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虎頭的害林南音知道,但不在意。
人總是在事關自身利益的時候,才會變得格外積極,這點從她強製這些人留在饅頭堡的時候就可以預見。
但她要的不是這些人的後悔與幡然醒悟。
這些人後悔了又如何,將他們放回原來的位置,他們仍舊會恢複原樣。
堡內鬨劇結束後,不出意外的,林南音手裡又多了一批撿珠人。
如今算下來,她手裡的冰珠已經有不少,可惜她還不知道這冰珠的真正用法,隻能繼續攢著。
將東西收好,林南音繼續在進入了療傷狀態。
經過半年的堅持,現在她已經能在詭異的風裡待上一十息的時間,就時間而言,比之前多了一倍,而代價就是她現在全身是傷,臉上都有好幾道未愈合的疤痕。
這些傷口因為她在風裡待久的緣故,很難愈合,往往是傷還沒好她又進入了下一波風當中,這就導致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上的疤痕越來越多。
“修煉不易。”無時無刻不存在的疼痛讓林南音時常睡不著,在饅頭堡待得悶了,她也會坐在饅頭堡的堡頂透透氣。
但詭異的是,這地方竟然真就看不到一點星星,哪怕她曾半夜閒得無聊一直往上空飛,也始終沒有撥開頭頂的遮擋見到真正的夜空。
在林南音繼續與風做抗爭時,羅家家主的信件也終於送到了明月聖地。
如今身為雙星洲第一大宗門的明月聖地和其他的宗門不太一樣,其他宗門身處靈山秀水當中,靈氣環繞,凡人莫近。
明月聖地卻在一方曠野的正中央,這裡沒有高大巍峨的建築,隻有一座普通的凡間小鎮——明月鎮。鎮中宗門弟子與普通人混雜而居,周圍被良田環繞,若是頭回到明月聖地的人必然認不出這竟然就是雙星洲第一宗門。
信使進入明月鎮後,羅崖柏修煉結束打開一看,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自從他進入明月聖地之後,家族一直無憂,除卻家書,父親從未上門求助過,而眼下那位不知名的強者扣留了所有羅家的築基修士,沒殺人也不把人放回來,這事確實處處透著詭異。
最關鍵的是,族中大長老已經築基大圓滿,築基大圓滿都回不來,那豈不是說明冰原那裡有可能存在一位結晶修士?
對於結晶修士,羅崖柏不像尋常修士那麼畏懼,明月聖地如今就有好幾位結晶前輩,隻是他們現在全都隨師父去了外洲。
若師父他們在的話,他尚且還能求助師父,現在師父不在……他可以請哪位師叔去幫忙呢?
思來想去,羅崖柏最後想到一個人。
或許現在隻能是請他幫忙走一趟了。
收好書信,羅崖柏立即讓宗鎮內的某處宅院疾步而去。
*
林南音早就從羅家人的對話裡知道羅家有一位後輩進了明月聖地,如今還成為明月聖地宗主的弟子之一。
明月聖地的宗主她知道是北渡,這點想不知道都難,之前她從雙星洲路過時,無論在哪吃茶落座,都會聽到有關北渡他們的事跡。
她知道明月聖地如今結晶修士已有五位,知道覃薑正在尋找結結丹靈物結丹,還知道明月聖地現在是正道之首,北渡被推為百宗之盟的盟主等等。
她聽說過他們三個顛覆整個雙星洲的故事,也聽說過覃薑劍一出,屠儘三城邪修的傳聞,而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北渡宗主親耕的逸聞,據說是彆的宗門門主上明月聖地拜見北渡,最後卻在一方農田中看到了正在耕作的他。
彆宗宗主十分詫異他第一宗門的領頭人會做這樣一件事,問其緣由才知道,原來是此間田主年事已高,北渡路過讓田主早點休息,田主卻道:“人有天時,我大概明日就要去了。我一去,家中子孫忙著喪葬,定會錯過春耕,讓良田荒廢。我可以死,田不能荒,年下我家小丫還要這糧去換會發光的布呢。”
北渡聞言,沒有再勸,而是走進田中與田主一起耕種起來。
“那後來那田主次日真去了?”林南音當時聽這段時有人問。
“的確去了。”
“那後來那田糧有沒有換成布?”
“也換了,一田糧隻換到了塊巴掌大的靈布,做成了蝴蝶簪,蝴蝶栩栩如生,晚上熠熠生光。”
聽客們這才心滿意足。
林南音也很心滿意足。
而現在,她就要見到北渡的弟子了,說實話,她還有點期待。
沒有見過真人,林南音沒有對那位羅家少主妄自下定論,畢竟家族產業大了,他沒有了解這些細節也很正常。
在她又經曆過兩次風後,饅頭堡這回來了兩位客人。
這兩人一老一少,老的氣息平和中正,麵容一團和氣,少的則銳意昂然,眼裡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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