她嘗嘗被自己製裁的滋味。

一開始這樣的想法支撐著他進入風中,但很快他就發現根本行不通。

他不再是從前要什麼有什麼羅家少主,他如今一無所有,甚至身上的衣服在進了那詭異的風裡之後都隻能赤著身體出來。

他的父親在離開冰原之後,再沒來看過他,唯一和他有點接觸的隻有那個叫羅虎頭的人。

羅虎頭總是來向他懺悔,說他當初做人做事不應該那麼刻薄,說如果不是他家族也不會變成這樣,說他對不起所有羅家的人。

他前麵的懺悔聽著還有點人模人樣,到了後麵則變成了無意義的發泄。他怨恨明月聖地的人連自己弟子的家族都不幫,怨恨他隻是少給了一點糧而已,憑什麼要受這樣重的處罰,怨恨那些大人物高高在上,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改變旁人的一生。

羅崖柏本也是有點這樣認為的,可他在看到羅虎頭的時候,突然就覺得他大概是活該。

“你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自己錯的是什麼,你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羅崖柏不想再和這個人有接觸。

而自這天後,羅虎頭也確實再沒來找過他。

等他再次看到羅虎頭時,羅虎頭已經變成了一個堡內的一個乞丐,據說他湊不齊那些贖身的冰珠,最後放棄了重獲靈力。

自己有一天會不會變成下一個羅虎頭?

羅崖柏不知道。

*

冰原上沒有春夏秋冬,沒有四季對照,時間也就過的不知不覺。

人們想知道日子,都會問一下客棧裡的掌櫃的,因為掌櫃的手裡有曆法,每天是哪月哪日,他都記得很清楚。

林南音不在意時間,不過每天聽著彆人的問話,也大概知道她來冰原來了多久。

很快三個冬月過去,林南音已經能在詭異的風裡嚼完一根冰棱再出來,而石通天大概能在風裡站上兩個呼吸的功夫,至於羅崖柏,他完全沒有變化,因為現在冰原上的人變得更多,他的冰珠更難撿,他已經在為他的生計發愁,完全顧不上煉體。

“他們羅家人也是有點意思的,過去這三年竟然來都不來看看他。”石通天私下沒少和林南音吐槽。

可能是不能背後說人吧,這次石通天剛說完沒多久,羅家人就來了冰原。

更確切地說,是羅家剩下的家族成員被迫來到了冰原。

沒了明月聖地這麵虎旗,再加上失去冰原的掌控,他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羅家家主在同人對戰之後,舊傷發作,藥石無靈。剩下的羅家子弟無處可去,隻能來到冰原躲避仇家。

隻三年。

一個大家族的覆滅隻用了三年。

在聽到父親的死亡之後,羅崖柏悲痛欲絕,但很快他又發現,他被家族拋棄了。

他以前是族裡的天驕,而現在他的族人們都不願再和他有接觸,明裡暗裡嘲諷他是廢物,甚至他們將破族的鍋扣在羅崖柏父子的頭上,大罵如果不是他們,家族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們越說越激憤,好像事實真就成了他們說的那樣,最後說到激動處還對羅崖柏動了手。

暗中看著這一切的林南音和石通天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這種事怎麼能隻怪他一個人呢?”石通天忙過去勸架。

林南音則看了眼臉漲得通紅的羅崖柏,然後回了客棧繼續修煉。

外麵的紛擾都和她無關,如何選擇就看羅崖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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